“怎么了?麦克?”西格莉德很好奇麦克的表现。
她认为麦克是冷静的,就算阿利和伍尔夫重伤,麦克也带着微笑,表现出一种可以微笑着把敌人的脑袋送到兄弟病床边,或者墓地的云淡风轻的模样。
现在麦克失态了?
又到底因为什么,会让冷静的麦克变得不再冷静?
“我也非常好奇,亲爱的麦克探长。因为你一直像个疯子似的保持微笑,现在却……”
聂多尼卡大管家笑着上前,他的身份依托着弗莱克男爵的贵族光环,所以不低,可以和西格莉德并排走到前面,后面则只有老贝尔拥有足够的地位加紧几步了。
他们使用身份带来的优待,但是在下一刻……
“呕!”
聂多尼卡大管家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早晨吃的东西一股脑的从胃袋里倾泻出来。
他甚至怀疑:肠子里的东西也被他自己给吐出来了!
老贝尔好些,拥有几十年探长经验的他见过无数的惨状,却仍然苍白了一张北欧大胡子老脸,鼻翼噏动了一下,狠狠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西格莉德总探长大人,这……太残忍了!”老贝尔含糊不清的说话。
“虽然残忍,我倒是也见过。”
西格莉德一字一句的开口,淡紫色的眼眸微微抖动,一张俏脸却好像被冰雪凝固了一样。
她想起远洋船只上耗尽所有补给品时发生的事情,勉强习惯过来,若有所思的看向麦克,“你可以推论出什么吗?”她问。
“这是海尔瓦小姐。”麦克说。
“我当然知道,她的头颅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我认得出来!”
西格莉德还没有开口,聂多尼卡已经疯狂的叫喊起来,“竟然?他们竟然吃掉了海尔瓦小姐?麦克探长,不用想了,一定是印第安人里面的食人族!我会……”
“不是食人族。”麦克安静的道。
“什么?!!!”
“我说:不是食人族!”
金海眼的效果已经结束,麦克不用捂住眼睛,大幅度消耗体力的虚弱感让他用双手扶住了巨大的锅沿。
他补充了一些巧克力和小牛肉干,并且值得一提的是:麦克大口的咀嚼让聂多尼卡又开始呕吐了。
“你竟然还吃得下东西?麦克探长,你也是食人族吗?”上帝作证,聂多尼卡对麦克没有真正的恶意,只是无法忍受。
“我当然不是食人族,也没剩下多少胃口,只是剧烈的脑力活动消耗了我太多的卡路里。哦,你们不知道卡路里是什么,但是可以了解一些,比如再不吃东西的话,我会低血糖晕倒在这里。”
麦克才不管聂多尼卡等人知不知道‘卡路里’或者‘低血糖’之类的事情,想了想,把手伸进了仍然冒着温热烟雾的大汤锅。
他拨弄两下,下半身被煮熟的海尔瓦小姐就皮肉溃烂,引来一大片的呕吐声。
麦克却仍然拨弄着,一丝不苟的检查尸体……
“海尔瓦小姐的身上有三处伤口,一处在左小腿,被标枪刺穿;两处在左右肩膀,被勾穿了锁骨。”
麦克的表情凝固起来,“没有致命伤,所以海尔瓦小姐是被活活煮死的。没有开膛破肚,没有掏出下水,身体部位没有肌肉损伤,所以不是食人族做的,而是单纯的报复。
另外,海尔瓦小姐的衣衫完整,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对方应该是一个颇有体系的印第安部落,已经发展出了保护妇女的政策,或者更加落后,属于母系社会,以个人意志强迫女性在母系社会是要被煮熟的重罪。”
“呕!”
“小麦克!你……呕!”
这一次,聂多尼卡大管家直接吐到翻白眼了;经验丰富的老贝尔探长也忍耐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西格莉德,你好像没什么事?”麦克诧异的看向西格莉德。
此时,只要靠近一些的,不管身份高低,身体是壮硕还是矮小,都是一副已经呕吐或者捏着嘴巴强忍呕吐的样子了,西格莉德却勾勒嘴角,笑出了一丝风霜冷酷的杀气。
淡紫色的长发随风飘荡,这杀意很美。
“我曾经吃过尸体。”西格莉德说出一句让麦克不寒而栗的话。
……
接下来,就只能离开了。
西格莉德询问麦克,是不是可以追踪到那些印第安人的巢穴,麦克不说可以,也不说不行,只是反问一句:亲爱的西格莉德美总探长,你是超人?还是我是超人?
西格莉德不懂得什么叫做‘超人’,仍然明白了麦克的意思。
“是的,对方起码有三十个人,包括一个印第安大战士。”
麦克懒得让西格莉德猜测,摇头道:“我们带来了五十人左右,但是能够出动三十人的印第安部落,起码拥有两百名健壮的战士,按照比例来说,也有可能拥有另一位大战士了。”
“我们打不过?”西格莉德不太甘心。
“或许吧。”麦克活动臂膀,感觉体力恢复了三成左右,笑了。
其实,麦克不认为打不过对方。
就麦克自己而言,有把握对战两名印第安大战士,或者杀死十名以上的印第安战士,但是印第安人擅用标枪,就算是他,也不敢说挡得住二十个印第安战士的标枪齐射。
可不要忘了,麦克拥有自己的势力。
他的兄弟们吃好喝好,又对他忠心,全是1打2,甚至是1打3的好手,全部集合起来,有信心用尸体堆出一条全歼百人火枪队的血路。
对待印第安人的标枪战士也是如此…
“麦克探长,您的意思是说:泰倍莎小姐已经死了吗?”聂多尼卡大管家对麦克恭敬了一点儿。
他想知道泰倍莎小姐的死讯,因为这样,带人离开后才有和弗莱克男爵大人交代的理由。
“关于这一点。”麦克开始沉思。
他看过屠杀罪恶的剪影。
以排除法来看,既然海尔瓦小姐被人活煮掉了,那个被茶茶部落小孩子杀死的99%是泰倍莎小姐,这个可怜的,也有点可恨的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