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婉君院子出来后,罗司懋问小丁与高婉君是否很熟,明显他也是听见了临走时高婉君对小丁说的话,因而起疑。
小丁今天看见高婉君对罗司懋的态度,心想,这位高大小姐对待自己可比对待这位罗公子要好太多了,虽然自己在她心中并没什么好印象,但至少还没有到刚见面就往外哄的地步。他见罗司懋对自己起疑,便想有意气气这位罗公子,于是答道:“还算可以吧,我就住她隔壁的院子,每天都能见到,还能顺便聊上几句天。”
“你居然住她隔壁?还天天与她聊天?”罗司懋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啊,怎么啦?这不是很正常吗?”小丁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要你立即给我搬走,不准再住在她隔壁!”罗司懋霸道地说道。
“这个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这可是高将军让我住她隔壁的,就是为了与我聊天方便。”小丁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你个高婉君,竟然敢背着我去勾搭别的男人!”罗司懋信以为真,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县衙大厅。大厅里费文和黄文龙、杨县令等人,正在忙着准备着酒宴,要给纪公公和罗司懋接风洗尘。
见到小丁与罗司懋走进门来,杨县令连忙走过来说道:“你们二人回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们呢!”
此刻大厅里的长桌上,纪公公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费文、黄文龙、杨县令,还有那个卞鸿泰都在左右坐陪。还有几名低级军官坐在下首位置。
酒菜已经端上来了几样。杨县令连忙将小丁和罗司懋让到座位上坐好。他也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
罗司懋的座位也是上首挨着纪公公的位置,小丁的座位则是下首挨着那几名低级军官的位置。
只要看这些人的座位座次,就能够看出大家官职的大小来。
“怎么不把高将军也请过来一起入席?”纪公公细着嗓子问道。
“已经派人去请了。”杨县令连忙回答。
不多一会儿,去请高婉君的士兵回来禀报:“回禀大人,高将军说她脚伤未愈,不方便前来参加宴席,并让小人转告各位大人,她多谢各位大人的好意了!”
小丁知道高婉君是不愿意见到罗司懋,才婉言谢绝的。
“那就告诉厨房,每样酒菜都盛出一份,给高将军送过去!”杨县令吩咐道。
罗司懋听见说高婉君不来参加宴席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下首位置的小丁,觉得这小子更加不顺眼了。
他端起酒杯,冲着小丁举了过来,说道:“这位是田都统吧,刚才多谢你带我去看婉君了,来,我先敬你一杯!”
罗司懋常年在京城那些年轻的纨绔子弟圈里混,花天酒地那是常事,他自认为自己酒量还是不错的,今天看小丁不顺眼,他就有心要把小丁给当众灌醉,让他在人前出丑,看以后高婉君知道了还怎么去勾搭小丁。
小丁见罗司懋主动向自己敬酒,便也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不敢不敢,罗将军千里迢迢从京城远道赶来定边城,卑职本应先敬罗将军才对!”
这时,黄文龙也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说道:“田都统说的没错,纪公公与罗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艰辛,我等下官本应该先敬纪公公和罗将军才对,这一杯,我建议,我们大家一起举杯,一起敬纪公公和罗将军,祝愿纪公公福寿安康,祝愿罗将军前程似锦!”
“好,好!说得好!”大家一起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有了黄文龙的开头,大家便推杯换盏喝了起来。期间,除了各位军官频频向纪公公敬酒外,罗司懋却也总是找着各种借口向小丁敬酒。
小丁期初还没有注意,后来敬的多了,他心中也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想把自己灌醉,让自己当众出丑啊!
对于喝酒,小丁并不是很在乎,他穿越到这时代后,之前曾经喝过一次这时代的白酒,口感不是很好,酒精度数也不高。即便这次县衙宴席上的酒,比他之前喝过的酒好上一些,但酒精度数同样偏低,估计这酒的酒精度数也就相当于后世二十度左右的白酒。
对小丁来说,喝这种低度酒,他觉得自己喝一坛也是不会醉的。更何况,他有内功心法,如果感觉喝多了,运功将体内的酒精逼出体外也不算什么难事。
罗司懋却不知道小丁的底细,他还在搜肠刮肚地找着说辞,劝说小丁喝酒呢。小丁心说,你想喝,我陪你喝就是了,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罗司懋最终没有把小丁给灌醉,反倒把自己给灌醉了。
他说话舌头也大了,大脑思维也混乱了,嘴里讲的话,东一句西一句的,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站起身子,端着酒杯,还吵着自己没醉,还要继续倒酒,却是脚底一滑,一下子摔到桌子底下去了。
坐在罗司懋身旁的费文连忙把罗司懋从桌子底下给拉起来。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后,罗司懋非要给大家舞剑助兴。他拔出腰间佩剑,踉跄着走到大厅中间位置,便耍了起来,边耍剑,嘴里还边唱着小曲儿。
大家一听他唱的这小曲儿,就知道他一定是没少去过勾栏和青楼。这时代的勾栏就是百姓们的娱乐场所,相当于后世的戏院。而青楼则并非等同于妓院,这时代的青楼里,大多都是些多才多艺,且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有时为了吸引顾客,青楼里还会定期举行各种活动和节目。
罗司懋边舞边唱,自得其乐,脚步歪歪斜斜,小丁都担心他哪下子摔倒了会割伤自己。结果,小丁刚想到这里,这罗司懋就如了他的愿。
罗司懋一个不留神,脚步踩空,摔在地上,手中宝剑便稀里糊涂地刺到了自己的小腿上。鲜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染红了他的裤腿。
“快叫郎中来!”杨县令大惊,他没料到罗司懋自己舞剑还会伤到自己。
不一会儿,郎中赶来,帮罗司懋包扎好伤口,杨县令命人将罗司懋送回他的住处休息。
这时,酒席桌上,大家也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又出了罗司懋这档子事,大家也没有心情继续畅饮下去。于是酒宴就这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