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众人又在琉求岛南部的石头城堡里休息了一夜。那女海盗温妮莎格兰特倒也没有生出想逃跑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在她以前住的那个单独的房子里面住了一夜。
狄万军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从朴实的社会底层民众中选上来的,他们心地淳朴善良,不似海盗们那般歹毒。同时,他们当兵时间不久,也没有染上兵痞的恶习,因此,石头城内,虽然男人较多,却也没有人去主动骚扰这位温妮莎格兰特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小丁带领水师部队“威扬舰队”启程开拔,直奔罗刹岛的方向前进。
温妮莎格兰特与小丁和狄万军等人坐在同一条船上,也就是远洋号上,给充当向导。
由于夏天的海风吹向大陆,因而向东行船,多少还有些逆风。
去往罗刹岛需要横跨东海,足有三万多里的距离。以小丁他们舰队的速度,至少要走一个月时间才能到达。
不过,温妮莎格兰特却说,黑胡子海盗团伙在距离大陆不远处的东海上,还有一处中转站,这处中转站他们给起名叫间隔岛。
因为这座间隔岛上没有淡水资源,不宜居住,所以海盗们只把这里当做一个中转的地点而已。每次他们打算过来骚扰大宋国之时,就会在这座间隔岛上休整一下,只把这里当做临时的据点。
小丁拿出地图,让温妮莎格兰特把间隔岛的位置指给自己看。等小丁看到温妮莎格兰特所指的位置后,立即醒悟,原来她口中所说的间隔岛,就是后世里钓鱼岛的位置,钓鱼岛被日本人称之为尖阁利岛,或许这个名字,就是从海盗们口中的间隔岛而转化来的。
既然有这样一个中转的岛屿,小丁也命令舰队朝着钓鱼岛的方向,呃——,这时代还是被称之为间隔岛的,朝着间隔岛的方向驶去。
间隔岛距离琉求岛很近,大约行驶了一天多的时间,小丁的舰队就已来到了间隔岛群岛的附近。这里都是一些面积较小的岛屿,岛上有山有树有花有草,上面栖息着大量的海鸟。但是缺少固定的淡水资源,人类是无法在上面长期居住的。
小丁众人在这处岛屿上并没有遇上黑胡子的那伙海盗。于是,他们便也在这附近的几座小岛上中途休息了一夜,转天继续上路。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海上航行状态,虽然有些逆风,但是架起风帆之后,航行的速度倒也不算慢。
再次行进了二十多天后,此时距罗刹岛的距离已经不远。
这天,众人的视野之中,忽然看到海面上出现了一些船只。
等走得近一些了之后,小丁这才看清,只见几艘巨大的商船,被二十多艘海盗船给围在当中,船上人影绰绰,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之所以可以判断出那二十多艘船是海盗船,是因为这些船上面插有骷髅头的旗帜。
尽管还看不清细节,但是猜测也是可以猜得到的,那些海盗,无非就是在抢劫那艘商船罢了。
在这东海上航行的商船,大多都是大宋国或者大扶桑国,来往两国之间的商队。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进,狄万军等人也已看清了前方的情况。
于是,狄万军转头对小丁说道:“田侯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加速前进,去及时救援一下那些商船啊?”
小丁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等那些海盗抢劫完了,我们再过去。”
“啊?那岂不是晚了吗?”狄万军疑惑,他猜不透小丁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小丁神秘一笑,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些商队的老板,一个个都富得流油,我们朝廷虽然在对他们征税,但所征来的税毕竟还是少数,而他们的收入却是高得离谱。他们利用手中有钱的优势,可以垄断商品资源,以此来剥削买家的利益,店大欺客,让利益最大化。而朝廷却无法颁布专门针对商人的法令,也无法对商人提高税收,因此,我们若是想要从这些富得流油的商人手中抠些钱出来的话,就只能采取点非常手段才行。”
狄万军被小丁的一番歪理邪说给搞的云里雾里,他都弄不明白,小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有了小丁的阻挡,舰队依然还是有条不紊地向前行进,并未提速。
大家眼睁睁看着,那些海盗,在急匆匆地从货船上,往海盗船上搬运着东西。
等再走得近些时,海盗船和商队船上的人,也已发现了小丁这边的舰队。
那些海盗看见小丁这边船上打的是大宋国官军的旗号,而且数量还这么庞大。他们吓得立即停止了搬运,急忙调转船头,驾船就跑。原地只留下了,那几艘货物已经被搬走大半的商船。
等小丁的舰队来到商船跟前时,那商船的老板,哭咧咧地朝着小丁这艘船上嚷嚷道:“我说青天大老爷啊!你们怎么不早点过来一步呢?你们要是早来一会儿,我们的货物也不至于被那些海盗给抢劫了大半,哎呀呀,我们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啊……”这位老板说话带着闽南口音,一听说话就知道他一定是越州的商人。
小丁站在远洋号船舱顶部的平台上,对着那位商船的老板说道:“抱歉啊,这位老兄!请问你们是越州的商人吗?都怪我们迟来一步,让老兄的商船遭受了损失,敢问老兄高姓大名呢?”
那位胖乎乎的商船老板对着小丁这条船弯腰施了一礼,说道:“小人我姓林,在越州做的是茶叶生意,我们每次从大宋国运送茶叶到大扶桑国换钱,然后再从大扶桑国运送铜和硫磺等物品回到我大宋国换钱。可是今天这趟,唉……,我们是白跑了一趟,还得把本钱折进去……”
小丁连忙假装安慰他道:“林老兄不必过于伤心,我们这就追赶那群海盗去,你可以带着商队先回越州?你把地址给我留一下,我们若是追上那些海盗的话,缴获回来你的货物,就把货物归还给你。”
那林姓的商人老板依然哭咧咧地说道:“他们劫走的不仅是我船上大半的货物,同时又抢去了我们日常用于流动的资金,足有上千两银子呢……”
“好好好,你留下地址吧,我们若是能够追缴回来,就全部归还与你。”小丁仍是假意哄骗他说。
那姓林的商船老板信以为真,便直接说出了自己越州商铺的地址。小丁假装记住了,便让他先带领商队返回越州去,自己好去继续追赶海盗船。
经过这番耽搁,海盗船早已逃的无影无踪,脱离了大家的视线之内。
那林姓的老板也觉得再继续耽搁下去,可能会影响小丁的船队继续追赶海盗,于是便率领商船船队朝着越州方向驶去了。
此时,虽然已经看不到了海盗们的踪影,但小丁知道,这里距离罗刹岛不远,那群海盗一定就是黑胡子的手下,于是便带领舰队继续朝着罗刹岛的方向驶去。
狄万军在一旁却是不明所以地提醒小丁说道:“田侯爷,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高一些速度啊,要不然如何能够追得上那些海盗船呢?追不上海盗船,我们怎么把那林老板的货物给找回来啊?”
小丁却是不慌不忙地嘿嘿一笑,说道:“找什么找?你还以为我真要去帮那林老板追回他的货物啊?就算是我能够追回他的货物,我也没有打算归还他的意思呢。”
狄万军又是迷惑地看着小丁,问道:“为什么呢?”
小丁见狄万军依然不明所以,便只好耐心解释道:“那些富商,我们平时想从他们手里抠点钱,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巴不得借着海盗的手,多从他们的手里弄点钱出来呢!海盗的钱还不就是我们的钱吗?没有海盗的钱,我们拿什么招兵买马,拿什么打造战船?”
狄万军被小丁这样一说,终于转过弯来,他连忙恍然大悟说道:“原来田侯爷,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你这是想借刀杀人啊!”
小丁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要借刀杀人,然后再黑吃黑,越吃越肥!”
既然明白了小丁的想法,狄万军此时也不着急了。舰队便依然还是按部就班地行驶着,不快也不慢,仍是之前的节奏。
等到天色到了傍晚的时候,众人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大片群岛。小丁知道,这里应该就是东海外围在后世里被称之为琉球群岛的那个第一岛链了。这一大片群岛,南北长度跨越两千余里,一共多达四百多座小岛,其中,上面适宜住人的岛屿,也有数十座之多。
若是没有人做向导的话,这么多的岛屿中,还真的很难分辨出来哪一座会是罗刹岛。
不过,女海盗温妮莎格兰特以前来过罗刹岛,因此,她还记得罗刹岛的地形地貌,在众多岛屿之中,她完全可以辨认出来,哪座是罗刹岛。
有了温妮莎格兰特的指引,小丁的舰队很快就已来到了罗刹岛的附近。
还没有靠岸呢,就已看到了罗刹岛岸边处,停靠着上百艘的大大小小的船只。这些船只有的就是按照这时代里的战船形状打造的,也有的是用普通渔船改造成了战船的模样,反正,用这些船来对付普通的商船,还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拥有这么多的战船,那岛上的海盗至少也是得有几千人的。
小丁问温妮莎格兰特,黑胡子手下能有多少海盗?温妮莎格兰特回答说,具体她也不太清楚,但她估计,一共应该不会低于两千人。
小丁觉得,对方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自己这边足有近九千人,在人数上,自己这边仍是占据很大优势的,何况,自己这边船上的武器,更是占据很大的优势。因此,他一点都没把这群海盗给放在眼中。
等又走得近一些的时候,船上众人此时已经可以看得见岛上依山而建的那一排排的营寨了。两千多人居住的寨子,占地面积还是十分巨大的。
此时,因为天色还没有黑,尚有夕阳的余光铺射在海面之上,灿烂明媚。因此,岛上的海盗此时也已发现了小丁舰队的到来。毕竟,八千多人的舰队,从海面上而来,那也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的。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立即有人向海盗头子黑胡子禀告了此事。
黑胡子听说有大量的官军到来,他心知不妙,但也仍是强作镇定,身为头领,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不能先乱了阵脚的。
他召集岛上的大小头领们,让大家快速组织海盗们立刻迎敌。
虽然临时抱佛脚,有些匆忙,但也算是做了些准备。当小丁的舰队来到射程之内的时候,海盗们也都上了岸边的船只,剑拔弩张地在等待着小丁舰队的到来呢。
到了射程之内,其实也是相距着很远的距离,两边的人也不可能隔着这么远进行对话。小丁直接下令:发射抛石机!
霎时间,飞石如雨下。还都是大块的石头。落在普通的小船上,直接就可以砸漏或者砸翻。大船的船底都是方木打造,比较厚重结实,倒也不易砸漏,但是有大量的石块落下,连船舱都是可以砸倒塌掉的。
被石块砸中的海盗们,一个个哭爹喊娘。这种还有力气哭喊的,都是受伤较轻的,那些受伤较重的,和已经被砸回姥姥家的,早已没有机会哭喊了。
海盗们的数量不少,但是被砸中的数量也是不少。
黑胡子一见这种情况,立时被吓傻了,这时他旁边的一名小头领连忙过来说道:“老,老大!快,快让人,分,分散开!”这小头领一着急,还磕巴了起来。
黑胡子一听,觉得这是个办法,连忙下达命令,让海盗们驾船分散开来。
小丁一见,这不是与下大雨那天晚上,对付琉求岛南部的那群白人海盗一样的套路吗?
于是,他也不迟疑,立即命令士兵前进,达到连珠弩的射程范围内后,再用连弩车社上几轮。最后再冲到近前去,贴身肉搏。这样这场战斗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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