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港口闻着那带有鱼腥味的海风,杰姆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这会让他有种不适感。
虽然玛顿公国有相当大的一部份国土就在海岸上,但是自小就不怎么对海鲜感兴趣的他,每次来到港口闻着这股味道,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些不适。
不过他倒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身为一名王储形象还是要的,对自己的地盘表现出厌恶属实打击士气。
一名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军官,正站在他的身旁向他汇报大体的情况:
“俘虏的敌军总共76445人,已经全部运到了港口。其中没有伤势的仅有23人,轻伤35525人,重伤40897人,而这四万多的重伤里,有3221人处于病危状态随时有可能咽气,据推测恐怕坚持不到被运送达摩比斯岛。至于运送方面,我们把附近的各种船只一起调了过来,大概八天以内就能全部运送完毕。”
杰姆听完后,心里对于这个数据还是比较满意,于是点头道:“没关系,能救的就尽量救,不能救的就算了,只要确保登录上摩比斯岛的活人有七万以上就可,剩下的事情便和你们没有关系。”
看见自己顶头上司没有表示出问题,对方心中也是出了口气。
不过,在犹豫了一阵后,他还是劝说道:“殿下,其实我觉得安置这群俘虏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用一些更简单的方法也照样能够达到效果,把他们运在荒岛上着实有些浪费人力物力。”
不止他这样想,很多同僚在听说杰姆准备把数万俘虏,运到海外荒岛摩比斯之上,让他们玩荒岛求生之时,也是相当的不解,完全就无法想明白这能有什么含义。
哪怕把他们一直锁着,等亚尔公国出钱赎人,也比这样来得强啊!
对于他的劝解,杰姆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时间,也不是没有别人来劝说过,他都有些听烦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使用这种方法处理俘虏,但是他又没得选。
个中缘由完全无法和别人解释,所以他也是很无奈。
看见杰姆.沃兹并不想理自己,那名将领也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去。
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同于那些将领,搞不清楚杰姆.沃兹这么做的原因。
杜克男爵却明白那些登上了摩比斯岛的人,可不是去搞什么荒岛求生又或者远距离囚禁,而是去当祭品,基本上不可能活着走出来,于是想了想后轻声提议道:
“殿下,前不久亚尔公国派人过来签署赔偿条例的时候,提了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赎回他们的士兵,我觉得虽然不可能让他们赎回全部,但是比较重要的那几个贵族,却可以让他们出点血捞回去,也能避免把亚尔公国的贵族势力得罪死了。”
对于杜克的提议,杰姆摆了摆手,直接给予了否决:
“不必了,没有什么得罪死不得罪死的说法。
既然当初已经开战,那么便以是敌人,哪怕现在的他们已经签署了赔偿条款,但是本质的立场并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那些被俘虏的贵族,虽然说不上亚尔公国的致命之处,但是一旦他们死了,整个亚尔公国的贵族势力,一下就得倒退十年左右的时间,虽然会让他们格外仇视我们,但也绝对会引发他们和主导这场战争的亚尔王室发生矛盾,这对于和他们敌对的我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在杰姆心中,亚尔公国经此一役,起码在二三十年内都没有能力再威胁玛顿公国,虽然面对其他公国的虎视眈眈,想要一举将它覆灭有点不大可能,但是让他放虎归山却更不可能。
在这个诸多公国经历了漫长的时间,都有了默契的时代下。
打残一个公国没有什么,但是想要将它覆灭就会遭受诸多阻碍,所以尽可能的削弱就是最大极限。
而那些大贵族就是他用来给亚尔公国添堵的方式……
至于过程需要如何的运作,还得想一想才行。
最起码不能直接背上向恶魔献祭的名声,得要为那些人的死想好借口……
就在他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耳熟的声音。
抬头看去,发现是亚尔公国军队的指挥官哈瑞,正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此刻的哈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正浑身血迹的带着手铐和脚铐,被困在一座单独的囚车内。
倒也算是配得上指挥官身份的高级待遇,有个小单间!
虽然搞得跟游街示众没什么差别就对了,只能在那里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让他感到由衷地怒火攻心。
注意到杰姆注视过来的目光,他按耐住想要掐死围观群众的想法,大喊到:“杰姆.沃兹,你给我记住,你带给我的耻辱我终有一天会还给你的!”
显然,他对于自己在大好局势下,输得莫名其妙,依旧感到耿耿于怀。
“……”
朋友,你马上就要死了,我觉得这个耻辱,你还不了给我。
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后,杰姆.沃兹仅剩的那点良心使他没有再嘲讽对方,而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着大喊大叫中被人推上船的哈瑞,杰姆.沃兹看在其贵族的身份,替他默哀了一秒后,转头对杜克男爵道:“你留在这里处理剩余的事务,顺便给下面的人说一声,刚刚大喊大叫的那个人,要第一批送到摩比斯岛。”
‘虽然像我这般大方的人,通常不会计较什么,但是身为一个贵族以及统帅,我觉得他该身先士卒!’
如此一想,杰姆觉得自己的心头舒坦了不少,毕竟小气是不可能小气的,身为王储怎么能没有点度量??
于是便骑上了战马,准备先回王都去参加庆典。
那里还要人主持局面,身为王储在这个时候露露脸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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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杰姆.沃兹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
昨天在庆典上,面对上百人的围攻堵截,哪怕他拥有大骑士的实力也差点当场喝吐。
最后实在喝不下去,把他都喝怕了!
才借着尿遁跑掉。
现在刚刚睡醒,只觉得嘴巴里面很苦,有股草药的味道。
他清楚那是侍女给他灌的醒酒药,要不然他恐怕得要下午才能爬起床。
说句实话,脑袋虽然有点疼,但是他心情却还不错。
因为搞定了亚尔公国也算是清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彻底稳固了玛顿公国的局势,所以他昨天才会喝上那么多酒,要知道平常他的可是近乎于不喝酒。
穿上衣服,习惯性的在房间里拿出骑士剑挥舞两下,感受着自己舞剑时有些迟钝的状态与手感,他就明白直到现在,酒精还残留有一些作用,影响着他的思维以及身体。
就在他想要做一会儿体术训练,恢复一下的时候,一阵快速接近房间的脚步声进入了他的耳中。
让他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因为他昨天说过今天没事的话别来烦他,他想休息一天。
而有人突然来找他,无疑就说明又有麻烦事出现了。
令他感到着实有些蛋疼……
不过他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没等对方敲门,在对方刚刚停在房门前的时候,他便直接主动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想来是没想到杰姆会这么快就醒过来。
昨天他喝的酒实在太多了,普通人只能喝两三小杯的高度酒,他直接就喝了放到地上有成人膝盖那么高的一整桶。
如果不是实力很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直接就得躺下让医生抢救。
面对杰姆的询问,门外传来一阵女声:“殿下,教会的一名主教带着人找上门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商讨一下,手里还拿出了教会的紧急文稿。”
“教会?紧急文稿?”
杰姆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一个主教跑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想在王都建造一座大型教堂?
几年前的时候就有教会的主教找到他的父王,希望在王都的中心建造一座教堂。
原本也没什么,毕竟你想建就建嘛,我们王室虽然不喜欢教会,但对于这种事,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并不多加干涉。
可问题在于另外的地方。
那就是对方希望修教堂的钱由王室来承担,这就令王室感觉不可思议了,杰姆的父王当场便表示,如果此时是几百年前你们教会处于巅峰时期我也就忍了,毕竟你是老大,现在你也不照下镜子,真把我们当猪宰?
于是直接闹了个不欢而散。
想到这里,杰姆.沃兹也是有种淡淡地厌恶,心想如果又是来谈教堂的事情,便直接把他们给打发了……
自从数百年前,神秘侧的势力开始大幅度缩水。
经过数番的政策改革,宣布了王权法案后,他们这些王族就和教会有些不大对付。
教会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令神权高于王权,统治一切!
而他们这些翻身做主的,则不想回到过去!
这无疑是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也就双方还有理智,知道还有其他种族在试图死灰复燃,要不然人类自己就能先打个几十年。
像亚尔公国与玛顿公国现在这种,只允许伤筋动骨,不允许下死手的规矩,便是他们在漫长时间之中保持的默契。
一旦事情闹到不可开交,便会有另外的势力插手制止。
既是防止人类自己剧烈内耗,又在避免有谁能够一家独大。
‘不过手拿紧急文稿,应该不仅仅是修建教堂这种事情才对,难不成……’
想到这里,杰姆.沃兹的脸色开始了一阵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