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感,刚才隐匿而入的一丝规则,骤然从苏离头顶中钻出,直接朝天空中的那只眼睛袭去,只听到一声不甘的嘶吼,整个空间慢慢归于平静。
只是再仔细的看,花还是那朵花,水还是那谭水,只是好像所有的灵气都被抽走了似得,半丝灵动也无。
像是一滩死水,青翠的风景画被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满是晦涩。
这一切苏离都不知晓,她只知道,现在就是自己的机缘,甚至关系到以后。
她所指的以后,并不单指原主在这里的修为,还有她不断穿越,直到找寻到那个被自己遗忘的真相。
这一入定,就是五百年。
在入定到五十年之际,苏离从元婴升至出窍。
入定到一百五十年,从出窍到分神。
入定三百年,到合体。
五百年,渡劫。
而五百年刚过,金页的最后一个字也显露在苏离的意识海。
金木水火土,五行终现,苏离的意识海中光芒大放,等最后平静下来时,金页不见了,一团似水非水,似物非物的东西高高的挂在意识海中。
凝神而探,这却是苏离最熟悉的,混沌。
混沌,可容万物。
规则显,苏离才刚升至渡劫的修为再一次开始动摇,朝着大乘期不断攀升,一路高歌猛进。
壁垒被破,大乘已成。
等苏离慢慢从入定中醒来,她浑身气势惊人,周边的一切均被她外放的威压所震碎,在她身周一里内,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慢慢睁开的双眼,让人望之,连灵魂都感觉到要颤栗了。
苏离刚一清醒,眼里还带着一丝未收敛的规则之力。
一会后,这才彻底的平复了下来,将一身威压尽收体内,半点不外泄,粗一看,似乎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无灵根的凡人一般。
返璞归真,大成之境。
苏离眨巴一下,又眨巴一下眼睛。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在她入定之前,这片地方明明是山清水秀的钟灵毓秀之地嘛,现在怎么变成了一片焦土。
别说是花木了,就连颗杂草都没看见,真正的寸草之地。
而距离她不远之处,一颗巨大的眼睛半垂在空中,呈现一片死灰。
神识探过去,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生命体的不知名东西,半点气息也无,显然已经死去了有好长的时间了。
不用想,这东西应该就是大型幻阵的阵眼所在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它直接死去了,倒是便宜了自己,免了查探的功夫。
苏离还不知道这是她自己所干的呢。
直接用精神力将半空中的大眼睛碾碎,下一秒,苏离所在这处,就如同一卷画纸一点点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碎。
下一秒,她便出现在最开始消失的地方了。
估算错误,原本苏离预估着只入定一年的时间,结果这一入,就沉浸了进去。
外界距离她进去已经过去两年了,但在苏离的经历中,她却是实打实的修炼了五百年,去回想之前的记忆,还有些许恍惚之意。
“吼”一声凶戾的嘶吼声传来。
察觉到自己的领地被一股让兽颤抖的气息侵入,身为这片领主的凶兽不甘的嘶吼着,却半点不敢露面。
苏离的手里再次出现那柄让她丢面的重剑,这时,这柄重剑别说是抡起来了,就是让苏离甩上几个剑花都不在话下。
举重若轻的抡起重剑,苏离对着刚才声音的来源之处就是一剑。
面前挡道的巨石,茂盛的丛林均被这一剑掀起的剑气给劈开了一条道。
一道冲天的剑光直指凶兽所在,它四面八方逃跑的路线都是锁定,一个照面,之前逼的苏离狼狈不堪的凶兽,就在这一剑中泯灭痕迹,连渣都没剩下一点。
被锁在它血雾中的神魂也得以解脱,原本狰狞痛苦的面目,一个个都恢复了平静之色。
飘在半空中,朝着苏离所在方向,遥遥一拜,然后转身消散在空中,走入下一个轮回。
但是还有一道神魂却久久不愿散去,正是那位修为最高,已有元婴修为的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
“你可有事相求?”
那道神魂惊喜于苏离会开口询问,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忐忑不安的对苏离行了一个大礼,“老祖”
“扭扭捏捏的作什,赶紧说,我赶时间。”
中年文士见苏离脸露不耐烦,立马惶恐的趴了下来,“老祖我”
“再不说,我走了。”
中年文士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大能会如此好说话吧,一时间还不敢相信,见苏离真的转身准备离开,他鼓起胆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乃仙剑门的一护法长老严承宇,因寿元将至,故外出寻找机缘,没想到却陨落在此。”
中年文士边说着,边面露苦色,“我有一女名灵犀,她的资质不算太好,被我用丹药这才堪堪修炼道筑基中期。”
“之前我在的时候,有我护着,她的性格略微有些任性,但也不失赤子之心。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儿。”
话已说出口,中年文士也不再去担心下一秒,面前的大能会因为自己的冒犯一挥手,就把自己的神魂打散,连转世的机会也无。
他颤抖着声音,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我的洞府中有我所有的收藏,里面有一株血莲,是我机缘巧合下得来的,一直没舍得使用,吾愿将此血莲送给老祖,只望老祖能再我儿困难的时候看顾一二”
中年文士的头越伏越低,说完之后便准备迎接大能的雷霆一怒。
血莲却是珍贵,但也只是针对出窍期一下修士,虽然对面的大能,他看不清楚修为,但他有感对方绝对不止是出窍,或许已至分神,更甚至于到了合体。
他们所在的归墟大陆,已知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昆仑山的太上长老,渡劫期。
所以,要是灵犀有这位大能随意一句话相护,起码也能安稳上一阵。
只是这朵血莲
严承宇越感羞愧难当,可是万一对方答应了呢
要是以往,他是万万不敢向大能说出这般请求的,但左右他也就这点执念。
久久的沉默后,严承宇以为自己不会等来回答了。
谁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