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导演说的话,所有人一起看向了李腾。
事情好象有些怪异啊?
李腾杀了郭母?
人不可能杀鬼的吧?
谁是鬼你心里没点数?
郭母不是鬼?
那鬼是谁?
“烤鸡稍微有点儿咸,我得去喝杯咖啡。”李腾仿佛没注意到众人在等他说话,他站起身,慢悠悠地拿着咖啡杯走去咖啡机那里打了一杯咖啡。
导演没再说什么了,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因为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候,郭母终于从街角走了回来。
一脸的怒容。
小白脸连忙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小白脸正准备开口问些什么,被郭母一把推开了。
看到导演就站在咖啡馆门前,郭母加快步子跑了过来。
“导演!我抗议!为什么我演鬼,下了公交车之后却仍然被封印着没有鬼的能力?却被他用高脚凳给活活拍死了!这严重违反规则!”郭母大声向导演抗议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一直在发抖,很显然公交站里发生的一幕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那时候她也终于明白了李腾为什么要搬一个高脚凳在身边了。
就是为了砸死她啊!
妈蛋!还真就死在他的高脚凳上面了!
“你演鬼,你又不是鬼。”导演冷冷地回答了郭母。
“什么意思?”郭母一头的雾水。
其他人也不是太明白。
墨镜女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走过来伸手拿起了李腾的两个签套。
然后把李腾的两根竹签从签套里取了出来。
虽然李腾曾当众把他的签面给所有人看过,但现在出了问题,那么问题肯定就在他的签面上了。
果然,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李腾抽到的两根竹签,一根上面写着‘你演灯光师’,另一根上面写着‘第一站下车’。
这一点确实没错。
但是,在‘你演灯光师’那根竹签的下面,还写有三个不太明显的小字。
“你是鬼。”
墨镜女仔细回忆了一番,当时李腾亮出竹签的时候,是‘啪!’地一声把竹签拍在了桌子上,但竹签只露出了上半截‘你演灯光师’五个字,他的手掌却是仍然盖在‘你是鬼’这三个小字上。
因为其他人的签都只有上半截写了字,所以并没有人想到竹签的下半截还会有字。
那么,‘你演灯光师’,‘你是鬼’这二者之间是否有矛盾呢?
没有。
墨镜女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一切。
“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我演鬼又不是鬼啊?”郭母冲过来抢过了李腾的竹签,看到李腾竹签下面三个小字之后无比地困惑和愤怒。
在场其他人看到竹签之后也都是一头的雾水。
“很简单,但说起来有些绕。这次的场景和普通场景不太一样,这是个戏中戏。”墨镜女开了口。
“我们八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剧组,但我们演的这出戏,这出戏的内容,是我们在演另一个剧组!而这个剧组在拍鬼片,这个剧组的成员有演主角的,有演配角的,还有演鬼的,还有灯光师、摄影师等等。”
“演鬼的,也只是那个剧组里的一名普通演员而已。”
“但灯光师,是混进那个剧组里的鬼!这个竹签上也注明了这一点‘你演灯光师,你是鬼’,一只鬼冒充灯光师混进了那个剧组,在那个剧组里鬼负责灯光师的工作,而这个鬼,才是真鬼。”
“只是李腾并没有让我们看到这根竹签的下半部。”
“导演说了,八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是鬼,并没有说八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演鬼。”
“老妖婆抽到了‘演鬼’,但她不是鬼,她只是演那个剧组里的一个普通演员,一个演鬼的普通演员。”
“李腾抽到了灯光师,在我们演的这个剧里,灯光师是那个剧组里真正的鬼,想要害死剧组成员的鬼,所以,李腾才是真正的鬼。”
“一个是演鬼的演员,一个是真正的鬼假冒的灯光师。”
“这个演鬼的演员以为自己是鬼,其实她只是个演员,在乘坐末班车的时候,和灯光师一起下车,其实是和那个真正的鬼一起下了车。”
“虽然那个真正的鬼账户里没有积分,没办法兑换到鬼的超能力,但是,他有一个高脚凳……”
“演鬼的演员虽然账户里有积分,甚至也已经拥有了鬼的超能力,但因为她不是鬼,所以她下了车也无法使出这些超能力。”
“一个没有超能力的鬼,和一个演鬼的普通演员在一起,然后打了一架,没有超能力的鬼抡起高脚凳把那个普通演员给砸死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了,李腾,我说得没错吧?”
墨镜女摘下墨镜,逼视着李腾。
虽然这次拍戏是在大半夜里,她还是习惯性地戴着墨镜。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摘下墨镜。
“你的眼睛好美。”李腾答非所问。
“把我的鸡还给我!”墨镜女重新戴上了墨镜,伸手来揪李腾的耳朵。
“刚才说好的!我特地问你了!‘这烤鸡是你主动送给我的啊!不是我从你那里骗来的啊!我吃了之后,你不要和我扯皮啊!’你说‘是的,吃吧。’我才吃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呢?美女,做人要厚道,讲点道理好不?”李腾伸手抓住了墨镜女的手腕。
在一旁看热闹的眼镜男,听到李腾说‘做人要厚道’这句话之后,很想拿脑袋撞身边的墙。
这家伙居然没死,还骗了一圈的同情。
这都什么人啊?
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一个如此无耻的人怎么还好意思说‘做人要厚道’这种话?
“是吗?那你过来的时候装什么装?明明你才是鬼,你杀了人,你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是干什么?演给谁看?”墨镜女不依不饶,如果不是李腾那样子博取了她的同情,她才不会去买鸡给他吃。
“我哪有演啊?和老妖婆打斗的时候,兜里没吃完的腰果掉了一地,真是可惜,一想起那事儿我就伤心,特别伤心。”李腾痛心疾首。
“……”
“……”
“好吧,那后来你还说‘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和我们道个别。’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骗取我们的同情?”墨镜女继续追问,刚才为他这句话差点儿掉了眼泪,谁知道居然被骗了!
“这场戏拍完了,时间确实差不多了,各回各柱,和你们道个别有错吗?”李腾一脸的无奈。
“你还说你快死的人了,投资你没有用,这是不是在骗同情?”
“你好好回忆一下,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是快死的人,我只说我是快要走的人,拍戏结束了,你不走啊?”
“你……”
“我……”
“松手!别抓我手腕啊!”
“你别揪我耳朵,我就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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