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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元神,轮回。

  ……

  我这是在哪儿?

  颤动着睁开眼睛,赵洛女的目光之中满是迷茫。

  挣扎着缓缓坐起身,目中所见之景物才渐渐清晰起来。

  牛阿梦正靠在自己的膝盖处呼呼大睡,而自己则是……躺在一张土炕之上?

  这是牛大傻和阿梦哥的家!

  我没死么?

  赵洛女的回忆仿佛回到了昨夜自己拿起锋利的剪刀刺向手腕的那一幕。

  那剧烈的疼痛滋味儿依稀未曾散去,鲜血狂涌而出的画面依然是如此清晰,失去意识之前的彻骨寒冷和无尽黑暗也不似作假,可如今……

  下意识地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赵洛女的小巧檀口微微张开,面上露出难以相信之色。

  自己亲手用剪刀刺破的地方,竟然连个疤痕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正彷徨失措间,膝盖处传来了一声低哼。

  牛阿梦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亦是醒了过来,轻轻睁开了眼睛。

  “阿梦哥……”

  赵洛女虽心中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却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便见着牛阿梦的目中露出宠溺之色,直接站起身来,用宽大的臂膀直接将自己搂入了怀中。

  “阿梦哥,我怎么又活过来了?”

  在牛阿梦温暖的怀中依偎了片刻,赵洛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洛女,你在说什么,什么活过来?”牛阿梦似是极为诧异,“是睡糊涂了么?昨日你跟我讲,你攒了许久的稻米去村长家换绸线,终于亲手缝制了一件嫁裙,如今即将完成,所以带来给我看,我太过心疼你,故而就没让你回去,以后便直接住在我家罢,我已是与爹爹说过了。”

  “是这样么?”

  赵洛女定定地看着牛阿梦清澈的眼眸,其中尽是对她的爱意和宠溺。

  过了片刻之后,她自己的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或许罢,或许是哪位天神见我太过苦命,故而可怜于我,让我能够真正的与阿梦哥在一起。

  赵洛女心中喃喃。

  死而复生如此不可思议之事,竟然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见阿梦哥如今的样子……

  似乎昨日的那些事儿他已经全部都忘却了?

  既然连天都不让我死,那我又何苦再自怨自艾?

  赵洛女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牛阿梦的腰,柔声道:“阿梦哥,娶我罢,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牛阿梦摸了摸赵洛女柔软漆黑的长发,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

  蓦地,一阵喧闹声自外面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阿梦,你醒了。”

  牛大傻端着一个木盘笑着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菜汤。

  牛阿梦连忙放开赵洛女,上前接过木盘,有些埋怨道:“爹爹,你身体不好,饭食好了只需招呼我一声便可,怎地还亲自端了过来!”

  “无事,无事,”牛大傻和蔼一笑,慈祥的看着牛阿梦和赵洛女二人,“再过几日之后,你便将这丫头正式娶进门罢,咱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择一个良辰吉日拜个天地,也就是了。”

  赵洛女急忙慌手慌脚的下了床,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了,不过此时却根本来不及细想这些,而是红着脸连忙上前行礼道:“大傻叔,昨夜宿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牛大傻摇头笑道:“无事,我见了你这丫头的绣工也吃了一惊,实在是心灵手巧,阿梦能娶了你,也算的上是他的福气。”

  赵洛女和牛阿梦对视一眼,皆是见到了对方目中的激动和欢喜,下一刻便要一起朝着牛大傻拜倒行礼。

  “快起来罢。”牛大傻连忙抬手将二人扶起,面上满是老怀大慰之色。

  诡异至极的是,牛大傻的耳背毛病人尽皆知,此时却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却丝毫都没有被任何人所注意到。

  “阿梦!”

  “阿梦,大傻叔说过几日你便要和洛女成亲,快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

  牛柱子和牛小三等人各自提着不少东西进得屋来,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赵洛女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此情此景乃是她最梦想之事,可此时在这些事当真发生之后,却如同恍若隔世一般,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

  似乎刹那便过了许久的时间,她牵着牛阿梦的手走出了牛大傻家,大门外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四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牛家村的村民皆是带着笑意,觥筹交错,吃着自酿的土酒,带着祝福的目光看向了身穿大红嫁裙的她。

  使劲甩了甩头,赵洛女看向身边的牛阿梦。

  一身红色绸缎所织就的新郎长袍,正满脸爱意的看着她。

  “阿梦哥,为什么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仿佛一瞬间便过了好多天似的。”

  牛阿梦有些疑惑,不过目光之中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这几日里你都是如此恍惚,接连数日都跟我讲做了噩梦,我原来还以为是你太过高兴所至,难道是昨晚又做噩梦了么?”

  赵洛女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真实温度,心中不禁定了定,摇头苦笑道:“没有,或许是我做了几日噩梦之后,精神太过恍惚了。”

  牛大傻坐在最上首之处,看着这一片喜庆的红色,目光之中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手指微动。

  蓦地,牛柱子在席中站起身来,端了一大杯黄酒上前,笑道:“阿梦,今日是你和洛女大喜的日子,这一杯你可一定要喝下去。”

  牛阿梦素来酒量极好,当下便大笑道:“好!”

  取过这硕大的杯子,仰头便“咕咚咕咚”开始豪饮。

  赵洛女却是在心神深处察觉到了一种大恐怖之感,随着牛阿梦杯子里的酒越来越少,她心中的那惊怖之感也愈来愈浓郁,直至最后之时,那令人心神震颤的感觉到达了极限!

  啪!

  “不要!”

  杯子碎裂之声和赵洛女下意识的脱口尖叫几乎同时传遍了整个喜宴,牛阿梦刚刚喝完酒摔碎杯子,便听到了赵洛女惊恐的叫声,目光有些茫然,转头疑惑问道:“洛女,你怎么了?”

  此言刚落,牛阿梦的身体便似乎有些瘫软,再也抓不住赵洛女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他的神智却依然很是清醒,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可还是朝着牛柱子问道:“柱子哥,你给我喝的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牛柱子狂笑一声,上前数步,飞起一脚便直接踢在了牛阿梦的肋骨之上,牛阿梦毫无反抗之力,被踢出了一丈多远,口中缓缓沁出了鲜血。

  牛小三也走了上来,满面淫邪的看着身穿大红嫁裙的赵洛女,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尖刀,随意划了两下,便将赵洛女肩膀部位的衣裳划破开来,露出了少女肤若凝脂的白皙肩膀。

  赵洛女看着四周那些仿佛突然变了个脸,全部都在冷眼旁观的牛家村村民,心神早已被彻骨的寒意所浸透,浑身打着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背后却是忽然有一个粗糙的大手抓了上来,将自己的嫁裙掀起,抚上了纤白如玉的光滑小腿。

  “你们在干什么!”牛阿梦瘫坐在一侧,目眦欲裂,“放开洛女!放开她!”

  接连数个强壮的牛家村村民围住了赵洛女,“唰唰”几下便将少女身上的大红嫁裙扯成了碎布,她便如同一只小白羊般,只穿着单薄的红色亵衣和肚兜,几息时间便被这些大手摸遍了全身。

  嘶啦。

  红色肚兜被粗暴的扯开,赵洛女的泪水滚滚而下,可她力气如此微小,又怎能抵抗住这些常年在田里劳作的牛家村村民?

  牛阿梦无力的坐在地上,见到不远之处的赵洛女被如此肆意的侵犯,口中喷出一大柱鲜血,甚至连眼角都有些崩裂开来,血丝遍布瞳孔,疯狂嘶吼道:“放开她!”

  终于,她身上已经被这群恶狼撕扯的彻底一丝不挂。

  牛柱子一手将娇小的赵洛女抱起,闭着眼睛沉醉在少女完美的光滑皮肤之中,另一只手直接两指合并,狠狠插入了赵洛女那曾经只有牛阿梦才占有过的温润。

  “啊!”

  赵洛女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勉强侧过头看着地上的牛阿梦,见到他那已经完全疯狂的目光,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身痛不如心痛,无力反抗的绝望之感彻底淹没了她。

  一炷香时间。

  少女虽然心智和精神都已经近乎被完全摧毁,可身体却极是诚实。

  将手指抽出,牛柱子甩了甩手指之上的晶莹露水,更是放在嘴里佯装吸吮,笑道:“阿梦,洛女可真是敏感啊。”

  一侧的牛小三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将自己所穿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全部脱于地上,直接在牛柱子手中把赵洛女夺了过来,使她双腿缠在自己腰上,托着少女的翘臀,缓缓感受着那升入云端之感。

  于此同时,赵洛女的樱桃小口也并没有闲下来,显然也已经被某个牛家村村民强行占有,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忍不住发出“嗷嗷呜呜”之声,这却更加催动了他们对少女的疯狂蹂躏。

  牛阿梦早就已经彻底疯狂,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傻笑着唱起了山歌:

  “太阳出来照半坡,

  金花银花滚下来,

  金花银花我不爱呀,

  只爱洛女好姑娘;

  太阳出来照白夜,

  金花银花滚上来,

  金花银花我不爱呀,

  只爱洛女好媳妇儿。”

  而赵洛女则紧闭着双眼,依然还在不受控制地发出轻吟之声。

  牛柱子等人越来越过火,在完全玩够了之后,竟然拿出一根横向钉着数十个铁钉的长长木棍,捣入了少女的红唇之中,用铁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随着一声撕裂般的尖叫之声,赵洛女早已只剩下本能的身体也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

  ……

  “洛女,醒醒!”

  长长的睫毛颤动,赵洛女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面带关切的牛阿梦,而自己所在之处……正是牛大傻家!

  记忆如潮水一般狂涌而来,赵洛女面色惨白,浑身疯狂颤抖,喃喃道:“不,你,我,不!!”

  她的心智其实早在被牛柱子等人蹂躏之时便已经彻底崩溃。

  而令她最为痛苦的是,现在她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那些事……也一一地被她极为清晰的记了起来。

  在一种不知名的诡异力量之下,她竟然再次死而复生!

  赵洛女披头散发的缩在土炕的最深处,看着面露担忧的牛阿梦,心中却在疯狂思索着这些事的前因后果,更是强行命令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除却自己,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记忆?

  脑海之中却忽然灵光一闪!

  他!!!

  牛大傻!!!

  上一次死亡之前,牛大傻坐在最上首之处,可自从牛阿梦喝了那杯酒之后,牛大傻便如同消失一般,再无踪影,自己当时被折磨的神智几乎失常,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而此时在所有的记忆都滚滚翻涌而过之时,赵洛女瞬间便发现了牛大傻的蹊跷之处!

  牛大傻身体不便,又怎么可能健步如飞端着两碗热汤进来?

  牛大傻向来耳背,可他却根本不像耳背的样子!

  还有,牛家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丝绸,牛阿梦所穿的新郎绸衣又是哪里来的?

  思绪疯狂运转之间,屋外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赵洛女盯着门口之处,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果然,牛大傻端着一个木盘,其上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菜汤,缓缓走了进来!

  “爹,饭食好了招呼一声便是,你身体向来不好,又何必亲自端来?”

  牛阿梦下了床,担心之中带着埋怨。

  赵洛女死死地看着牛大傻,想要在他面上看出一丝异样,可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

  这位老人的面上满是慈祥,摇头笑道:“无事,洛女这几日连夜里赶着缝制嫁裙,想是已经很累了,我特意熬了点灵谷菜汤,给她补补身子。”

  伸出一只纤细的素手理了理披散的头发,赵洛女下了床,暗暗叮嘱着自己,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行礼道:“大傻叔,给你添麻烦了。”

  “你虽出身不好,可却也懂得一些礼数,阿梦能娶了你,算的上是他的福气,”牛大傻摆了摆手,指了指热腾腾的灵谷菜汤,“趁热喝了罢。”

  “是,大傻叔。”

  赵洛女心中估摸着牛大傻的年龄和体力,口中应承着,身体却在不经意间朝着屋门之处挪去。

  屋门有两人宽,而牛大傻虽佝偻着身子,却正站在屋门中间,想要逃出去,则必须要先将其推开。

  就在她慢慢靠近牛大傻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牛阿梦的声音:“洛女,你不赶快把热汤喝了,去外面做什么?”

  赵洛女心中咯噔一声。

  果然,牛大傻闻听此言,脸色陡变。

  寒冷彻骨的目光扫过赵洛女刚刚迈开的脚步,自身后抽出一把牛骨尖刀,直接插进了赵洛女的心脏。

  ……

  诞生真相。

  ……

  无底深渊。

  一片静谧的阴暗之中。

  许笛笙的残存意识逐渐沉入更深处的黑暗中去。

  我是谁?

  在他意识彻底消弭的前一刻,自心中喃喃道。

  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二十载光阴,便如一个笑话一般。

  轰!

  想到此处,许笛笙意识深处忽有一声惊雷炸响,一道雪白的天光撕破混沌,将他即将沉睡消弭的意识唤醒开来。

  二十载?

  那为何天地玄黄塔的器灵之前没有原形毕露?

  是要等自己将神魂修的足够强大之后,再吞并觉醒么?

  不!

  按照它先前所言,它随时皆可以护持着这个古老的金色真灵轮回往生,那自己对其根本就不重要!

  那它又为何频繁蛊惑自己放开神魂?

  被自己拒绝之后,似是恼羞成怒,更是露出欲要将自己彻底湮灭之意,岂不是多此一举?

  无边的黑暗混沌欲要再次席卷而来,许笛笙心中思绪辗转万千,死死保持着这一丝最后的清明,思绪疯狂流转。

  神魂深处有着一尊古老的巨大金色真灵。

  那么……自己的真灵又在何处?

  许笛笙似乎抓住了什么,只差一丝,便可彻底解开这重重迷雾。

  寂静的黑暗之中,天地玄黄塔的玄光再次照耀下来,撕破黑暗,欲要将许笛笙的意识彻底摧毁。

  只不过,许笛笙那残存的意识之上,却渐渐绽放出雪白的光华,这光华照耀万古,通明澄澈,将天地玄黄塔的玄光彻底压了下去。

  那巨大高贵的金色真灵……不仅是那位菩萨的真灵,亦是自己的真灵!

  神魂意识根本不可能脱离真灵独自存在!

  而且其上的无量量个“卍”字封印,也根本没有天地玄黄塔所说的那么脆弱!

  天地玄黄塔根本就不能伤害到自己,因为自己便是它的主人!

  许笛笙意识之上的雪白光华流转变幻,片刻间便形成了一个白衣少年,他睁开眼睛,看着这无边黑暗之中携着煌煌之势照耀下来的玄黄玄光,并未作任何抵挡。

  无数光影闪过,许笛笙的心神却没有一丝波动,玄光照耀全身,却没有发生任何事。

  果然,天地玄黄塔根本不能对自己出手!

  这玄黄玄光能对自己唯一生效的……便是幻境!

  前番魂力失控,黑色长笛失去控制,甚至亦不能运转,这些事原来都是天地玄黄塔所布下的幻境!

  它的用意便是蛊惑自己沉沦心死,彻底消弭,其毒如蛇蝎,其心更是可诛!

  一念通明之间,无边的黑暗支离破碎开来,许笛笙身形化作白光流转,再次凝聚之时,已是出现到了神魂深处那古老的巨大金色真灵旁。

  天地玄黄塔这二十年光阴,之所以未出手,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能!

  婆娑天的那位佛主尽管一直在沉睡,却依然分出了一丝心神,在前世那位菩萨的真灵之上布下了无量封印,这封印……极难解除!

  前世那位菩萨虽有通天彻地的造化之能,却也根本没有想到,已经沉睡数十万年的佛主会在自己彻底脱离婆娑天往生之时,苏醒了一丝细微的心神。

  自从九境众生倾覆仙庭,彻底打破宿命之后,任何一个生灵的命运都根本不可测,故而数个量劫之前的推算之法早就失去了效用,更是有无数神异的变数横生。

  而许笛笙,便是在前世那位菩萨往生之时,真灵被佛主封印的一刻,自其上衍生而出的神魂意识。

  这便形成了一点真灵之上,有着两个神魂意识同时存在的神异之象。

  一个意识浩瀚如海,被无量量个“卍”字封印,彻底陷入沉睡之中。

  而另一个则渺小如沙尘,仅仅只是诞生了将近二十年罢了,却与那浩大古老的高贵意识同属一点金色真灵!

  天地玄黄塔的器灵,自始至终都在骗自己!

  它根本无法灭杀自己,因为自己便是它的主人。

  但是……它却一直用尽各种方法,使自己心神失守,主动沉沦,一旦真的彻底心死,那自己这意外诞生的神魂意识,便会彻底湮灭消弭,再也不会有存在过的痕迹。

  许笛笙的神魂之上,雪白玄光愈加澄澈,感受着身前那金色古老真灵之上的浩瀚气息,轻叹道:“天地玄黄塔,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识海之中魂力流转,如臂指使,黑色长笛亦是恢复了近半魂力,许笛笙直接睁开了眼睛,看向通明云渊高空之中的诸位元神境元君和神丹境真人。

  心念一动,尝试着去引动神魂深处那古老金色真灵的力量,却瞬间便得到了反馈!

  极细微的金色佛光自“卍”字中透出,照耀在自己的神魂之中,虽只是极小的一丝,许笛笙却可以凭借这一丝渺小的真灵之力,来控制天地玄黄塔!

  那无量量个“卍”字将前世那位菩萨的真灵和意识彻底封印,却在往生之时的奇妙变化之中,极是神异的诞生出了许笛笙的神魂意识,故而许笛笙的神魂意识,与那被封印的金色真灵之中有着一丝来自本源深处的联系!

  虽这古老的金色真灵同样被封印,但许笛笙仍旧能凭借这神魂本源的联系,来自其中引动一丝极细微的真灵之力,藉此稍稍操控无上仙宝天地玄黄塔!

  “器灵,若我有难,以你此时之能,能否护着我安全离开上清圣宗?”许笛笙看着自通明云渊极高处踏云而下,即将落于自己身前的掌灵元君,朝着识海之中的天地玄黄塔轻声问道。

  自许笛笙以妖孽至极的悟性明悟一切真相,沟通了一丝金色真灵之力之后,天地玄黄塔便如彻底沉寂一般,再无任何声息传来。

  此时被真灵之力牵引,不得已之下,只得淡漠开口:“若那几个分神境的小辈不出手的话,能。”

  它输了。

  不是输在别处,而是输在许笛笙无上的悟性之上。

  谁也不会想到,许笛笙所有的猜测,都几乎与真正的真相一模一样!

  神魂重新苏醒之后,许笛笙与天地玄黄塔之间原本应该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关系,便是许笛笙不能操控它,它亦是不能奈何许笛笙。

  但是天地玄黄塔的器灵为了让许笛笙彻底沉沦,将它自许笛笙的神魂深处一直遮掩的真正金色真灵暴露了出来,以至于许笛笙明悟真相之后,竟能通过那冥冥之中本源的联系,沟通一丝金色真灵之力!

  真灵为主,天地玄黄塔为器,强弱之势瞬间逆转,天地玄黄塔的器灵彻底陷入到了被动之中。

  “记住,你只是条狗而已。”许笛笙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冷寒意,却没有发作,而是运起魂力,将翻腾不休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

  昊。

  ……

  天霄海境。

  昊把玩着手中的银白小印,侧头笑道:“数个量劫之后,这一方番天印会被一个可怜之人得到,成为我仙庭重建的起始。”

  紫衣青年横了他一眼,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浮仙天仙庭一直都是天地共主,又何来什么重建之说?”

  此时众生依然被宿命所禁锢住,除却高贵至极并且拥有绵长寿元的少数先天生灵,便只有仙庭之中的仙族可得永生,其余的无量量生灵皆有寿尽之时。

  而宿命既然存在,便必定会有着其轨迹,天地之间有着极少数的几个无上大能可以凭借这些轨迹,推算出以后将会发生之事。

  昊虽然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仙族生灵,但其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推算天赋,从来都无人知晓。

  其真实的推算天赋之妖孽,即便在这浩莽的天地之间,也几乎没有任何生灵可以与其比拟。

  轻轻将那小印抛入天霄海境的无垠深海之中,昊轻轻叹了口气,道:“虽然知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趁着此时宿命还在,我却还是忍不住一直推算下去。”

  紫衣青年似是早就对他此种古怪的行径习以为常,摇头道:“莫名其妙,我二人赶快回去罢,这一次控灵仙术的修行竟然再次失败,下次我定不会与你一同前来修行了。”

  ……

  凝霜。

  ……

  “墨玉君上,莫要再为难妾身了。”

  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女子稍稍退后了一步,语气之中有着一丝冷淡疏远之意。

  墨玉天君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身前这个往昔高高在上的冰冷绝美女子,笑道:“凝霜,你未曾想过在朝暮道宗的四个分神九境之中,我会是第一个度过神玄心魔通天劫之人罢?就连掌宗上君此时都还在劫数之中挣扎,我却是已经证得了这神海通天的天君之位。”

  凝霜上君轻轻摇头,便要转身离去。

  墨玉天君的身影却直接在她身前浮现而出,低头看着她精致绝美却冰冷的眉眼,目光之中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你不是很高贵么?不是很冷漠么?往日里仗着掌宗上君对你的偏袒宠爱,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此时却又是为何对我如此惧怕?”

  “墨玉!”

  凝霜见墨玉天君离自己愈来愈近,眸光之中已是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厌恶之色,身周数道彻骨的寒气席卷而出,眸光愈加冰寒,终于忍不住斥喝出声。

  墨玉天君随手将殿内肆虐的寒气湮灭,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是在与我说话么?”

  此话一出口,凝霜上君便有些后悔。

  朝暮道宗之中的数位分九神之境的上君皆已经入了神玄心魔通天之劫数,而墨玉天君此时作为中境之中,甚至是人间境之中惟一的神海境生灵,根本不是自己一个分三神之境的上君有资格所能斥喝。

  “墨玉君上,你到底要如何?”

  凝霜并不蠢,极为敏感地察觉到墨玉天君语气之中的变化,亦是再也保持不住冰冷的面色,回过头定定的看着他,语气软了些许。

  “我只是想不通,你即便是已修至了分三神之境,也只不过是一个在掌宗上君榻上承欢的贱婢罢了,为何能在我等面前如此地高贵?如此地不可亵渎?”

  此时再也无人能制约于他,墨玉天君伸出手抚摸着凝雪洁白如瓷的光滑脸庞,看着往日的冰雪美人强忍着自己的捏弄,更有其眼眸之中隐藏极深的厌恶排斥之色,心中不禁有着一阵阵快意升起。

  他虽阅女无数,可凝霜上君却早是他垂涎已久之人,此女除却掌宗上君之外,对朝暮道宗之内的任何人都冰冷至极,宛如冰雪女神一般,高高在上。

  此时自己却能够对其肆意玩弄,已经无需再顾忌任何人,更是想象到了她在掌宗上君面前下贱的样子,这强烈的反差直接让墨玉天君心中升起一阵悸动,忍不住直接将凝霜上君搂入了怀里,一只手伸向了她雪白细长的脖颈之处,便欲要探入那水蓝色的宫装里处。

  “墨玉君上,墨玉天君,莫要再为难妾身了。”

  凝霜被男子搂在怀里,却丝毫挣脱不得,分三神之境的修为更是被他随手封印住,娇软温热的身子倒在男子怀里,面上的冰冷之色尽去,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哀求。

  “凝霜,这就是真正的你么?你不是向来对我很是厌恶么?跪下来求我,我便放过你这一次。”

  墨玉天君放开了凝霜上君,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着身前的宫装女子。

  “好,我给你跪下,你放过我,不过你需发下紫霄玄雷道誓。”

  凝霜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却在数息之后便下定了决心。

  墨玉天君见女子表情之决然,心中不禁有一股怒气涌上,讽刺笑道:“你这贱婢,只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而已,直到此时还想着为掌宗上君守节?”

  “你已证得神海通天之位,怎地心性还如此不堪?莫非你要反悔方才之言?”

  凝霜上君的语气恢复了冰冷,似乎对墨玉天君这里,极为不屑。

  墨玉天君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极是随意的发下了紫霄玄雷道誓。

  凝霜上君静立了半晌,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挣扎,缓缓地跪在了这冰凉的殿砖之上。

  墨玉天君走近前来,笑道:“可惜,你这空有天资却愚蠢至极的贱婢,完全不了解神海境的生灵,神海通天之境早已经超脱出了普通生灵的范畴,这能限制分神境的紫霄玄雷道誓,已是对我无用了。”

  “你做什么!?不要!啊……呜……”

  凝霜上君跪在地上,头被墨玉天君一手按住,看着眼前浮现而出之物,面色剧变,口中之言只是说出了半句,便被彻底堵了回去,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玉天君低头看着往日里高贵至极的冰山美人跪在自己面前,臻首上下起伏,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细细感受着这传来的温暖,低声喃喃道:“掌宗上君,我从未胜过你任何一次,不过此时,你的禁脔我便先代你暂时保管了。”

  ……

  红莲。

  啪!

  身着红衣的俊美少年被一巴掌抽翻在地,挣扎着欲要爬起来,头却被直接踩到了华贵至极的妖兽毛毯之上,目光之中满是屈辱之色。

  仅仅穿着一件雪白透明轻纱的少女伸出白嫩纤美的脚丫,踩在他头上来回碾动,轻声道:“怎地,还不心服?你不会以为,以你如今初入神丹境的修为,就能违抗于我罢?”

  将踩在少年头上的脚收回,少女微微低下头,用青葱似的玉指抬起少年的下巴,细细地看着他的脸,眸光之中充斥着迷恋和情欲:“红莲,你不要忘了你的修为是怎么来的,你若是乖乖地把你的心也从了我,我甚至可以帮你破入元神,让你掌一座山脉,权力滔天。”

  身为泰初上君的小女儿,她的确有资格如此说。

  半晌。

  少年缓缓抬起眸光,看着眼前薄纱之下的纤足玉趾,似乎彻底放弃了某种东西,主动伸手将少女的赤足捧起,凑近了一些,低下了头。

  涟漪半闭着波光流转的美眸,斜倚在榻上,感受着那令她窒息的温暖从足部而起,渐渐向上浮动,忍不住轻吟出声。

  红莲胆子大了些,直接伸手掀起了少女的薄纱,似乎看到了薄纱之下的一丝不挂,愣了一愣,便捉着少女的双腿,将头直接靠了过去。

  …

  ……

  牛大傻。

  ……

  青安州,牛家村。

  牛大傻并不傻,虽然村民平日里都称他为大傻,更是不时地笑话他五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可他却比谁都聪明,心里更是比谁都透亮。

  他不仅瞧不上那些膀大腰圆扯着嗓子骂街的村妇,就连隔壁牛三棍家曾经那个杨柳细腰的水灵闺女牛小然都瞧不上。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牛大傻还没被人称作牛大傻,其原名为牛耀祖,乃是牛家村里数得着的俊俏青年,更是有着一大把子力气,村里一共一百多户人家,其中足足有二十多户都要抢着把闺女嫁给他。

  牛小然与他乃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牛家村之中生的最水灵的姑娘,更是早早便对牛耀祖芳心暗许,央着她爹牛三棍去牛耀祖家说媒。

  还没等牛耀祖的老母亲应承下这门亲事,牛耀祖便直接撂了挑子,说什么此生不娶,又说什么神人托梦,把那些牛家村之内倾慕牛小然的同龄青年气的合起伙来揍了他好几顿。

  随着牛耀祖的年龄越来越大,牛小然也嫁了村里的一个普通青年,渐渐的也再没有人家想把闺女嫁予他了,甚至私下里都说他犯了癔症,说他是真傻,这牛大傻的诨号便足足跟了他三十多年,如今甚至连他的本名都几乎无人记得了。

  牛大傻却对这些风言风语丝毫都不放在心上,整日里都在想着梦里发生的情景,对这牛家村里的诸多村民从来都瞧不上心。

  就是他老母亲死的时候,牛大傻都没掉一滴眼泪,只是默默地给老人家挖了个土坑,默默地埋了。

  有时候干完了阳灵稻田里的活之后,牛大傻便会静静地拄着锄头,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看着极天之上的三轮大日,这一看便是一个时辰。

  年少时梦里的情景,牛大傻从来都曾未怀疑过。

  天倾地覆,乾坤倒转。

  而他,则是……

  ……

  婵。

  ……

  金乌三境,少阳境。

  永无止息的炽烈火焰升腾而起,散发着无边无垠的光和热,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轻轻挥动,便有无量量的太阳真火被吸摄入其掌心的小巧玉轮之中,使其上的道蕴玄光愈加璀璨。

  察觉到身后骤然出现的气息,婵收回了手中的玉轮,回头笑道:“真焱罗汉。”

  真焱罗汉赤着脚凌空而立,身后悬浮着数件金光璀璨的佛家法器,俯视眼前着身穿金色纱衣,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般若佛上一向都禁止你来这种地方。”

  婵敛去笑容,道:“真焱尊者,你若是来跟我讲般若佛上和少阳境的条条框框,那便不要再说了。”

  真焱罗汉并未在意少女口中称呼的小小变化,道:“你修为尚浅,直接来到大日表面收取太阳真火,可能会有危险。”

  扬了扬手中的小巧玉轮,脚尖轻点在那些太阳真火的焰尖之上,婵缓缓升空而起,道:“你可知此物为何?”

  “不知,”真焱罗汉的语气之中,显然已经有了些许不耐,“难道不是你用来收取太阳真火的灵宝?”

  婵已升高到了与真焱罗汉并列的地方,金色轻纱轻舞,嫣然笑道:“真焱尊者,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

  “仙宝,浮生轮。”

  真焱罗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心神下意识的悸动了一瞬,正要开口说话,便彻底被一片渺茫的碧色玄光所淹没。

  ……

  金乌三境,少阳境。

  般若菩萨受封少阳菩萨尊号,掌少阳境仅仅两万年时光,少阳境便发生了足以震荡三天九境的剧变。

  一个自不知年之前残存至此的仙族生灵,借着般若菩萨之女的无上佛家真灵,化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