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的六博步本来就有横字决和滑字决,即使背靠大地,依然能行动灵活。当时修炼天罡剑盾大法的时候,更把“脚踏乾坤”天赋融入进去,使得天罡剑盾大法得以在地上施展开来。
这样一来,蓬莱枪法便施展不开,史辛再无后顾之忧。躺在地上来回游动,有时嫌速度不够快,手脚并用。一军之主被人打得躺地,浑身沾满了灰尘,骤然看上去狼狈不堪。
但童渊显然不适应他的打法,脉器又不能相碰,在他抢攻之下节节败退,只好又把外功改为百鸟朝凤枪法,弯下腰时不时攻出一枪,像极了在河海中叉鱼的生手,却根本沾不到史辛这条大鱼的半片鱼鳞。
只要不是蓬莱枪法史辛便不怕了,瞅准机会,暴喝一声,双手拍地而起。天子剑和善恶盾舞得密不透风,招招抢攻。把童渊打得惊呼连连,仓促之间根本就没机会换回蓬莱枪法,只好咬牙强撑。
胜利的天平快速向史辛倾倒,青州军吐气扬眉,大声喝彩。袁军的情绪低落下去。童渊和李彦虽然为客卿,但一直是袁军的精神支柱,要是他也落败了,对己方士气造成很大打击。
袁绍黑着脸把李彦唤到身边,“李前辈,你师弟还有取胜的机会吗?”
李彦照直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史辛的两把脉器大有古怪,以至师弟不敢相碰。唉……这一战看来胜算不大了。”
袁绍皱眉道:“要是你下场对战史辛呢?可有胜算?”
李彦大摇其头,“没有,没有。师弟的实力与我在伯仲之间,我也没信心能接得住史辛的双脉器。”
“哼!真是无用!”
袁绍即将输了头阵,心中忿怒,口无遮拦地骂了一句。
李彦一张脸皮瞬间涨得酱紫,拳头紧握,浑身颤抖。一代成名高手被人如此羞辱,谁都会觉得羞愧难当。
袁绍对他俩的态度越来越差,即使明知自己说话冲动,也不道歉,只哼哼冷笑,反正有玉真令在手,再生气也得受着。
田丰在旁边看到,心中叹一声气,把李彦拉离一旁,好言相劝。
李彦心中堵得慌,紧抿嘴唇,闭目不理。
田丰劝得一阵,知道再劝无用,他也理解袁绍心情。刚被赵云孙策偷袭完,损失了五千兵马,现在打赌输了头阵,以他高傲的性格自然非常不甘。
又劝了几句,李彦喟然长叹,拍拍田丰的肩膀,退入阵中。临走时,田丰没忘记提醒一句:“高人,接下来还有一场战斗,莫失了斗志,童前辈的颜面就靠你挽回了。”
岂料阵前的袁绍冷哼一声,“元皓,不要你多嘴,过来!”
田丰看一眼李彦落寞的身影,走了过去。
“童渊和李彦是靠不住的了。”袁绍脸色阴沉,“接下来这场战斗,相信对方会派诸葛亮出场。曹孟德之前就提醒过我,诸葛亮能控能打,能远能近,李彦出场也只会自取其辱。我们不得不另想他法。”
“主公还有什么办法吗?”
田丰皱眉问道。这是阵前斗将,靠的是真凭实力,能用计的余地并不多。而且以他对袁绍的理解,也不是那擅于用计之人。
“有办法!”袁绍看看天色,已到黄昏,“只要能把时间拖到亥时,那时就是诸葛亮身死之时。”
田丰点头道:“那没问题。等这场比斗结束,就到晚饭时间,吃完之后再找借口拖延一阵,很快就到了亥时。”
“那就好!”
田丰本来想问袁绍到底是何方法,但看袁绍的态度,摆明了不想说,只好把问话咽回到肚子里。
此时场中的比斗已经到了尾声阶段,童渊被史辛逼得节节败退,还有三丈距离就退到袁绍身边。
走得近了,袁绍和田丰才真正了解到童渊有多么不易。场中真气激荡,红黑赤白金五种颜色交相辉映,看得人眼花缭乱,就连铺洒在大地上的夕阳余晖,也被映衬得黯淡无光。
天子剑和善恶盾上散发出来的热力和寒气,就算三丈之外也能感觉得到。八等脉师的实力岂是一般人能抗衡,袁绍胯下的骏马首先抵受不住,鼻子里呼嗤嗤地喷出白气,不安地踏着马蹄,要不是袁绍勒住马缰,早就倒退逃走。
又近了一丈,袁绍和田丰的衣服被真气刮得猎猎作响,热力和寒气交替侵体,威力难挡。
骏马再也抵受不住,前蹄用力上举,“咴儿”一声嘶鸣,前身猛然直立起来。
袁绍早有准备,一拍马背,身体已经高高跃起,飘然下地,动作一气呵成,潇洒飘逸,倒是博得不少掌声。骏马调头就跑,一下不见了踪影。
史辛心底冷笑一声,“还有功夫在这里卖弄风骚”,决定吓一吓他。“嘿”的一声暴喝,天子剑上的烈焰嗖地蹿高三寸,往前一个横劈,童渊避无可避,只好伸出蓬莱枪格挡。
“锵~”
童渊只觉一阵大力涌来,双手再次火烫,雄壮的身躯倒飞出去,“砰”的一声,直直撞到袁绍身前,余势未消,带着袁绍的身体后退半丈。
特别是袁绍,跌跌撞撞,口中惊呼出声,还哪有刚才的半分风采?更苦不堪言的是,童渊此时浑身真气流动,撞在他身上的时候等于受了他的重击,胸口苦闷,气血逆行,差点就要吐出血来。
这一下变故让袁军所有将士都吓了一跳,“哇”的一声惊呼,伸长了脖子向前观看。
史辛圆瞪双眼,剑盾用力一敲,激烈的真气碰撞之下,发出震天响声,滔天杀气激射而出。
此时只离童袁二人一丈之距。
童渊和袁绍相继变色,史辛又已踏出了一步。田丰见机得快,苍白着脸指挥阵前大将颜良文丑,高览张郃对史辛形成合围之势,同时颤声高呼:“史教主,你,你……适可而止吧!”
史辛厉声喝道:“童渊还没认输,你们通通滚开。”说完埋头冲了过去。
众将怕袁绍有失,脉器一股脑往史辛身上招呼。但他们只是七等脉师,就算绝招也对史辛构不成多少威胁。
史辛举起剑盾,把所有脉器挡在身外,澎湃真气反而把众将弹飞出去,砰砰砰掉在地上。右脚踏出一步,离童渊和袁绍近在咫尺。一双眼睛盯着的却不是童渊,而是他身后的袁绍,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你不……不要过来!我们认输了!”
袁绍被史辛瞧得浑身发毛,声音剧烈颤抖,惊吓之下,嘴唇发白,胸中烦闷更甚,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史辛看一眼童渊,只见他眉毛倒竖,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处。蓬莱枪金光大盛,接下来恐怕就要发出绝招。
电光火石间,史辛心念急转。如果以绝招对绝招,自己或许可以占一点优势,但回气期内很容易受到对方的围攻,得不偿失,不如见好就收。
“好吧,既然袁本初认输,那我就放你们一马。”
史辛倒退而跃,人在空中,天子剑特意做出一个抹脖的姿势,同时哈哈大笑,笑声嚣张跋扈,让袁绍又是一顿气苦。
“好狗贼!且让你先得意一场,接下来你就知道后悔。”袁绍咬牙切齿地想道。
史辛回到本阵,接受众将士的欢呼和祝福,风头一时无两。而袁军则垂头丧气,不止己方第一高手输了,更因为史辛冲击本阵,一招就把河北四庭柱全部杀败,主公更被吓吐血,士气降到最低点。
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