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并非单指你的继承人,还包括你麾下所有文臣武将的继承人。一般来说,他们的后代都会继承父辈的爵位,他们将会构成以君主的第二代为代表的权力圈子。”
经曹操一说,史辛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任何的传位都只传给自己的后代,权力如此,财富亦如此。
第一代们舍命拼搏,手中掌握了实权,自然不希望实权旁落,从小就开始培养后代沿袭。
而作为君主,碍于面子也好,碍于大臣的权力也好,总会优先考虑这些第二代。可是第二代们并非每一个都有真才实学,实际上能继承父辈才能的人远比民间少,因此朝廷就会慢慢腐败。
纵观中国历史,这样的例子实在多不胜数。最明显的是清朝,八旗子弟到最后几乎就是废物的代言人。
试问一个朝代又怎能兴旺下去
体制,绝对是体制的问题!
史辛立即认识到了关键所在。但体制那么好改吗?他有前车之鉴,那就是东汉前的王莽改革。那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最终因为太过超前,不符合当时社会的实际情况,得罪了士族阶级以失败告终。
体制要改,但要慢慢进行。而改革体制不能靠一人之力,一定要拉上所有能动用的资源,至少自己的能臣一定要拉上。
诸葛亮长期受自己的潜移默化,算得上一个,贾诩经验老到,灵活度高,平民出身的徐庶,有改变底层人物遭遇的勇气……
史辛站在原地,开始构建自己的理想班子。
说实话,曹操虽然在各个方面都有超前的思想,但从大方面来说又怎么比得上有两千年文化积累的史辛何况他是考古系高材生,精研各国历史。中西文化,封建社会,现代社会都是他前世必修的或者亲身经历过的。
“封建社会这个底子绝对不能变,不然就成了王莽;中央集权不能变,这是封建社会的基本标准;嫡系传承不能变,毕竟自己和臣下乃至整个社会都是传统中国人……”
一路想下来,史辛发觉可以改变的其实并不多。
“也许可以把体制改为三省六部,再推行科举制……”
史辛把自己的初步构想拿出来跟曹操分享,曹操惊为天人。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这个在这个时代就有,尚书省也就是现在的尚书台,中书省和门下省还没正式形成,史辛的意思是要组建出来,目的在于分割和限制尚书省的权力。
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这个时代并不存在,如果按照历史的正常轨迹,六部会在唐朝的时候正式确立,距今差了五百多年。
三省六部制确立之后,一直沿用到清朝,经过多个封建王朝的实践,可以说是最适合现在用的。
史辛抛出如此先进的思想,曹操不惊才怪。但他也非常人也,一点就通,反而给史辛提了很多有用的建议,史辛一一记在心上。
这层楼的议题本来是继承人,最后变成了政治体制的讨论,两人始料未及。
在跨上五楼的一瞬间,史辛的智力大升10点,变成310。
前面四层楼讲的分别是文化、进取之心、军事、传承,即将到达最后一层,史辛无比好奇,曹操会说什么呢?
呼~呼~
在踏入楼层的一瞬间,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刮过,整座楼向旁漂移了一段距离,周围的竹藤咔咔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崩断。待大风稍歇,大楼回归原处,却因幅度太大而变得摇摇晃晃,咔咔声越来越大,史辛明显听到有部分已经断裂。
“该死的豆腐渣工程!”
史辛骂了一句,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双脚牢牢钉在阶梯,身形随楼层的摆动而摆动,就像一个倒立的钟摆。
曹操却早已登上了第五层。他的心思完全放在这层的物事上,对狂风的突然而至毫无防备,一晃之下,发出一声惊呼,身子向旁边侧倒。
本来以他的修为很容易能找回平衡,但就在此时,第五层中悬挂好的几副画卷突然被吹起,最后脱离了原位,乱糟糟地飘在空中。其中有一幅更被吹向窗台。
“哎哟,不好!”
“曹兄小心!”
场中先后响起两声惊呼,曹操不顾安危,双足往地上一踏,原本已经失去平衡的身体向着字画飞去。按照他飞行的轨迹,就算救回字画也会从窗台上飞出去。
史辛心念急转,以曹操原本的修为就算飞出去,哪怕是摔在地上也不会受任何伤害。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身患暗疾,很容易出意外。何况楼中只有他二人,万一摔出个三长两短,他的手下只会误会是他出手偷袭,那时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也顾不得摇晃的大楼,飞身而出,刚好拉住曹操的右腿。
此时曹操半个身子已经飘出窗外,双手死死抱住字画,惊魂不定。
“曹兄也太冲动了些。”
史辛拉着他稳下身形,幸好现在大楼也已逐渐稳定下来,这一下有惊无险。
“多谢史兄弟。”
曹操脸色有点发白,匆匆站起,嘴里虽然道谢,但注意力全在怀中字画身上。
“吁~幸好,幸好!”曹操如释重负。
“这是……嘿嘿!”
史辛看向字画,顿时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这是谁的真迹,或者内外功秘籍,原来是一幅男女春宫图。
栩栩如生,身临其境!
眼睛瞟向散落在地上和悬挂在墙壁上的字画,要么就是春宫图,要么就是女子的画像。
见史辛神情尴尬,曹操恍然,年轻人抹不开面子很正常,毕竟郭嘉那样的少年花丛老手少之又少。
“史兄弟莫要取笑,这是愚兄的另类爱好。”
曹操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珍藏捡起,按照原先的方位挂好。途中更是驻足观望许久,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史辛干笑着:“曹兄说哪里话,正所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嘛。”
史辛不由想起自己的数T硬盘,还有上大学时和湿友们关灯观赏的情景,嘴角不自觉泛起一阵“果然如此”的奸笑。
不过那时是和同龄人观赏,跟现在旁边站着个浓髯小眼睛,说熟又不算太熟的人情况又不同。
轻咳两声之后,史辛避开那些露骨的画卷,只看向为数不多的几幅纯肖像。
一看之下不由气结,肖像下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其主人的名字:貂蝉,大乔,小乔,张济的夫人邹氏。
似是曹操亲笔所提。
“曹操,你这什么意思?”
史辛勃然大怒,厉声喝问。前三人可都属于自己阵营爱将的夫人,就算张济属于司马懿的人,但邹氏也是张绣的婶婶,曹操不是有意辱我吗?
“对不住,对不住!”曹操连忙道歉,“我已经叫下人收起来了,看来是忘记了。我马上把它们收起来。”
“不!把它们撕掉!”
曹操身形一僵,脸色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难看。见史辛果真盛怒,犹豫半刻,颤巍巍地从墙壁上收起四人的画卷,想当面撕毁,但始终不舍得下手,长嗟短叹,看了又看,比要他老命还痛苦。
“史兄弟,你看啊。其实就是一些画像,我可是花了大力气请人偷偷画出来的,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曹操一副割肉的表情,“要不是下人不小心,你不也不知道嘛?我保证明天肯定消失,留多一晚也没什么关系吧?”
史辛面黑似炭,“既然我知道了,肯定不能罢休,要是传了出去,我属下怎么想我”
曹操无法,只好递给史辛,“唉!那么你来撕吧!”
眼圈微红,背转过神,抹了把眼泪。
史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接过画卷,忽然一声叹息,“曹兄明天就撕”
曹操霍地转过身来,喜道:“明天就撕,明天就撕!”
也不等史辛答应,抢过画卷收入怀中。
“这变态,幸好没有琰儿的画卷,不然放不过他。”
想到曹操将死之身,今天对自己也确是悉心教导,史辛只好由着他了。
“史兄弟放心,明天这里将化为灰烬,我以人格担保。”
曹操把画卷重新挂好,轻咳一声,换回正常表情。
“史兄弟不知道,我对别人的妻子有一种特殊的癖好,黄花大闺女可入不得我眼,所以你不用担心。周泰和赵云也不用担心,他们和张宁、马云禄还没成婚。至于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我曾叫人画过画册,接来一下,差点吓个半死,一怒之下烧了。也不知道诸葛亮为何要找娶,相貌实在是……嘿嘿,那个不敢恭维啊。”
曹操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并未把蔡琰张宁和马云禄的画像收集起来,让史辛放心。
其实黄月英也没他形容得那么丑,就是头发黄了电,皮肤黑了点,总体来说气质还是很好的。
史辛没好气地瞪了瞪他,揶揄道:“曹兄这个癖好,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曹操不以为意,语气还有点小得意:“史兄弟知道我为何喜欢人妻嘿嘿,你不知道过中的道理,且听我细细道来。”
史辛哭笑不得,“这还有道理”
“不只有道理,还大有学问呐。”曹操一副“你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