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比斗中,谢情的“无情道”搭配“心忘·剑神”,无情忘情,又是突兀出招,江陵亦是难以预料,当即被这至寒至绝之剑所制,眼看就要被一剑枭首。
“然而在关键时刻,你却显露出了对谢情剑势所化寒霜之克制,抛却一切情感,忘却一切情念的冰寒,竟是在你这里被轻易破除,令你仅仅轻伤。”
秦旸看着这二人,面露笃定之色,“有此能力者,据本座所知,唯有一人。”
能克制谢情那一剑的人不是没有,此时天一山上就有不下一手之数,所有合道境界的武者都能轻松破招。
但这些人所依靠的,基本都是大力出奇迹、力大砖飞,靠的是凌驾于谢情之上的实力和境界。
哪怕是“天下第一剑”独孤天意,也是需靠强横的剑意破开对方的心剑之寒,使用的也是碾压的方式。
但江陵的实力,无疑还无法对谢情造成碾压,大力出奇迹的法子显然不适合他。
他是以同样的心念之招对付谢情的心剑之寒,这样的造诣,据秦旸所知唯有一人。也可能,在这世上唯有一人。
“神后,”秦旸道,“唯有神后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玄神殿中虽有同样修炼‘六大魔渡’这种武功的人,但能够有此般造诣的,唯有神后。”
他看向天曌和江陵,“你们是被神后以‘往生渡’洗脑之人?还是说,你们之中有一人是神后?本座很是好奇。”
“就因为好奇?”天曌看向这道突兀出现的身影。
“也是因为想要替爱妻报仇吧。当初设局对付弦主的,应当便是你吧,谷神长老。本座倒是从未想过,曾经有过交易的红楼之主会是个糟老头子。”秦旸道。
谷神长老那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着实和天曌这如骄阳般的姿态不相符,在他主动暴露身份之前,没人会想到二者会有这样的联系。
“还有一件事,本座想可一下,玄神殿的神后据说有历代殿主的记忆,那么就姑且认为神后活了很多年吧。神后对于大明尊教的明尊身份,是否有所知悉?以及,玄神殿又是倾向于如今的哪一种立场?”秦旸无视这二人越发冷冽的眼神,继续可道。
明尊当初虽被秦旸轻松击溃了化身,但他本体无疑还是活着的,并且活得很好。秦旸很是好奇,这位明尊是哪位古代的老怪物,竟然活到了今日。
他也同样很想知道,究竟有多少老怪物残存了下来。
神后既然算是老怪物的一员,也许知晓一些他人不知的历史真相。
并且,秦旸也很是好奇,神后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看她现在的实力,无疑是未曾达到合道之境,那拔除天柱对她来说并不算好处。但看神后现在的行动,又不似要反对拔除天柱的样子。
“这一点,与你有何干系?”天曌竟是冷笑道,“就算有什么老家伙能活下来,那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你等费尽心思蝇营狗苟,终究还是会落得一场空。”
“哦?看来是有一个很强的人活了下来,会是谁呢?”
秦旸对天曌的话语全然不在意,反倒敏锐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要信息,“本座猜猜,是不是那个被百家之师封印存在?当初你去百家之师的秘地,就是为了去寻找解封那人的线索?”
回应他的,是赤红的剑刃。
天曌手持剑身带有不明纹路的赤红大剑,一剑此来,无坚不摧的刚硬与烈阳气息,令得秦旸的这具化体都一阵波动。
“叮——”
电光火石的刹那,一对白皙的手指夹住了剑刃,与剑刃相持,但从剑身上冲出的霸道炎能,却是让手指出现融化之相。
这剑,霸道、坚硬、刚阳,有着无坚不摧的威能以及豪横的气息,就如天生的上位者一般,充斥着藐视和霸烈。
“好一把霸权之剑。”
秦旸轻赞一声,身影退入岩壁之中,“看来是本座猜对了,神后要解救的,正是那个被封印的存在。”
话音刚落,便见阳炎暴起,秦旸所退入的岩壁在刹那间熔出了巨大的缺口。但其身影区却是早已不见。
“旸皇!”天曌银牙紧咬,面露厉色,“此人果真知道不少。”
“比起独孤天意等人,此人拥有庞大的势力,无数人为其奔波,他要想查什么,十有八九能查出点线索来。看来今日试探他的行为没错。”江陵站起身来,面上有着同样的冷厉。
独孤天意这些人登临武道巅峰多年,一个个的都有高处不胜寒之态,不搭理世事。哪怕是一心推动武道,在散修之中有着巨大名望的千神锋,实际上也对世事并不感兴趣。
他们这些人真正关心的,也就只有自己的武道。
所有人中,唯有秦旸,极拥有庞大的势力,又一心想追寻过往的历史。他坐拥墨家和佛门两大势力的典籍,一旦发现了什么端倪,一个命令下去,就有数不尽的人为其奔波效劳。
再加上他本人也知晓不少内情,他真要查什么,还真没人能拦得住。
天曌便是有这方面的顾虑,在方才的谈话之中稍露口风。可没想到对方凭着这么点口风就能道出那人的存在,可见对方在此事上的调查有多深。
“但秦旸年少成名,如今虽只二十几岁,便已有合道之力,他当真甘愿再等千年以上的时间,让自身武道停滞千年吗?他能活千年吗?”江陵似是自语般说道。
千年岁月岂是虚妄,那漫长得岁月,秦旸这样的年轻人能忍得住吗?并且,如今的武者还能活千年吗?
“凡事不能太过认定,主人终结了一个时代,若是秦旸当真了解过深,未尝不会因为害怕而打算阻止天柱拔除。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天曌道:“反正无论如何,这天星尽摇千载难逢,绝对不容错过。哪怕独孤天意对我等心存打击之念,也许配合他拔除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