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玄之战落下了帷幕,原本占据绝对弱势的大玄最终反败为胜,不只将云蒙五十万大军尽数留在大玄,连蒙帝都败亡在秦旸手中。
这一消息,可谓是在天下引起轩然大波。
秦旸以蒙帝作为踏脚石,声势更上一层楼,“旸皇”之名也在大玄之内开始流传。
玄有二皇,旸皇独尊。
这个说法在大玄境内流传,并且越传越广,为世人所知。
此时正在率众攻伐江南道的郭纯阳也同样得知了这一消息,当他听完消息之后,饶是他一直与秦旸敌对,也不得不赞叹秦旸的能力,心惊于秦旸的狠辣。
“探子没查明反败为胜的关键在哪里,但我之前就隐隐有所察觉,这该是和那死在云蒙人手上的上千万人有关。”
郭纯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道:“秦旸纵容云蒙大军肆意进行血祭,哪怕是国内产生哗变也在所不惜,在那时,我就明白他也许在下一盘大棋。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秦旸这一战,却是远不止万骨枯啊。”
“上千万人,大玄一成多的人口,说牺牲就牺牲,墨家出了个大魔啊。”在他对面,面容模糊的矩子说道。
郭纯阳有些烦躁地道:“墨家何止出了他这一个大魔,更大的魔头,现在就在眼前,但我们却是无法铲除他。”
以墨家和丐帮为首,江湖各派皆有出力,连朝廷的靖武司都与其联合,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了江南道,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治水。
江南道的水源已经被亡命水彻底污染,并且这水还顺着汉江向其他地区流淌。
作为大夏第一长河,一旦被亡命水完全污染,那整个大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失去水源,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
所以这江水问题,郭纯阳等人不得不管。
郭纯阳也不是没想过要直捣黄龙,斩首冥帝唐青凤,彻底消除灾祸的源头,但先不说机关城的机动性,光是冥帝分化的六道化身,就已经能够阻止郭纯阳二人突入机关城了。
之前郭纯阳和矩子二人同时出手,二人联手之力,即便是当时的元邪皇也不敢小觑。
但这天道却是将二人给硬生生拦了下来。
亡命水十倍发挥药效,天道之身几乎是不死不灭,哪怕是被碎尸万段,也能够在一息之内恢复。
并且她服用的“逆乾坤”在每一次濒死之时就压榨生命化作功力,越死越强,在自身的万药之体作用下,“逆乾坤”同样具备十倍药效,每一次死而复生,都会功力大涨。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被榨干生命精元直接死去了,但天道有亡命水续命,生命精元对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天道的实力自然是远不如元邪皇,但她的难缠程度,却是要胜过元邪皇。
在数次死而复生之后,天道仗着不死之身以命换伤,死死缠住二人,永生之树也是再度出现异象。
那参天大树的枝条开始交织出一个个躯体,无数以坚韧树木所造就的兵卒出现,在冥帝的驱使下向外界杀去。
在天道的称呼中,这些树木所成之兵卒,被称之为夔卒。他们具有胜过普通士兵的战力,且能够以永生之树持续创造,乃是不折不扣的不死之兵。
既有阻拦两位炼虚的高端战力,又有数量难以估量的夔卒,郭纯阳和矩子最终只能选择撤退,另做打算。
“我们的人手大部分都在阻塞汉江之水,其余人根本无法阻拦夔卒的脚步。要不是夔卒无法离开江南道范围,恐怕此时其他道也出现大乱了。”
“而在永生之树周围,天道就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哪怕是我们将其碎尸万段,她也能再度重生。事情陷入了僵局。”
郭纯阳道。
“江水问题,也许能够通过五毒教的镇教神兵凤皇来解决,”矩子说道,“中有所记载,远古之时洪水泛滥,有皇者以神兵凤皇操纵江水,令得江河断流,以强大的实力配合凤皇治理水患。如果我们能得到凤皇,那江水问题应该能很快解决。”
“但五毒教的人在蒙玄之战时,已经举族迁入大玄,相助秦旸抗蒙了,”郭纯阳道,“五毒教教主蓝月凤凰带着凤皇去了大玄,我们要是想拿这神兵,就避不开秦旸。”
绕来绕去绕到最后,还是避不开秦旸,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沉。
永生之树还在水下扩张根须,江南道的复杂水域让永生之树如鱼得水,尽情释放亡命水。
哪怕郭纯阳等人一直在堵截江水,也有可能错漏一些水流,让亡命水流到外界。
地上的江河之水好堵,地下的暗流却是连寻找都困难,必须尽早解决江水问题。
这也就代表着,旷别已久的墨家两派,即将再度对上。
“故意不在暗中污染水源,反倒是堂堂正正以永生之树进行扩张,唐青凤应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吧,他想让我们去斗秦旸。”郭纯阳道。
“这叛徒,还真是够狡猾的啊。他在逼我们。”
若是当真要大规模污染,天道带着亡命水暗中潜行,前往各地将亡命水倒入水源便可。这样一来,效率绝对要比现在要高。
但唐青凤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以永生之树进行步步扩张,让污染范围渐渐扩大。
这要是没什么想法,打死郭纯阳都不信。
“唐青凤当年能够谋划那场刺杀,还在暗中建立起幽冥教这等势力,说他狡猾都是小觑他了,”矩子说道,“如今我们要下决定了。是两线行动,派人去大玄查探蓝月凤凰的踪迹,为夺取凤皇做准备,还是专注于眼前,想法斩杀唐青凤这么个叛徒。”
两种行动的区别,便是要不要再去招惹秦旸这个强敌。
眼下大玄刚刚才从战乱中走出来,秦旸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行动。但要是这时候去招惹他,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却是要多加思虑了。”郭纯阳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