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苞谷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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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漏偏逢连绵雨,这是用来形容人倒霉的,周小周却是实实在在的遇上了。雨,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父母去世时给他留下的老旧茅草房,真应了那句话,到处都漏,一个星期下来,屋里的地面都已湿透,低凹的地方还积了水。

    本来,刚开始下雨时,周小周还小小心心的爬上屋顶去补下漏,可这倒真是难为这个才十六岁不到的小伙了。

    漏没补好,倒比以前更漏了,最后,周小周干脆不管了,用几根竹杆在床上搭了个架子,铺上几张塑料布,在屋里撑起一个窝棚,旁边的狗窝也用塑料布遮挡起来,这也算屋里唯一干的地方了。

    周小周家本是村里的外来户,房子也离村子较远,在半山腰上,而且周小周也不是他父母亲生的。

    这事说来有点复杂,这么说吧,周小周的父母是从外地讨饭流浪到这个叫牛坡村的小山村的,当时他们已经差不多有六十岁了。

    这座不知建于何年何月的老旧的茅草房,也不知荒芜了多久了,当时里面住着一条流浪狗,而且这条狗才刚下了崽!

    据周小周的养父周大周讲,他当时就是和一条小狗一起在吃流浪狗的奶。

    至于周小周是怎么出现在狗窝里的,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这事轰动了全村,也为这事,周大周两口子和周小周以及条狗得以在这茅草房中安顿下来,组成了一个家。

    老母犬在周小周养父母去世的第二天死的,这也是全村人都难以理解的:两老人居然同天去世,而那条老母犬第二天居然无疾而终,他们觉得老母犬应该是老死的。

    在周小周的要求下,村民们帮着在茅草房旁边修了两座坟:大的坟是两位老人的合葬墓,小的是那条义犬的墓。

    那一年周小周十岁,他谢绝了其他村民要想收养他的好意,固执的留在茅草屋,守着养父母和那条义犬的墓,在他心里,那条母犬也是他的母亲。

    当初,和他一起吃奶的那条狗,如今也老了,卷缩在狗窝里,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周小周端来一碗熬的菜粥,飘着零星的油珠,放在窝边,那狗的头低下刚能够着。

    “狗哥,吃饭了。”狗哥?对!周小周是这样叫的,这条狗就叫“狗哥”!

    狗哥望着周小周,眼里有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它艰难的抬头,几次都是无力的垂下。

    周小周一双瘦瘦的小爪子,将狗头捧起,移到碗前。

    狗哥又费劲的伸出舌头,费力的舔了两下稀粥,喘了两口粗气,再舔两口。

    周小周小脸悲戚,眼泪一颗颗滴在狗哥的脸上,难道?自己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了吗?

    狗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再次聚力,伸出舌头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一碗粥很快被舔完了,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周小周将小手放在狗哥嘴边,狗哥舔了两下。

    周小周轻声道:“狗哥,现在天晴了,一会我去抓只野鸡或者野兔什么的,给你加加餐,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狗哥缓缓闭上眼,眼角滴下两滴清泪,自己实在是太老了,但小周不知道啊,只认为它是病了,会好起来的。

    周小周轻轻放下狗哥的脑袋,拿起捕猎的武器—一把弹弓,揣了一把圆圆的小石子,离开茅草屋,向后面山上走去。

    茅草房在半山腰,已是这里的最后一家,后面,除了山还是山。

    他人小力弱,弹弓却玩得很好,后山的野味不少,常能通过一把弹弓为他和狗哥加加餐,打打牙祭。

    但他也不敢深入,后面群山之中,听说有猛兽,狼、熊瞎子、野猪……

    雨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也透过屋顶的一些窟窿眼照在了茅草屋内湿漉漉的地上。

    周小周离开,狗哥在沉睡,而在屋内正中间,有十几粒苞谷籽,在透进的一束阳光照射下,正发生着不可思意的变化!

    那十几粒苞谷籽,准确的说是十三粒,散落在阳光照射的近两米的范围内。

    只见那十三粒苞谷籽,表皮突然破了,出现了一点绿意,然后一棵卷曲的嫩芽伸了出来,渐渐舒展开来。

    随着嫩芽的生长,一条条细嫩根须也扎进了湿润的泥土里,并不断的增多,扎深,稳住植株。

    苞谷苗不断生长,一片叶子舒展开,两片叶子,三片叶子…植株不断长高,变粗。

    傍晚,茅草房外,传来周小周喜悦的声音:“狗哥,我回来了,打到一只野兔,两只野鸡,今晚我们吃野鸡。”

    说着话,周小周进了屋,狗哥睁开眼,哼了两声,算是打招呼。

    屋里有点暗,周小周没注意就撞到了苞谷杆子上。

    “咦!这是啥子?”周小周停下脚步,就着昏暗的光线瞧去。

    “啊哈?”周小周惊呼出声:“怎么有苞谷长在屋里了?我先前出去的时候都没有!”

    狗哥无力的张眼望去,浑浊的眼里也有几丝惊异。

    放下手里的野鸡和野兔,周小周在苞谷植株间穿行,嘴里不住的啧啧称奇:“真是怪了,才半天时间,这里居然长出了苞谷秧子,都比我高了,嗯?还有一股清香,好好闻,闻了后感觉好舒服呢,狗哥,你也闻闻,好舒服的。”

    周小周来到狗哥旁边,做了个深呼吸的样子,示意狗哥照做。

    狗哥懂了周小周的意思,鼻子动了动,尽力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所感觉,又缓缓吸了几次,浑浊的眼睛多了几丝神彩,精神也好了少许。

    周小周抚摸着狗哥毛都快掉完的粗糙背脊,轻声道:“狗哥,你歇着,我去将野鸡炖了,哇,今晚真的是打牙祭呢,好久没吃这么好的东西了!”

    在屋檐下选了一些没被雨淋着的干柴,将火点上,烧了一锅开水,手脚麻溜的将一只野鸡打整干净炖上,放了块老姜,几粒花椒,又到屋后地里扯了两棵葱丢进锅里。

    很快,浓浓的鸡汤香味飘了出来,在雨过天晴后的傍晚,在这静怡的小山村飘了好远

    作者 老姜哥 说:试着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