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给你1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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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林义象征性地说:“要不今晚留下来,明天再走。”

  邹艳霞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又瞅了瞅左边林义房间,轻轻问:

  “我留下来,你和武荣睡哪?”

  林义一囧,心想我就问问,不要当真啊,但还是硬头皮说:“在堂屋里打地铺。”

  大长腿片了眼他,起身离开了。

  武荣见状,也不用吩咐,逃命似的跟着往外边跑。

  那祯笑眯眯的磕着青枣,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不见才寻问起了他这半年的情况。

  细致的听了一遍,女人良久才说:“书店真这么挣钱吗?”

  “支撑我们过小日子没问题。”

  那祯笑了笑,没搭茬。默不作声继续磕了会瓜子,只是半途突兀的站起来,抓起一把瓜子也没打声招呼就回小卖部了。

  扫了眼趴在小卖部窗口往这边看的那祯妈,林义也没挽留,只是对着满桌子的碗筷发愁。

  心想洗碗真不是自己的长项,磨蹭了小半个小时,才不情不愿的动手。

  …

  看到自己的心头肉回来了,杨龙慧也适时的从小卖部窗口消失。

  去年做了六个菜过年。林义今年更加懒惰了,心想一个人吃四个菜就够,寓意也好:四季发财。

  只是心里琢磨要做哪四个菜呢?

  这年头鸡、肉、鱼三生是不能少的。习俗里,不论红喜事也好,白喜事也好,过好过节也好,这老三样都是必备。

  按老话说,少一样祭祖都不成敬意。

  搞定三个菜,剩下的林义想了会,还是挑了个自己喜欢的火锅。

  大冬天的,火锅即能暖胃驱寒,也能增加气氛,要是能吃到舌头辣的打颤,估计大年夜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了。

  2月6号,也即农历三十。

  大早上,林义正在煎鸡蛋的时候,那祯进来了。

  今天换了衣服,一身大红外套,挽着的头箍也换了,变成了格子红。

  配合着她那懒懒散散的气息,甚是让人心动。

  看到他憋着坏往自己身后靠,那祯眉开眼笑的提醒:“你给我悠着点,我妈在外边监视的。”

  林义一滞,目光情不自禁透过木窗子,果然在对门二楼找到了杨龙慧,人家正坐在小凳子上制作布鞋。

  顿感无力,充满怨念说:“大冬天的在二楼吹风,也不怕冻着了。”

  女人不回话。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看他做菜,等到鸡蛋慢慢变成金黄、溢出香气的时候,人家不客气了,拿个小碗抄起筷子就开始从锅里夹。

  “你都明明吃过早饭了,还来凑热闹。”

  那祯小咬一口,慢条斯理咽下去才傲娇的发问:“看得起你才吃,给我还舍不得了?”

  “哎哟喂,哪敢呀?

  您就算想把我吃了,我都还得事先把自己喂的白白胖胖、洗干抹净,不然怕把您寒碜到了。”

  不过接着又说,“其实我也挺看得起你的,但就是不敢去你们家吃。”

  那祯笑吟吟的,就喜欢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细嚼慢咽吃完一个鸡蛋就说:

  “过年家家户户都贴春联、挂灯笼,你也去镇上买点吧。”

  “七里路呢,走路不想去。”

  “叫声好听的,我陪你去。”

  “你觉得我这样的男人会是个妻管严吗?”

  那祯斜了眼他,但眸子里边却尽是欢喜。

  早餐是两个人吃的,一个人吃饭,两个人吃菜。桌下还趴着一条狗,女人也时常喂菜。

  看到她又把一块顶好的腊肉扔给了土狗,林义顿时就不干了:“吃饭这么久,也不见你给我夹过一筷子菜。”

  “狗比人好,有良心。”

  这指桑骂槐的,林义假装没听到,只是桌子下的脚时不时对着狗子踢一下。

  吃饭,锁门,赶集。

  当两人出发时,杨龙慧也拾掇拾掇从小卖部出来了。

  那祯蹙眉,问:“年货不都备齐了吗?还要去赶集?”

  杨龙慧凑过来,“还忘了点东西要买。”

  “那正好,小义要买春联和灯笼,你给一起带回来吧。”

  说着,那祯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百递给她妈。

  杨龙慧接过钱收好,就说:“我今天要买的东西有些大,没法拿灯笼。”

  听到这话,那祯把眼睛闭上,下一秒睁开就安静地朝镇上走去。

  一路上杨龙慧撇开自家女儿,逮着林义就使劲的家长里短。

  连家里几只鸡一个月要下几个蛋,每只鸡分别有多重都能说出个一二…

  雪地里走路索索索的,比较慢,七里路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灯笼是那祯挑的,对联也是。买完,女人就说要去吃混沌。

  一天行程下来,杨龙慧硬是没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回到家,那祯就对着正在料理过年菜的那祝说:“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你老婆?”

  那祝抬头看了看女儿进房的背影,对着跟进来的杨龙慧就是一顿批:“你要是这么闲,就去山里弄些柴回来,女儿这么大了,跟在后面丢不丢人。”

  不一会儿,那祯从自己闺房里出来了,递过一本书说:“男人作为一家之主,语气太轻了,得重点。

  你要是不知道做,这里有一本训妻宝典。平时多看看多实践实践,保你下半辈子把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接下来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奚落,那精妙的配合。杨龙慧是完全插不进嘴,歹坐一旁气的够呛。

  护女狂魔气饱了,憋着股气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女儿离开了。

  瞬间,村里口碑最好的那祯妈直接舀了一瓢冷水,当头就浇到那祝头上,稀里哗啦的~

  尤狠不解气,又哗啦一瓢浇下去。末了木瓢一扔,说:“别以为我平时温驯,就代表不会凶,罚你一个月不许碰我。”

  …

  30晚上。

  做菜,烧香烧纸,放鞭炮,祭祖,吃饭…

  一条龙下来,吃饱了,想看春晚,发现电视机一年没用竟然坏了。得,这下好了,连个雪花点都看不成了。

  掏出诺基亚瞅了眼,左上角一把叉很是显眼,林义算是彻底死了心。叹口气,从房里找条毯子,就着炭火炉子听着外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神情有些恍惚…

  长夜漫漫,心里在想,这是爷爷奶奶去世的第三个年头,过了这个年以后可以不用每年都回来了…

  正当林义思绪胡乱纷飞的时候,木制大门“啪啪啪”的响了。

  随手从门角落里顺了根扁担,开门竟然发现那祯在外边。

  隔门四目相对,女人说着“新年快乐”,就推开他走了进来。

  同时还不忘吩咐:“把大门关好。”

  把大门关好?林义看着马路对面的那祯妈有点迷糊,但下一秒就是“咣当”一声,麻利的合拢木门,拉上门栓。把那一双望眼欲穿的眼神挡在外边。

  转身来到火炉边,林义开心问:“你怎么来了?”

  那祯笑眯眯扯过半边毯子,盖好:“你不希望我过来?”

  林义眨巴眼,“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夜归人,是我的白日梦。

  不过啊,我就怕有了今晚这一遭,婶子以后不会让我进门了。”

  说着,林义靠近几分,凑过头眨巴眨巴眼道:“反正都这样了,要不你今晚留下来。”

  看着慢慢靠近的猪头,那祯直接一只手对着面门罩了过去。

  玩闹一番,那祯从呢子大衣里掏出一本书,招招手:“靠近点,陪我看会书。”

  林义顿时泄气了,又是过年又是花前月下的,谁有闲心陪你看书啊。

  不过当挨着她坐下的时候,林义凌乱了,竟然是金ping梅,当即就问:

  “几年前邵市书店开业时的那本?”

  “嗯,之前和你看了开头,都搁2年多了,过年期间我们把它看完。”

  说着,女人开始打开书本,就着15瓦的昏黄灯光,两人安安静静的读起了书。

  …

  中间,看到激情处,林义有点心痒难耐,挤了挤她:“那祯姐,你的格子头箍真好看。”

  那祯头也不抬的说,“好看你就多看会。”

  “那祯姐,你头箍真好看。”

  “嗯。”

  “那祯姐,你头箍真好看。。”

  “恩。”

  “那…”

  这次还没等林义说完,女人直接把发箍扯下来,塞他怀里,笑意盈盈道:“喜欢就送你了。”

  林义拿起头箍吧唧亲一口,又眼神直直地说:“那祯姐,你真好看。”

  “嗯。”

  “那祯姐,你真好看。”

  “嗯?”

  “你真好好看。”

  “前缀呢?”

  “那祯姐,你真好看。”

  看他这么听话,那祯好看的脸上瞬间容光焕发,随即把书合上。站起来,把头搁他肩膀边:“你再说一次。”

  “那祯姐…”

  这次没等他说完,那祯已经主动半躺在他怀里了,左手抻着他胸口,右手轻轻摩挲他的脸,笑眯眯说:

  “10点我准时走,给你13分钟。”

  听到天降福音,同时也知道怀里这人是说一不二的主,林义哪里还敢耽搁。

  抱紧,低头,相吸…

  差不哩半年多未见,通过这个长长的吻,那祯把所有的爱恋都释放了出来。

  懒散中透着火热,火热中透着贪婪,女人意犹未尽。

  末了,那祯把头抵在他胸口,呢喃说:“我生早了,要是和你同年就好了,那样你去哪读书我就跟着去哪,就不要饱受这相思之苦了…”

  初听这情话,林义有点感动,甚至还有几分小得意。

  但是听着听着感觉不对,这不是…

  太了解这人了,瞬间脑莫心冒汗,不由吸了口冷气,好半晌才说,“要是我去哪你跟去哪?那还是那祯姐么?

  再说了,你要是真想这样,现在跟我也不迟啊。”

  看他不上当,那祯收敛起那份妩媚,抬头直直的问:“你养我吗?”

  林义猛点头,“养啊,这辈子养你,下辈子也养你,生生世世养你。”

  那祯迷蒙着眼睛,开心的啄他一口,随即眼神灼灼的对视着他:“我的小义这么乖,姐姐决定延长15分钟,一次性喂饱你。”

  吼吼,闭眼,急不可耐…

  中间,那祯打开那安禄山之抓,咬着他的下嘴唇道:“第二关等你毕业后再说…”

  …

  晚间10:15分。

  不论两人多么的缠缠绵绵,时间一到,那祯准时从犬牙交错中退出来。

  站起身,轻抚着衣襟说:“过了初三我就会回学校。”

  林义一愣,站起来从后边揽着她:“我还打算带你去日本的。”

  “去日本?”

  “嗯。”说着,林义解释了一番,末了又问:“学校的事情急不急,能不能推掉?”

  听到跟他出国,那祯我有些向往,但随即眼睛一暗,叹了口气才开口:“课题到了关键时刻,推不掉的。”

  说着,女人停顿了下,“再说导师人挺好的。”

  听到导师这称呼,林义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后世不好的新闻。

  急忙问:“导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醋也吃,那祯很是无语,但还是解释说:“女的,你放心了吧。”

  “真的女的?”

  那祯不干了,挣开他往前走时还不忘踩了他一脚:“下次你来京城我带你见见她。”

  女人走了,但是到门口又转过身:“今晚姐姐足足让你占了半个小时便宜,红包呢?”

  林义一顿,拍下额头,心说过年怎么把这事忘了。

  急急忙忙跑到房间,封了一万给她。

  摸着厚厚一叠,那祯有些惊讶:“你抢银行了?”

  林义白了一眼,“不要就还我。”

  女人往后退一步,收好红包后笑吟吟说:“以后我没钱用了,就让你吻一次。”

  “那你平日里买东西挑贵的买啊,赶紧把钱用完。”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雪亮的夜里,尽是“piu~piu~”的冲天炮散开的火花。两人迎面就看到了小卖部里嗑南瓜籽的杨龙慧。

  林义知道,因为今天是过年,对方才没来打扰。同时也明白,那祯就是抓住这点,才能在自家呆了三个多小时。

  目送那祯回到屋里,喊一声“婶婶新年快乐”,林义也转身,不做停留。

  初一,那祯来了,两人把金瓶梅剩下的部分看完。但这天,不论林义怎么使坏,都没得逞。

  初二,那祯家来客人了。趁这个机会,女人带着林义在村里景色优美的地方走了一遭。

  回忆了很多小时候的故事,也说了很小很小就有了“长大后做你新娘的想法”。

  这句话把林义浮华的心瞬间击得支离破碎,什么吻啊什么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同时心里非常愧疚,过去一年都没主动去看过她几次,每次见了就是想占点便宜。

  初三,林义厚着脸皮给那祯一家拜了年,那祝非常热情,杨龙慧从以前的喜欢变成了现在的不咸不淡。

  每次和那祝单独相处时都会说,“我还是坚决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小义眉宇间的神韵和他爸年轻时很像,一看就是个花心的。”

  那祝倒也没再反驳了,只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别去操心这些没用的。

  再说祯宝比你我都聪明,心里自会有一杆称。”

  看到每次谈到这个问题,丈夫就不和自己一条心,杨龙慧顿时又急了:“祯宝聪慧归聪慧,可是年轻啊。”

  那祝张口就说,“小义更年轻,你担心什么?”

  在心里对比了下两人,祯宝年纪更大,也更聪慧,杨龙慧一是无言以对。

  但又感觉哪里不对,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可是祯宝是个女孩子啊,这事情向来吃亏的是女孩子啊。

  想通了关键,准备和丈夫说,转身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顿时骂了句“死哪里去了”。

  ps:均订就像过山车,一直在往下掉,拿什么来拯救我的激情唉。

  幸好过6天就能拿全勤奖了,不然靠订阅,嚯~不敢想。

  你们这些老同志,打又打不过,骂又没那天赋,说又怕被你们的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