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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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尸,目送晃停步履蹒跚的进了火化场,林义想到这个职业就觉得脑莫心发寒。

  就算现在是三伏天了,还是感觉背后有股冷风吹过,瘆的慌。

  要说这个世界上林义最怕什么?那无疑是蛇和死人了。

  而晃停却要独自面对各类尸体,林义摇摇头想都不敢想那诡异的场景,可见这憨厚的瓜娃子被逼到了什么程度。

  看林总对着外边发呆,刀疤识趣的把车子停到一边,熄火,安静里,车内的四人开始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义飘飘忽忽的问:“你们有谁了解背尸这个职业吗?”

  几人对视一眼,王欣连摆双手,表示讳莫如深。

  葛律师也是苦笑一声,对死人和鬼神这东西,虽然零碎听过一些,却没特意去关注过,倒是他老母子最有讲究了。

  出人意料的,军队出身的刀疤开始了介绍:“我曾经有一个战友,他父亲就是在火化场工作的。平时训练完,闲来无事时,他偶尔会和我们说叨说叨这些杂事。

  他说:每一秒,我们国家就会有3个人去世。一年下来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死去,所以背尸工的职业也顺其自然的诞生了。

  这个职位虽然工资高。但对学历、年龄、体貌特征都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有几斤力气,稍微培训一下、注意一些需要避讳的东西,就可以上岗了。

  而他们的工作其实并不算轻松,因为这是一个胆气活,也是一个体力活。平时大家讲的“死气沉沉”,它其实指的就是遗体的重量。

  而且在搬运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磕到碰到的,这个虽然不是家属的硬性要求,却是一种大忌讳。

  因此搬运一具遗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战友说,背尸体是不能坐电梯的,也不能停,就是要一口气背上几层、或十几层楼的地方。

  如果是冬天还好。

  要是到了夏天,这些遗体非常容易腐烂,为了能够更好的保存遗体,这个背尸工都几乎是24小时随时待命,在凌晨出门搬运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有时候要是碰到车祸尸体,还得给他们拼凑,很多人都会恶心到吐。所以基本没几个人能干的长久的。

  由于做这份职业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也使得很多人在做了几天之后就受不了了。

  一是恐惧。

  二来是家属的不同意。很多人对于天天接触尸体都充满着忌讳,认为经常接触会给人带来不幸。大家都敬而远之。

  我战友就说,就因为他们家有人在火化场工作,平日里那些叔叔伯伯舅舅姨妈之类的,基本都避着他们家。就算逢年过节,也最多送个礼,从不多停留,更别说吃饭过夜之类的了。

  周边的邻里也是一样,平时都是绕道走,有一种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意味。

  所以很多背尸工对外都是保密的,从不敢让家里的亲戚朋友知道。

  尤其是一些没结婚的年轻人,要是相亲对象知道他是背尸工,百分之一百二十不会成。”

  讲到这里,刀疤看了三人一眼,顿了顿又说:“我战友还说,和尸体打交道久了的人,自身的阳气会会慢慢跑没了。

  按法师的说法:就是会短寿。

  而且到了中年,这类人基本会得一种怪病,就是皮肤上会起一些黑色斑块。”

  听到这里,葛律师表示同意:“这个我也有听说。在香江这边,他们说是尸体有寒气,按道家说法就是尸气,背尸工每次工作都会摄入一些到体内,时间久了,日积月累的就会得病。

  我们那边的老人都管这种黑色斑块叫尸斑,听说治不好。

  我就见过一个这样的人,年轻时穷困潦倒去做了这份差事。但人到中年就不行了,按他老婆的话说,年轻时挣得钱都远远不够治这病的。”

  王欣听的入神,这时也插一句:“这就是为什么背尸工工资高,却一直缺人的缘故吗?

  对吗?”

  葛律师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背尸工几乎没有人是长久固定下来的。”

  说到这里,三人下意识的齐齐看向林义,安静了。

  林义也是头疼,要是这么直接的去劝止晃停,以对方怯懦却又极敏感的性子,贸贸然这么识破他的最后自留地,估计晃停会自卑到逃离学校,逃离所有认识的熟人。

  这样做充满了不确定性,林义不敢碰。

  而要是不闻不问吧,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毕竟都是一宿舍人,平时关系都挺要好的,好朋友、同学、哥们等身份貌似都齐活了。

  但林义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别看晃停虽然羸弱的不像话,却是个极有自尊心的。他不喜欢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爱”,哪怕就是很好的朋友,他都有自己的原则。

  说好听点这就叫贫贱不能移,穷的有骨气,就算脆弱也要坚强。说难听点就是死脑筋,不懂变通,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也是韩小伟的“一饭之恩”,却换来了他的无怨无悔帮着照顾韩小伟媳妇的原因。

  要是换个人,你试试看。真心的,能记得你的好就不错了;日后不“升米恩斗米仇”,去做恩将仇报的事情就是烧了高香。

  所以做这类好事,真的是看运气。遇到知恩图报的,人家会夸你慧眼识珠。要是遇到白眼狼,对不起,难受的同时还得贴个“识人不明”的标签。

  所以,在我们这个社会,有时候做好事真的是要靠老天保佑的。

  种种原因在一起,这也是林义不敢随意去打破晃停这鸡蛋壳的顾虑所在。是真的怕伤了人家的自尊,让晃停觉得没脸见人了,那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想了会,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林义把晃停的特殊性简单说一下,就问:“你们有好的建议没?”

  葛律师沉吟一下就说:“林总,这事啊,我个人觉得你不宜直接出面。”

  “嗯”林义应承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葛律师道:“这事情,我们得分两种情况对待。

  假如晃停只是捞一笔快钱就撤退,我反而觉得是好事。毕竟他那性子需要磨炼,需要刺激。

  也许这番经历过后,他会成长起来。

  而如果他打算偷偷摸摸干长期的。我的建议就是从他亲近的异性入手。”

  王欣来了兴趣:“你是说隐秘的引导那个穆佳佳发现此事,从而去阻止他?”

  葛律师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林义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对刀疤说:“这事你擅长,就交给你了。”

  刀疤说好,又问:“多久为期限?”

  林义琢磨了下,就回答:“这个暑假吧,你偶尔抽点时间关注一下他就行。”

  解决了这个心头事,林义又扫了眼火化场方向,就示意赶紧开车离开。

  ...

  回到罗湖,时间不太早了,林义也打算洗洗早些休息。

  可能是今天看火化场久了的缘故,就算回到家里,脑海中还时不时浮现出晃停背尸的场景。

  想着想着,林义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打开淋浴,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冲刷。

  就着热水,细致的擦着香皂,搓着腻乎乎的汗渍残留,林义这个澡洗的够舒服,够久。

  要不是外边的诺基亚一直在嗡嗡嗡的震动,他都还打算在浴室里头呆会。

  扯过浴巾一通擦,把手弄干净,顺过手机,看都不看小屏幕就熟稔的接通。

  还没来得及说话,里边就传出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暑假了,你在哪?”

  是那祯,林义赶紧收拾起这份随意,打趣道:“在深城,我的那祯姐是想我了吗?”

  “皮痒了是吧。”

  林义嗯了一声,“嘴皮子痒了,求求你做个好人,给治治呗。”

  “你不是有钱,去东莞治。”

  “真的?你允许了?那我可真去了啊。”

  闻言,电话那头的那祯笑眯眯的说:“你试试。”

  “诶,那祯你不要这样。

  我跟你港,就算我阅遍天下佳丽,那也是为你着想。我经验越丰富,你和我在一起不是越舒服么...”

  听他越说越离谱,那祯半眯着眼,笑吟吟道:“是吧,我到中大门口了,对面的书店是你的吗?来,当姐面港。”

  这话把林义吓了一跳,这个时间到了中大门口不是要人命么,大长腿可就在那呢。

  但随即一想,这不对,要是那祯真的来羊城了,哪会这么客气的。估计早就直接去书店了,按她的性子,不管大长腿在不在,她老人家都会以主人翁的身份鸠占鹊巢的,哪会这样子好说话了...

  差点就上当了,还好自己机智,林义立马说:“三层书店就是我的,那祯姐真的在吗?我马上就回来给你暖被窝。”

  ...

  一番扯皮,电话那头的那祯见试探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

  索性直奔主题说今天的事:“隔壁太太快不行了,你抽时间来趟京城。”

  想到那个吃胎盘的老太太,林义也认真了几分:“她是要处理那些珍藏的古董了吗?”

  “嗯,你上次来,见到那些古董不是眼珠子都睁不开了吗,这次我给争取了个机会。”说到这,那祯紧了下蓝色头箍,才继续:“她还有2套四合院也要一并处理了。”

  说着,女人就问:“你有多少钱,要是钱不够,我这里也有十来万,都给你,看能不能凑齐买套小点的。”

  林义有点小惊讶,随即好奇的问:“10来万?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随意说了句要在京城买房,我家老杨就傻傻的、倾家荡产的给我凑了这么多。”摆弄了下盆栽,那祯假装叹了口气:“为了你,我连亲妈都骗,以后得对我好点,不要被那些个莺莺燕燕迷住了,知道吗。

  不然...”

  林义一乐呵,“不然怎么?”

  “怎么?肯定是把你和狐媚子拖到荒郊野外暴打一顿,然后把你阉了,东西喂狗,人埋了。”

  林义:“......”

  斗嘴不过,林义识趣的转移话题,“那太太还能撑多久?”

  “我私下问过医生,说太太情况不乐观,最多还能捱三个月。”

  “行,我月底过来。”接着林义又问:“东西都卖了,那她的外甥女呢?”

  那祯说:“她那外甥女在纽约,据说嫁给了一个珠宝商,条件非常不错,超级有钱,人家不一定在乎这东西。

  不过老太太还是留了一半家产给她。”

  不在乎?嘿,现在是可以不在乎。但过了明年,等到国家房改政策一出,四合院的价格就会像火箭一样飚升,看还能坐得住么?

  天意如此,自己要是不去入手,都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了。

  林义心里美滋滋的这样想着,就嘱咐说:“你要稳住老太太啊,最好能交点订金。”

  “又是古董又是四合院,我这点钱不够。”

  林义连忙说:“别介啊,我马上给你汇50万过来,打感情牌也好,卖惨也好,甚至地上打滚都行,一定要把东西稳住了。”

  听到卖惨、打滚,那祯顺手把心爱的盆栽折了一枝,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

  还是这样对自己,林义也是服气了。

  想了想,林义直接给何慧打了个电话,报了那祯的账号过去,就吩咐她往里边打50万。

  把银行账号的详细信息记录在纸上,何慧应了声好,随即对“那祯”这个名字开始好奇。

  ...

  7月16号,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是个出行旅游的好日子。

  但事实证明,天气预报有时候真的也撒谎。

  早上还是红彤彤的太阳,到了中午就是成阴天了。而下午更不堪,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呼啸而至,把人都逼在家里不敢出门。

  而今天的发生的事情也像天气一样,起起伏伏。

  接到沈珂电话,说苏经理这一上午都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林义顿时那个急啊,要不是苏温后来告诉“别担心,我怀一一也是这样的,正常现象”,不然早奔去香江了。

  纠结完怀孕的事,苏温左手向后边拢了拢青丝,心情不错的说:“易初莲花超市15%的股份到手了。”

  林义连忙问:“多少买的?”

  “2000万美金。”

  听到这个价格,林义也是松了一口气,现阶段虽然在股市上挣了不少,但需要支出的却更多,都快把他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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