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降异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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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小师妹还在缠着大师兄,天天做着欢喜冤家。

  没了距离感、靠的太近、又一起待的太久只会让她只觉得大师兄讨厌极了,之前四年离别里的种种幻想已经消失了百分之三四十。

  只不过...小师妹还没彻底发飙。

  另一边,这漫漫旅途上。

  冬末春初。

  往东,竟可看到一些新生的嫩绿。

  终于在漫天苍白的荒凉里点出了些生机。

  其他师弟开始各种讨论“血祖”的过去。

  毕竟这一位老魔居然偷偷在自家赤月山隐居,而且大家都不傻,隐约都猜到这老魔估摸着是死前做了件好事。

  “血祖好像不是我们东海国的人。”

  “难怪没怎么听过他。”

  “俺是晓得一点,这个老魔是西幽王朝那边儿的,我们东海国要过去,白天赶车晚上休息,需要近一个月时间嘞。”

  “哎哟,那这血祖还是外国的老魔,怎么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啷个晓得。”

  “那他牛不牛逼?”

  “都宗师了,你说咧?他皱个眉头,你都魂飞魄散咯。”

  “那咋还这么容易挂了?还躲到我们这里来。”

  正在这时,白傲稍稍咳嗽了下,众师弟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这些年,白师兄的威望是很高了,而且白师兄面冷心热,初看觉得他刻板,但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对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刻板,他在骂你天赋太低之前,自己就会拼了命的去努力,然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不是在骂你笨,而是在骂你懒。

  有师弟问:“二师兄,怎么了?”

  白傲摸了摸自己的刺儿平头,总结性地道:“血祖我有过耳闻,他确是西幽王朝的一尊魔主,杀人无数,独来独往,以血和煞气蓄养心境,他突破大宗师好像是灭了整整一个大世家,以这大世家所有人的血肉来祭祀自己的心境,然后完成了突破。

  至于他为何从外国跑来我们东海国,我知道的不多,但隐隐听师父师娘们提过两句。”

  “提过什么?”

  白傲扫了周围一眼,沉声道:“说是西幽王朝...已成诡蜮。”

  真传弟子的车厢顿时一阵儿沉默。

  然后有师弟试探着问:“诡蜮?”

  “二师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

  白傲断然道:“就是怪力乱神。”

  “那...大宗师也怕这东西?所以逃到国外了?”

  “应该不怕吧,但那种环境生活久了,保不准心魔就爆发了,谁都怕心魔不是么?血祖也许在怕这个。”

  “外国真危险...还是我东海国好。”

  众人议论纷纷。

  小师妹忽的又想到了南宫家的恶鬼,吓得面色白了白,“二师兄,那些怪力乱神,不会跑到我们这里来了吧?”

  白傲一本正经道:“不会!一定不会!这些怪力乱神一般都不会远行,我们东海国距离西幽王朝如此遥远,它们一定不会来!”

  小师妹忍不住问:“南宫家那个...”

  “是排行第二十二的凶徒,天杀,悬赏单不是都出来了么?”

  “唔...可我总觉得不是嘛...”

  “呵,放心吧师妹,怪力乱神绝无可能从西幽跑来了我们东海,有一句话师妹应该听过,冤有头债有主,怪力乱神就算寻因果也寻不到我们啊,是不是,大家?”

  白傲环视左右。

  众弟子纷纷点头。

  噗!!

  听到“冤有头债有主”六个字,夏元身子猛地一激灵,一口才喝下的酒就喷了出去。

  这酒水一射,直接射在了坐的最近的小师妹的脸上。

  小师妹目瞪口呆。

  呛鼻的酒味儿冲入鼻中。

  两鬓、额前的青丝湿了。

  眼睛也辣辣的。

  小师妹心底的不爽终于被大大地引爆了。

  又高又尖的分贝顿时响起:“大!师!兄!你要死啊!!!”

  这里的真传弟子都受过大师兄的好,所以此时不约而同地开始讨论其他话题。

  至于就隔了一张桌子的搞打,他们就当没看到。

  只是不时传来的大师兄的惨叫,让他们都感同身受地身子抽搐下。

  真没看出来啊。

  原来小师妹发火了,居然是一条母暴龙。

  师弟们很默契地把“大师兄与小师妹”从意识空间给踢了出去,继续议论。

  “这血祖传承也不知是个啥,如果被人得去了,怕不是要造就一尊新的魔主啊。”

  嘭!!“疼,疼啊,师妹。”

  “别提魔主了,太可怕,他们动不动就要稳定心境,一稳定心境就必须杀人,不杀人他们就落入心魔之中了。”

  嘶....“师妹,别抓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就不能不练这种魔功吗?”

  啊...“见血了,师妹,疼,住手,住手啊!!”

  “呵呵,话说的简单,真有一份变强的契机在你面前,你能忍得住?碎了地锁,破了天封,入了宗师,据说可是能活一千岁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师弟,这就是人生际遇。”

  哧!!“师妹,我错了。”

  “哦?大师兄,你错在哪儿?”

  “唔.........啊,师妹,不要,不要啊!”

  师弟们眼角抽了抽,但一个个稳如老狗,彻底忽略了对面的“腥风血雨”,继续讨论。

  白傲轻轻咳嗽了声,总结性地道:“师弟们,放心吧,血祖虽是老魔,但在老魔之中应该不算特别强的那种,何况他大限已至,能留下多少传承呢?

  依我看,这传承啊定然是强弩之末,危害有限,不用担心。”

  师弟们想想觉得有道理。

  正在被小师妹“撕扯”的大师兄也觉得白师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分析的头头是道,不错不错,他也这么觉得。

  ...

  三日后。

  刚刚还是好好的天,忽的一下全变了。

  风云向着西北方向狂涌而去。

  这样的奇观,让还在路上的无心学宫学子们纷纷侧目,向那方向看去。

  方向似乎是赤月山的方向,只是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蓝天被彤云覆盖,厚积不知多深。

  钢铁似的漩涡云像被什么搅动起来。

  汹涌澎湃!!

  骤然之间...

  一股嗡嗡的声音传入众人脑海里。

  好像天地在念诗。

  ...

  无心学宫学子们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在为首马车里的祝镇岳,宁晓然也是惊疑不定,但他们好歹见多识广,但两人却是没有人敢把那句话说出口。

  忽的,如有一道惊雷轰落,众人耳膜骤地一炸,身子都冻僵了,从头发到四肢到心灵,都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那是一句诗。

  如同一把斩破了天空的刀,深深扎入每一个人心底。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杀!!!!!

  ...

  ...

  祝镇岳面色苍白,终于吐出了那八个字:“天降异像!!”

  宁晓然看了看夫君,颤声道:“血...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