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风雨将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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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依然是朱巨能来崖顶送饭。

  夏元忍不住问:“老七,小师妹最近怎么了?”

  朱巨能:“俺也不明白,小师妹似乎就是不想来山上见你...大师兄,你是不是哪里惹她生气了?”

  夏元莫名其妙的,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不像过去,稍微哄一哄就好了。

  朱巨能:“那俺赶明儿去旁敲侧击着,问问看。”

  ...

  南宫案子已经定了,而那危险无比的凶徒天杀似乎去了东南方作案,六扇门的精英力量也被牵制了过去。

  这天杀虽然按出现顺序是排到了二十二,但要知道这二十二人可是东海国数十年里积累的凶徒数量。

  虽说如果凶徒伏诛了,那便是会从悬赏榜上去掉,但即便如此,这种能被东海国上悬赏榜单的哪个简单?

  ...

  除夕,到了。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终于爆发了。

  北地冰寒,不仅封了山,连官道也封了,家家户户几乎不会出远门,张灯结彩,炮竹声里还有山脚镇上孩子们奔跑嬉笑的声音,本是准备去山下寺庙烧上两柱香的师娘也无奈暂停了行动。

  下午时候。

  小师妹取了一件新衣衫、靴子,艰难地上山了。

  “大师兄,娘让我带给你的,你试试。”

  夏元换上。

  藏青色长袍里束着不少新棉,黑色长靴显得英姿飒爽,夏元走了几步,刚好合身,看来师娘对自己的衣裤尺寸都摸得清清楚楚,甚至不用量,就能猜的准准的。

  祝灵云看着师兄的模样,只觉竟比这世上每一个男子都要好看,但小嘴张了几下,欲言又止,终究抿着唇,说道:“大师兄,没事儿,我就先下去啦,你面壁思过,爹不让你下山,明天我和娘,还有师弟来看你。”

  夏元温和道:“师妹,雪地厚积,今天你冒险上来,我都挺担心的。明天看天气吧,若是山路难行,那就算了,反正我还在这儿不是?”

  祝灵云虚着眼问:“师兄你担心我啊?”

  夏元点点头:“我担心你不对吗?”

  祝灵云瞅瞅师兄很纯净的眼神,充满了兄长的关爱,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我下山了。”

  “我送你。”

  “别送了,师兄。”

  “师妹,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师兄,你想多啦!”

  声音远去,人也远去。

  ...

  新年当天,雪很大。

  师娘还是带着小师妹,师弟上了山,笑呵呵地与夏元拜年,让大师兄继续努力,突破地锁四重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了,就算是桀骜的二师弟白傲也是多了几分笑容。

  小师妹裹了一身火红的袍裙,小腿儿束紧着厚绒黑丝,再下蹬了一双红边的马靴,双颊拍了淡淡的水粉,左手提剑,看起来很是艳丽。

  人多的时候,她就藏着不说话,即便受了气,也只会暗暗生气,这与和夏元单独相处时,完全不同。

  临别前,宁晓然又拉着夏元单独走到崖边说话:“元儿,我听巨能说,这一次也是炎血妙丹加上红龙玉眼的缘故,才让你能够斩破第四道枷锁,是这样么?”

  夏元自然不会说心魔所迫,让他不得不以全神贯注的态度去参悟无心剑道,属于赶鸭子上架,只是点点头,“师娘,是这样的。”

  宁晓然又问:“无心剑道之中的至诚于剑,元儿你悟了吧?

  师娘记得你四年前离开无心学宫时,才刚刚斩了第三重地锁。

  这次回来,不过两个月,便是破了第四重,这等速度,便是所谓的天才也难以企及了,师娘本是想着,你如果能够在碧霄崖的这一年里突破一重,就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

  你别看老祝没上山来看你,但他心底比谁都开心,前两天还喝了点酒,说着当初他也是绝世奇才,突破第四重尚且花费了近一年时间,这样也已经是一骑绝尘了...

  没想到你这个徒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两个月就破了一重。”

  夏元自己也觉得奇妙。

  没想到心魔这事儿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正说着话时,宁晓然忽的袖口一动,画出一方玉瓷瓶,悄悄塞给夏元。

  “师娘,这是...”

  “三颗炎血妙丹。”

  “师娘,这太珍贵...”

  炎血妙丹上千两银子才一枚,约莫是百万文钱才可能买到一颗,而且完全是有价无市。

  师娘出手就是三颗,这怕是花费了不少代价去换的吧。

  夏元本能地就伸手去推。

  但宁晓然温婉地笑笑,把玉瓷瓶塞在他手心,又合起了他的手,让他握紧。

  两人目光相对,宁晓然温柔道:“别辜负了我和你师父。”

  众人下山后。

  绝巅的高崖上,又只剩下夏元一人。

  他握着瓷瓶,心底暖暖的,这就是家人吧?

  ...

  次日。

  夏元练完剑法后,舒服地泡在青铜三足炉鼎里,吸收着药液,以巩固地锁第四重境界。

  这锁束缚周身,即便斩破了,也需要时常巩固,否则这锁还可能重新续上,使得境界倒退。

  温烫的清水,浑厚的药液,让夏元只觉得自己肌肤上如同有火焰在流动,体内精血也和凡血完全不同,无意间便会隐隐散发出一道透体而出的半寸虚影,这是血劲蓄而不发所带来的无形威压。

  忽的...

  一股奇异的预感冲上心头。

  夏元很熟悉这感觉。

  唯独和自己有着大联系的事件,才会形成这种心血来潮。

  他抬手抓向桌边的蓍草茎。

  那巴掌大小的深绿盈寸被手指夹住。

  夏元闭目,心底默念“我存在危险”...

  蓍草茎轻轻点在眉心,然后被赋予了隐士的奇妙力量。

  隐士居深山,洞察天下事。

  啪。

  蓍草茎被丢在了水面上,一会儿缓缓转向东,一会儿又缓缓转向西。

  这结果,让人只觉得不明所以。

  夏元拾起蓍草茎,一点眉心,再度心底默念“我的学宫存在危险”...

  啪。

  蓍草茎再落水面。

  这一次,蓍草茎“刷”地一下动了,速度极快。

  一股强烈的凶兆预感冲上心头。

  夏元神色变了变。

  速度越快,凶险越大。

  他缓缓闭目,难道...又要去趋吉避凶了?不行,得换一种方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