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一节 金国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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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扩打了义军首领一人一鞭子。

  打完了,赵放骂道:“本将若没有军职,杀的比你们会更狠,但本将军职在身,职责所在,主君大矿区还需要十万矿工,你们杀,杀的痛快了,没有矿工谁去挖铁、挖炭。工匠们如何打造兵器。”

  几人立即由原本的单膝跪改为双膝跪。

  赵放这才说道:“传本将的令,军中司马记录,义士有功有过,功过不相抵,功劳交由军中司马依律守夺,过错本将亲自执鞭责罚过了。”

  几个一头磕在地上:“谢过赵老将军。”

  赵放将鞭子放在蔡果的头顶:“发兵,收复汴梁。”

  “谢将军提携。”

  赵放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可以出去了。

  收编了这些义军,宛城军的兵力数量直接增加了一倍多。

  游九言知道这事后,作了一个结论。

  这事,也就是赵放老将军了,换成其他人也不好轻易的就放过这些人。可偏偏就是赵放,因为这些义军首领作了赵放最想作的事情。

  杀光金人。

  游九功叹气。

  赵方却说道:“有什么可叹气的,金人死光了,土地收回咱们正好分配给有功的将士。你叹气无非就是这次杀戮太重,史书上这一笔不好写。”

  游九功回身一礼:“赵公,这确实很麻烦,主君志在天下大一统,金人习了汉礼,便也是华夏的一员,这么个杀法与礼不合,最让晚辈无奈的是,晚辈想劝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劝服的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劝,便以礼教人。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呢,定下规矩,凡拥有汉姓习汉礼者,便是华夏金族,非金国金人。”

  “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京兆那边会不会也这样,中都那边主君会在攻破金中都后,如休约束。”

  赵方摇了摇头,他不想说。

  他心里清楚,根本就约束不住。

  金宋之间的仇恨实在太大了,若没有将这种仇恨发泄出来,这仇恨只会越积越深。

  游九功还在想金中都怎么样呢。

  韩绛连想都不去想。

  关于金中都城内事件的报告一件都不看,典型的眼不见心不烦。

  他甚至都躲到城外,躲清闲去了。

  韩绛是没有烦心事了,完颜襄却有。

  韩绛所部又攻城了,这次只攻了一阵,金国就要求谈判了。

  孟宗政送礼了,一只羊绑着红花送给了完颜襄。

  完颜襄大怒,正准备骂的时候孟宗政说道:“完颜老儿,你最好收下。你要搞清楚,我还把你当个人看。你们现在是请降,请降应该怎么样,披上羊皮跪着被人牵出来。我送你一只羊,这是聘礼,你可以不同意,你想想不同意会如何?”

  “你,你,你。”连续三个你,完颜襄差一点再气晕过去。

  孟宗政讲的话,许多没读过书的士兵不太懂。

  倒是有老兵给解释了。

  当年,汴梁城被攻陷,大宋的两位皇帝与皇宫嫔妃就是光着身子披上一小块羊皮,然后用绳子牵着,跪着走到了城外。

  这叫牵羊礼,是受降中最辱人的一种方式,表示象羊一样任人宰割。

  完颜襄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时生气是没有意义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主动权。

  城下之盟。

  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屈辱,大金自立国以来,什么时候尝试过这样的屈辱,但理智告诉他,这次不低头,后果很严重。

  完颜襄忍着怒气:“告诉韩绛,他还是我金国册封的侯爵,陛下想见他。”

  这事,孟宗政不敢作主。

  “好,等回话吧。”

  金国皇帝要见,韩绛并不想拒绝。

  但,这个身份很重要。

  很快,孟宗政来到阵前:“这个,老泰山啊。”

  完颜襄瞬间就火了:“不要用这种称呼。”

  “好吧,完颜老儿。”孟宗政换了一个称呼,但这个听起来依然是那么的让人不爽,完颜襄骂道:“你们就不能规矩一点,称呼老夫一声相国?”

  孟宗政也不想绕圈子了:“行了,直说吧。你的皇帝是你的,不是我们的。若是以召见什么的,你们也想得太好了,换一个方式,去衣冠着布衣,我家绛哥儿说了,以友人之礼相见,否则便不见。”

  也罢。

  完颜璟倒是忍了。

  韩绛穿布衣反而很习惯。

  见面的地点就在内城正南门外,韩绛所部退后一里,金国这边城墙上拆除床弩等等。

  一个临时的棚子搭好后,韩绛与完颜璟同时来到了见面的地点。

  “陛下。”韩绛虽然口称陛下,却并没有执臣子礼。

  完颜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没想到。”

  韩绛坐下,给炉子加上炭准备烧茶,同时说道:“陛下,其实也不算意外,凡事都是有原由的,不说宋金两国之间,也不说咱们两族之间,只说你们金人,你们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便是结果。”

  这话让完颜璟很认真的思考了好长时间。

  完颜璟点了点头:“你说的在理,我们最初擅长的征伐,却不擅长于经营一国,这些年来国力日浅衰落,朕……不,我想了许多办法,却无果。”

  韩绛摇了摇头:“在蒙古草原执行减丁,这便是种下的仇恨的种子,而你们金人对汉人作的事情,同样也埋下的仇恨的种子。陛下你精通汉学,听闻你写的字与宋徽宗的字寻常人都能以分辨。”

  这是实情。

  完颜璟却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说道:“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韩绛笑了:“很简单,打,打到你金人向我称臣为止。”

  完颜璟手举起,却没有拍下去。

  他不相信,但却不得不相信,韩绛似乎真有这个能力。

  这时,韩绛给了完颜璟一个台阶:“我说过,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朋友?

  这个词,此时显得那么的刺耳。

  但,却又有那么一份真诚的感觉。

  完颜璟哈哈大笑,他此时明白那天韩绛提到朋友一词时的反应代表什么了。

  只有平等的地位才能够有资格说朋友二字。

  朋友,在此时却是一种残酷又讽刺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