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六节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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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英起身走到完颜长乐身边坐下,伸手一按完颜长乐的手,完颜长乐如触电一般的想躲,却又害怕让面前这个贵妇不高兴,手只是缩了一下便停下不动,身体却因为害怕而不住的颤抖起来。

  吴月英说道:“来见你之前,我想过三套说辞。第一套是给你讲故事,骗你。但这不符合我家那位的作风。第二套呢,便是给你许下足够的好处,比如救出你家里的其他人,还有你大伯。”

  完颜长乐这次真的害怕了。

  因为她听得出来,自己的身份被这些人知道了。

  吴月英尽可能的放缓语气:“我们查你的身份花了很久,现在我准备告诉你实情,接下来,我们准备利用你。以你的名义,发兵北上攻打金中都,然后趁机派兵到威州救出你大伯与你的家人。”

  “然后,我们离开。你可以公开宣布,只为救人而来,救人之后远赴海外再也不回中原。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半句假话,对你的好处就是救出你的家人,对我们的好处就是有一个合理攻打金中都的借口。”

  “这是檄文。”

  吴月英把钱皓桁写好的檄文复抄件递给了完颜长乐。

  完颜长乐已经傻了。

  她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

  先不说这檄文,谁敢攻打金中都,谁能攻打强大的金国。

  吴月英又说道:“还可以给你讲的再细一点,我们打这一战就要告诉金国皇帝,你最后老实一点,否则分分钟弄死你。这话是我家姑爷说话的方式,我很喜欢。我是继母。”

  继母,后母,小娘等等,这些宋人的称呼完颜长乐懂。

  继母相当于亲娘的级别,代替的是亲娘的位置。

  完颜长乐哭了,哭成了泪人。

  一天后。

  孟九洛站在船头,身边跟着随他一起过来的江南西路的官员,这些都是真正的干吏,不是混俸禄的。

  望着眼前的海面:“古语有,千帆朝扬,这里何止万帆。”

  钱皓桁要求南海军团召开大议事会的信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由钱荨逸亲笔写过信,这是第一次会议。

  第二次会议就是军事会议,会在舟山桃花岛举行。

  与其说是大议事会,不如说是一种展示肌肉的展会。

  各分军团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

  雷州水师的白玉楼来的最早,他带来了自己所属雷州水师精锐的前三营。一营一百船,三条艘战舰摆开,这样的战斗力吓唬占婆人肯定够了。

  但还有更狠的。

  福建路四大水师营各派了四个营,对于他们来说,全当是远航训练了。

  清一色的三千六百料五桅九帆调整尖底战舰,而且全部是带火炮炮门的那种,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骄傲的神情。

  这些士兵不仅仅有汉人,有一半都是福建路的山民。

  占城军。

  直接拉出他们全部的两千艘大大小小的战舰给自家站台,绝对不能在气势上弱于客人。

  当交趾军的战舰到了,各舰队都派出一百艘战船拉出去,外海上开始拼命的和对方转圈,所有的船上都不断的爬上爬下操作着帆。

  孟九洛微叹一口气:“强军,可惜朝廷不会拥有这样的强军,或有,督统制便是死罪,理由便是他训练这样的强军是安的什么心。若派一个弱者,怎么可能如此强军。”

  有文吏不太懂,上前部:“转运使,他们在海里转圈圈,这是何意,为何其他船上的士兵如此兴奋。”

  孟九洛摇了摇头:“这个,本官也不懂。”

  有陪同的士兵解释:“这叫抢风位,谁能抢到最好的风位,便已经是嬴了。虽说也有逆风位能嬴的,但总归有利的风位更好打。”

  真正的主力水师到了。

  两广水师。

  广南东路、西路水师联合,加琼崖。

  他们是南海水师的绝对主力。

  不仅因为他们原本就拥有最优秀的一群水兵,更因为他们原先就是大量的造船坊,再加上少量的木料供应,以及夷南城那边的工匠、原料的帮助。

  真正的超一流主力军团。

  全新的两广水师。

  旗舰,八千料,一百零八炮门的超级巨型战舰,九桅十五帆,四层楼船式,外舷加装铁皮,前甲板拥有高强度投石车与巨弩。

  这是舰队的最高统帅并非原先广州水师的高级将领,而是一名四十七岁只是一条运输船长的老兵。

  在数次演武之中,这个老兵展示出的不是天才。

  用天才来形容他都远远不够。

  不识字。

  却无师自通可以使用六分仪,这根本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他可以凭海风的味道来判断未来三天海上的气候,他可以凭水中鱼的反应去感受大海的潮汐。

  他对水战有着天生的敏感性。

  他不懂兵阵,却可以攻破任何一个将军布下的水师军阵。

  他没读过兵法,却因为从十四岁就在船上当小兵,懂得怎么样去击败他的敌人。

  他总能发现那些细微的,根本不容易察觉到的,敌军的错误和弱点。

  天生的统帅。

  从一次又一次的演武中一步步走到了他人生的巅峰。

  两广水师大都督。

  小名海狗子,大名刘海龙。

  给他起名字的是钱泓宣,教他识字,给他上课的也是钱泓宣。

  占城码头。

  刘海龙见到钱皓桁卟通一下就跪下了,双手捧上一个布包。

  钱皓桁很惊讶,双手去扶,刘海龙如同一块钉在地上的铁那样,根本扶不动。

  钱皓桁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双鞋。

  刘海龙这时开口了:“我娘缝的,我娘说他只当我没这个儿子了,留下我弟弟给她养老送终。主君要打仗,娘说无论打谁,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打死主君要打的人,我为主君进忠,打不死敌人,我死,也是为主君进忠。”

  钱皓桁叫人把刘海龙架起来:“不兴这个,咱们打仗为什么,你还没懂。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老师,你的老师怎么教你的。咱们打仗就是为了恢复中原,让天下百姓可以有吃有喝,冬天有衣,有柴。而不是给某个人以死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