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二节 又可以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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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寺庙的尺度要慎重考虑。

      特别是灵隐新寺,最初是南朝梁武帝赐田扩建,而后便是钱家先祖吴越王钱镠再扩大,出资大修,并且请了永明延寿大师前来主持,再亲笔赐名灵隐新寺。

      对灵隐新寺下手,这钱家的脸面也是要的。

      韩侂胄也意识到了,接过话题:“这事虽然麻烦,却也不难办。绛哥儿你到宫里打听一下,谁给官家支的这个招。其次就是你写封信,告诉宛城那边无论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急着动,一直到你亲自到了宛城再说。”

      “是,爹爹。”韩绛应下话来。

      韩侂胄继续讲:“接下来便是尺度,这事咱们议一议,无非就是颜面问题,我倒是有一个提议,这还是要看绛哥儿在宫里使手段,首先要看是谁支的招,先把这个人收拾了,这事就不会有人再来坏咱们的事。”

      “不错。”钱荨逸认可韩侂胄的分析。

      韩绛插了一句:“还能有谁,我感觉是杨桂枝。”

      韩侂胄脸色一变:“胡闹,这事没有十足的证据,断然不能下结论。那怕有人听到是那贱妇给官家进言了都不够,万一她背后还有人呢。这样的事情容不得半点怠慢。”

      “是,是,儿错了。”

      韩绛赶紧赔罪,回话。

      钱荨逸与钱皓桁祖孙二人却内心对韩侂胄多有称赞,一个能把持朝政的人,无论忠奸,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韩侂胄的优点就是谨慎。

      谁干的这事。

      韩绛认定了,这事不是姓杨的干的,就是姓赵的干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姓史的撮着姓杨的干的。

      老爹韩侂胄的话说的明白,这事要查清楚,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怕认错了目标,自已下手的时候真凶又在暗处下黑手。

      韩绛起身就准备去查一查这事。

      韩侂胄又说道:“金国的使节团不会急着走,去见见李铁哥,你懂的。”

      懂?

      懂什么?

      韩绛愣了一下,钱皓桁突然大笑:“亲家公,好手段。”

      什么手段,韩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钱皓桁对韩绛说道:“朱熹弟子逃离之事让宛城挣了不少钱,这次还可以再用这一招,但钱这事让李铁哥挣了,这是一个妙招。”

      妙,果真是妙。

      韩绛摸着下巴越想越是乐呵。

      大事老爹、岳父都在,他们两人加起来,真正的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完美。

      韩绛果断去约李铁哥。

      派去的人就一句话:“事关几亿个钱的事,你来不来。”

      果真,没等韩绛换好衣服来到鹤鸣楼,李铁哥就先到了。不仅到了,还有时候去买了点心,带了礼物过来。

      钱,当真是吸引力十足。

      两人坐下,没等韩绛开口李铁哥就问了:“你说,这钱怎么一回事?”

      韩绛倒是不急,整上茶,点好菜,这才对李铁哥说道:“这事,靠咱们两个人办不成,但好处却能让咱们两个人拿大头。”

      “恩,恩。”提到钱,李铁哥在韩绛这里就是一个应声虫。

      他不会插嘴,只会点头。

      韩绛只管自已说:“你知道朱熹到了你们那里,他的弟子许多跟着往过逃,宛城军和你们汴梁守军偷偷的带人过边界这事不?”

      “知道。”

      韩绛再问:“你知道这事宛城军收钱了。”

      李铁哥点了点头:“听说不少呢。”

      “对,我们大宋官家前段日子安排我去宛城军谈判,你知道宛城军找借口搞了山谷寺,听说大箱子往外搬金块,现在官家要让宛城军的人清理一下其余的寺庙,这可是许多许多钱呢。”

      李铁哥的眼睛都红了,他想要这笔钱。

      可是,清理大宋的寺庙,怎么能把钱弄到他口袋呢,他不明白。

      李铁哥双眼闪着光彩看着韩绛。

      韩绛等菜上桌,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样办,我会放出风声,我大宋官家安排了宛城军来清收寺庙欠下的人丁税。”

      李铁哥打断了韩绛:“这合适吗?没听说过有人向和尚收人丁税的。”

      韩绛笑了:“这不就是谣言嘛,回头怎么解决再说。你呢,让你们金国放度牒,但这东西掌握在你手中,卖的数量有限,价高者得。我们大宋的和尚想往金国逃,总要有一个路子,我去敲诈宛城军一份钱,因为过办关还得从他们那里走,你去敲谁?”

      李铁哥眼神变的狠辣:“汴梁与西京守军的,他们必须分我家一份。”

      “如何?这钱来的快不快。”

      “快,我就去办。”

      李铁哥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就往外跑。

      他要回去张复亨商量一下这事。

      韩绛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嘴里,然后品了一口淡酒,开始思考怎么样把这个谣言放的有威力。

      这事钱、韩两家已经有了共识。

      部分寺庙肯定会走皇家赐封的路线,但更多的那些野路子寺庙肯定会被打击。

      最终的结果定是那些没有度牒的假和尚身上。

      韩绛摇了摇手边的铃,钱浩入内。

      韩绛吩咐:“以我的身份去打听一下,我记得咱们大宋在僧道这件事情上承唐制,咱们朝廷发了多少份度牒,是以什么方式发的。”

      钱浩回答:“数量上我去查一下,依宋律,试经牒、特恩牒、进纳牒。头一种不多,第二种近五年不超过十人,最后一种我想应该去户部查,因为户部是收钱的。”

      “恩。”韩绛点了点头。

      钱浩说的他懂。

      头一种是考试得到的,这是真本事换来的,至少是真正的熟读经书的人。

      第二种是皇家恩旨诏赦的。

      最后一种,就是交钱的。

      钱浩离开后,韩绛坐在包厢内没有动,他还在等第二位、第三位客人。

      这次等到傍晚的时候,人才到。

      来的是内侍省左班都都知李顺。

      李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让人非常意外的一身女装,带着两个由宫女装扮而成的侍女,也在鹤鸣楼顶层要了一个包厢。

      人到了,韩绛这包厢的隔板打开,两边便有了一个距离约一尺半的通道。

      李顺先开口:“主君急招必有要事,小的虽然心急如焚,只是宫内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