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直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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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何会如此……”

  魏呈跪倒在了黑色的墓碑前,看向了墓碑上的熟悉名字,喃喃自语的痛哭失声。

  哪怕他知道,这只是梦中发生的事情。

  可自己的梦境多多少少会映射到现实。

  铺陈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结局,本身就是一种不祥的象征。

  “我去哪了!!!”

  他撕心裂肺的抬起头。

  石碑上,并没有自己的姓名。

  或者说,从头到尾,直到黑暗降临,直到洛天依等人被吞没的那一刻,魏呈都没有出现。

  本应守护在大家身旁的自己,却是在关键时刻并未出现。

  自己去哪了!

  刷!

  忽然间,一个空间被撕裂的声音传入了魏呈的耳中。

  他转头看去。

  只见一尊手持锁链,身形模糊的强者,陡然降临在了这片战场的废墟之上。

  这尊强者脸上戴着黑白二色的面具,身影模糊,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墓碑前方,魏呈甚至没察觉对方是何时移动的。

  “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握紧了手中的锁链,强者脱下面具。

  虽说早已对他的面貌有了预料,可魏呈在看到这尊强者面容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的讶然。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

  目光深邃无比,仿佛见证了世间的繁华与沧桑。

  而其面容,赫然与神秘公园中的那尊老者石像,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没有早点来!”

  虽然很想这样对老者咆哮,魏呈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事实上,他现在连移动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办法了。

  老者出现的那一刻,周遭的时空仿佛被一张大手掐紧,彻底锁住,血色锁链的能力,在老者的手中得以最大化的展现。

  魏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老者施展了一连串的秘法,随后,弥漫在周围的血海慢慢褪去,化为了漆黑的大陆,而八座通天的墓碑,则是与天上的锁链碎片成为一体,隐入虚空之中。

  北域大陆,就此成形。

  无论是逸散在战场上的音能,还是到处飘散的气血或者是魔气,都在老者那通天的神通之下,坐落为一个又一个群落,正是飘散在大陆上,那些鬼村的雏型。

  魏呈甚至依稀看到了,一颗小小的果实,悬挂在了绿意盎然的大树上,吸收了血海的能量后,开始茁壮成长。

  春之实的雏形。

  而那些在战场上使用过的歌曲权能,也都被老者搜集起来,封印在各个鬼村中。

  血色的锁链断裂了。

  完整型态的凄魂锁,主动分裂出了一块碎片,圈住了整个北域大陆,将这陆块上的时空彻底锁定。

  做完了这些,老者终于回过了头。

  那沧桑无比的目光看向了魏呈。

  “我想,你应该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我。”

  这是魏呈首次听见老者的声音。

  先前,在系统中,老者虽然有过多次出手,却是从未跟魏呈面对面的讲过话。

  不过魏呈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现在,只想尽快确认一件事。

  “这场战役,是真实存在的吗?”魏呈指向了脚下的漆黑大陆。

  “在我那个纪元,是存在的,而在你的时代,这些事情还未发生。”老者给出了解答。

  虽然有些不清楚,却让魏呈不自觉松了口气。

  在过去发生=在梦中发生=在现实中还没发生=现在这场战役还不会打响。

  这个逻辑有些诡异,可简单来说,在魏呈这边,还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

  “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就会重蹈覆辙,对吧?”魏呈冷声问道。

  老者漠然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沧桑,“甚至会变得更糟,你有自信……阻止这一切吗?”

  “这不是有没有自信的问题,是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魏呈以堅信的語氣回答。

  “当时,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想法。”

  老者的语气依旧平淡,可是话语中,却是透露着无可奈何的情绪。

  “可我失败了,就如你眼前所见,一切都变成了炼狱,所有人都无一幸存。就算拥有通天的力量又如何?到头来,想要保护的事物都不在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就从根本上改变!”

  魏呈语气激昂道:“往事已矣,现在还可改变,我收到了你们的警告,就不会再让这个时间线的悲剧重演!

  不会再让任何一位歌姬再踏上那致命的战场,也绝不会让她们遭逢无可挽救的危机!”

  魏呈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说服老者的。

  “那么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梦中?”

  然而,老者的下一句话,却是堵得他说不出话。

  “想必你已经见过一弦清了。”

  “她也给了你相对应的警告,可那实际上并没有用。”

  老者指向了自己的双眼,平静道:“透过了真实之眼,我推断出了无数种未来,无一例外都是破灭。

  我看到你做了很多,尝试改变固有的结局,可那没有用。”

  老者说道,“我看到了你的努力,看到了你尝试改变了很多事,但遗憾的是,那都没有用。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你给人们希望,让人们敬仰你、期待你,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可以做出改变……但到头来,你的努力所带来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无论过去做了多少事,最终都导向了那个终焉的未来。

  就如同我在过去所做的一般,那些信赖我的人,也曾以为我可以逆转一切。

  然而,他们都死了。”

  这是一尊见证过去的长者。

  他曾经用过各种难以想像的神通,窥探过各种时空。

  可没有一个例外,都是看到破灭的结局。

  所以,老者出手了,将魏呈从现实招来了梦中,向他坦诚了这一切。

  “……”

  魏呈并没有急着反驳。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过,即便如此……

  “未来,都是不确定的。”

  魏呈深吸一口气,“你所推论的未来,不一定就会发生。

  那么多的未来,总会存在一个大家都在的未来。

  至少,在你的过去中,没有开启真劫难境的体系,对吧?”

  魏呈毫无畏惧的站在了老者的面前,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悲剧发生!”

  “因为有了你们的警告,我会直面这些过去,就算知道星空对面有邪神,也会保护家人的安危!”

  “如果命运设立了原则,那么我就将这些原则打破!

  “宿命?那种东西并不存在,就算真的存在,我也会用手中的力量,将这件鬼的玩意打成碎片!”

  “更何况,你现在之所以给我说这些,其实,也说明你并没有死心对吧?”

  “你要是相信命運不可改變,这次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