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国际机场。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的开着,在其两侧六辆加长林肯拱卫前行,始终不敢加速超过前面的一老一少。
阵仗之大,使所有乘客驻足。
老者恭敬的跟在身穿破旧迷彩服青年身后,语气毕恭毕敬:
“小远少爷,老爷想见你。”
洛远不屑冷笑:
“我八岁那年,为了保全自己他牺牲掉我父母,骂我是条野狗,将我赶出家族时,警告我此生不得踏足北方一步。”
“当年老爷是迫不得已。”老者强辩。
洛远冷哼一声:
“我没参军前,在南江流落十多年,他何曾来找过我一次?”
“这……”老者哑口无言。
“五年前我重伤,于南江被救,成为上门女婿时,他在哪?”
“这……”老者无言反驳
“现在我功成身退,他却想见我,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趋炎附势啊。”
换做旁人说这句话,老者定会极其不屑,北方望族洛家岂会攀附区区一人。
但眼前的这位可是帝国东海无尽海域的守护神,封号海王神、帝尊。
他权财倾天,一人可挡一国。
不仅如此,他还拥有着逆天医术,是西方世界无数财团巨擘的座上宾。
“见我?他何时咽气,我便回去给他敲锣打鼓。”
“少爷,你、”老者心生不满。
“滚!再敢派人来,来一个、我斩一个。”洛远双眼血红,如同堆满尸骨的地狱深渊。
老者浑身一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双腿发软不敢再迈出一步。
机场五百米外,洛远坐进一辆军绿吉普车。
“帝尊,问到夫人的住处了。”开车的大汉叫阿九,是洛远的属下,也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
手刃千万贼寇,威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海王神,此刻心中却莫名一紧,拳头摊开,露出一张两寸红底白衣的结婚照。
“五年了,卫子苏、她过的还好吗?”
洛远眼里带着深深的愧疚,盯着照片上有着绝美容颜、但那双美眸里却透着几分委屈、倔强的女人。
这不施粉黛倾国倾城女子,是他的老婆。
五年前,因他极力阻挠邪恶的‘潘多拉计划’,损害了帝国几大超级势力的利益,被围剿于海上,重伤跌进东海。
本以为会牺牲,不曾想却被卫子苏的奶奶救下,带他回南江救治。
在他痊愈后,苏奶奶在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下。
竟向南江市各大媒体宣布,要把她最疼爱的孙女儿嫁给一个不知从哪领回来的男人。
卫子苏在南江名气极大,有着国民女神的称号,仰慕者无数。
这个消息犹如深水炸弹在南江引起轩然大波,轰动一时。
下到普通市民,上到豪门贵族,无不在讥讽嘲笑卫家招了一个废物、流浪汉上门。
一时间,卫子苏成了南江的一个天大笑话。
然而,让女人彻底跌入万丈深渊沦为笑柄的是,大婚那日,新郎却不告而别。
“帝尊,夫人一家过的不是太好。”阿九看了眼透视镜中的男人,声音低沉。
洛远自嘲一笑:
“当年流寇在帝国东海海域兴风作浪,那天军部急召,我不得不终止婚礼奔赴前线杀敌,这一走想必对她打击极大。
三年前苏奶奶过世,他们一家失去庇护,被赶出卫家别墅,又怎能过的好。”
“我欠她太多!”洛远自责道。
阿九从未见过这样伤感忧愁的帝尊,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开车。
“帝尊,到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南江西郊一处老旧的平房前。
“阿九,回北方蛰伏!”洛远眼里寒芒闪耀。
“是帝尊!”阿九神色肃穆。
“卫家,很好!”
洛远下车,看着破烂的房子,眼里透着凌厉杀意,他上前正要敲门,却听见院子里有争执声。
“三叔,爷爷说了,不能替你们白白垫付一百万赔偿给病人家属。”一青年冷笑连连。
卫母恼怒道:
“卫峰,你们欺人太甚。医院挣了钱是你们的,现在出了事,却让我女儿一人承担,凭什么。”
“婶儿,三妹可以不担责任,只要她辞去爱民医院执行总裁一职。”
“不可能!”卫母愤愤不平。
女儿一旦离职,他们家就彻底断了经济来源,生活会雪上加霜。
卫峰轻蔑哼了一声:
“婶儿,那就答应爷爷的要求,让三妹嫁给韩森。”
卫子苏愤怒道:
“我五年前已经结婚了,不可能再嫁人。”
卫峰嘲讽道:
“三妹,南江谁人不知,你守了五年活寡,那个流浪汉不可能再回来了。
韩少对你一片痴情,不嫌弃你结过婚,你该感谢大哥我从中撮合。”
卫子苏面露讥笑,感谢?
韩森就是个人渣败类,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大学生。
她宁愿守寡一辈子,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渣子。
“你滚。”卫母忍无可忍。
卫峰面庞狰狞威胁道:
“三婶儿,你别不知好歹,下午不能把一百万给了家属,他们会来这儿闹事。”
“你、”卫子苏气得双目发红。
“生气?不甘?不服?呵呵,那又如何,这就是你的命,你们家别想有翻身的机会。”青年狞笑道。
洛远眼里杀意炽盛,他的女人,也敢有人惦记?
砰~
洛远一脚踹开大门:
“她的命,你说了不算。”
卫峰一愣,心生怒火,看向走进院子的邋遢男人,骂道:
“你特么谁呀,哪来的狗,滚出去。”
然卫母和轮椅上的卫父却浑身一颤,又惊又怒:
“洛、洛远!”
“爸、妈,是我,我回来了。”洛远语气里是深深的自责。
卫父卫母愤怒交加,气得浑身发抖,没有半分女婿归来的喜悦。
卫峰双眼陡然眯起,咬牙切齿阴笑道:
“废物你没死,还去当兵了?”
洛远置若罔闻,转头看向那个他思念了五年的女人。
每当执行最危险任务时,他都会拿出二人唯一的合照看一下。
她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不能死,他亏欠她的,必须亲自来还。
如今女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该怎样开口,只有浓浓的愧疚。
四目相对,卫子苏俏目发红,怨恨的瞪着一步步走来的男人,心中针扎般刺痛。
这五年来她受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