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句公道话……”
看着琴乐阴这精彩的演出,薮都快要憋不住笑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琴乐阴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早已暴露的一干二净,薮一直在旁边记录他的所作所为,然而琴乐阴却懵然不觉。
相比起见多识广的薮,旁边的同伴狞已经震惊了:
薮:
狞:
薮:
狞:
薮:
琴乐阴的声音盖过林中风声,穿林震叶:“……今天下九分,炎京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辉耀之殊遇,欲报之于未来也……”
狞:
薮:
狞:
薮:
“……我本布衣,躬耕于东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谁知那荆正威,他蛮横不讲理,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后来炎京,受任于寻剑之务,奉命于危难之间,此诚非我所愿也。”
琴乐阴抱拳说道:“红乐所求,不过一草屋,一亩田,一亿钱,只愿一生平安快乐,安贫乐道。”
狞:
薮:
“如果全知之眼已经临近结束,争斗已经没有意义,谁敢保证自己能笑到最后?谁敢保证自己不是为王先驱?”琴乐阴声音越来越大:“先不提一直没有出现,我身后月宴宫麾下能变装幻化的千面剑鞘,以及能够操控野兽,耳目遍及炎京的御兽剑鞘,哪怕是这里,也有难知如阴的瞬灭剑鞘在虎视眈眈。”
“涅若的刀,灭堂的枪,彩女的双剑,红乐的利爪,也未尝不利。”
“谁敢动手,就得面临其他人的袭击。谁感言胜,谁能不败?”
“红乐不才,也曾幻想自己能掌控局面,击败诸位,也的确侥幸获得些许战绩,趁各位不注意的时候成功偷袭。”琴乐阴抱拳道:“然而哪怕你们现在已经伤痕累累,我也没有单独战胜你们的把握,更别提趁机解决所有剑鞘……”
“我曾以为,我能在你们状态不佳的时候,如镰刀般将你们的性命尽数收割。”
“可惜,我没这份能力。“
琴乐阴环视一周:“而你们,也没有。”
狞:
薮:
狞:
薮:
“我现在意外在树林里‘邂逅’到迷路的月宴宫,我打算带她去找她的千面剑鞘,顺便跟他认识一下,毕竟他可是千变万化的剑鞘,说不定等我们全死光了,他就可以轻轻松松辅助月宴宫获得最后的胜利,以后还要他多多提携……”
琴乐阴说话绵里藏针,摊手说道:“如果你们还想打,恕红乐不奉陪。如果你们想攻击我,随便,但希望在你出手的时候,不会有人趁机攻击你的后背。”
涅若等人同时看向明月宴,彩女心里一动,远远说道:“何不……”
“不可!”涅若和灭堂牙同时厉声震喝。
琴乐阴微微一怔,旋即笑意盈盈:“红乐绝非那种人,此次一旦见到千面剑鞘便会归还月宴宫,绝不会做多余之事。”
狞:
薮:
狞:
薮:
狞:
薮:
狞:
薮:
忽然,旁边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说话者是第三位同伴,煌。
跟带着新同伴出来见世面的薮和狞不一样,煌不爱说话,平生不修善果,只爱刀光血雨,对弱者不辞颜色,对强者唯唯诺诺……不过,煌看起来虽然不爱观察,但他看事却是极准,一旦发言,无有不中。
他们的讨论,其他人自然是听不见的。琴乐阴环视一周,一步踏前。
“那么,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各位,失陪了。”
他带着明月宴,一步步穿过林地。路过涅若的时候,涅若握紧了长刀;路过灭堂牙的时候,灭堂牙扛起了长枪。
但涅若看得不是琴乐阴,而是灭堂牙;
灭堂牙看得也不是琴乐阴,而是涅若。
他们对视一眼,火星四溅,满是尖锐的杀机。
但是没人动手,所有人目送琴乐阴和明月宴的离去,然后对视一眼,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散开。
狞惊讶道:
薮:
狞:
薮:
狞:
薮:
他们聊天间,走在前面的琴乐阴明显松了口气,而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人忽然跑过来。
“红乐老师!”她语气急速地说道:“有人——或许是剑鞘——在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