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湖是紫兽城夜晚最为繁华的地方,湖边每十几米远就会有一盏红色的灯笼,指引着前来参加文墨会的社会上层名流。
上了画舫,早有仆人摆好一桌清凉的小菜、点心,备了几壶小酒,几个俊俏的侍女站在一边伺候着。
聂远扬家的画舫绕着平台转了一圈后,选了目前最好的一个位置抛锚停下,船身在水波中轻摇,给人一种悠闲放松的感觉。
湖边不断有画舫驶来,每艘船上的灯笼也不相同,颜色也不相同,穿梭在水面上,就像一只只美丽的孔雀,绽放出各自的魅力。
一艘画舫在湖面上驶来,船头站着几名公子哥,长衣飘飘,不时发出大笑声,在船舱里能看见七八个女孩子趴在窗户上,或看天空,或看着湖面。画舫渐进,灯光逐渐照亮那几个小姑娘的漂亮面孔,表情不一,既有忧郁婉雅的,也有一脸憧憬的,看她们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加缈知道,这是一群歌姬正在入场。
来到这里的贵族老爷们都已酒饱饭足,虽然每艘画舫上都摆着小菜,那多是等他们玩乐稍累时小酌而已。这些贵族老爷们的体质很差,常年的酒色,早已刮干他们的身体。
来到这里,相当于聚会狎妓。在这个奴隶制度里,男人们花天酒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每个贵族老爷家都有很多年轻的女奴隶,不玩白不玩。但是,有一条规矩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奴隶就是奴隶,只能玩乐,不能扶正,更不能抢了女主人的位置,这样一条规矩既保证了女主人的地位,也可以让奴隶主不受老婆干涉,大肆寻欢作乐。
当贵族老爷们吃腻了自家的菜时,妓女这个行业就诞生了。
男人们晚上来到这里,争风吃醋的事情屡见不鲜,为了得到某位名妓,一掷千金的事也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发生。
当然,也有很多贵族人家的公子、小姐是来这里寻找意中人的。
无论在哪一个世纪,女人永远钟情于那些有才华的男子,而属于用下半身思考人生的男人们平时再怎么玩乐都不为奇怪,但是,他们也非常看重将来为自己开花枝散叶的妻子。
看有哪位公子才华横溢,贵族家的女孩子们也会暗送秋波,私下写一些小诗命丫鬟侍女送去。
丫鬟和侍女的身份也不一样。丫鬟都是虽小姐一起长大的丫头,只伺候小姐一人,将来会陪着小姐嫁过去,作为暖房丫头,也就是相当于二姨太三姨太之类的身份,只有等小姐生了一男半女后,得到小姐的同意后,姨太太们才能为老爷生育,这是不可逾越的规矩。
侍女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是作为府里的佣人而存在的,贵族老爷们是不会打女儿丫鬟主意的,而侍女就不同了,只要老爷们喜欢,随时可以伺睡,睡过以后还是侍女。
此时,天刚黑不久,还不断有画舫驶来,中间的平台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个个画舫上的丫头们出入,把自家公子的名帖送去给中意的名妓,如果能够得到美人的青睐,就有机会请美人上得自家画舫,把画舫驶向湖心,在湖面上放纵的快活一番。
当然,这里也有许多卖艺不卖身的名妓。鸨妈妈们为了保持自己的姑娘们在同行中有足够的竞争力,有必要让几个姑娘守着冰清玉洁的身子,持续吸引公子老爷们的钱袋子。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的,而能看到却睡不到的,就更加有魅力从老爷公子们身上掏出大把的钱了。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谁能最后抱得美人睡,谁就面子足。
小兜和米诺从未见过如此排场的大船,更没有见过这样灯火通明,诗情画意的场景,两个女孩子在上船后就得到王子和聂远扬的的特殊,随意在船上行走,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加缈趁人不注意时揽着两个女孩的肩膀,告诉她们,随便你们怎么在船上玩,但是,不能随意下船,这里有很多专门吃你们这样小丫头的色狼,如果你们要是走丢了,找不到了,我会伤心的。
殿下这样一说,两个丫头感动了,倚在殿下的臂弯里,不停的点头,乖得就像两只小猫。
两个丫头在船上四处乱看,根本不在意聂远扬家丫头们投来的异样眼光。这一刻,聂远扬家的丫头们对小兜和米诺是既羡慕又俯视。嫉妒的是她们两个也是丫头,为什么能满船乱跑,而自己却不行,同时,又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这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
小兜和米诺才不管这些丫头们眼神里的高傲,你们家公子只是贵族公子哥,我们家这是十七王子殿下。你们这些丫头的身份也和我们差远了,我们殿下说了,我们是他的工作人员,和他只有上下级的关系,没有主仆关系,而且,我们有工资还有奖金,你们知道什么是工资和奖金吗?
聂远景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允许这个叫做陆亿的公子带来的两个丫头在船上自由行走,不过他只是一时的想法,片刻后就被加缈手中的折扇吸引住了。
聂远景说道:“陆大哥,你这纸扇子好精致哦,上写的是什么字,能借我看一看吗?”
“啪!”加缈微笑着轻轻一扣,收起扇子,倒转扇柄,递向聂远景,“这叫做折扇,扇面上写的是忽悠二字。”
聂远景伸手接过,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加缈浅浅一笑,就学着加缈刚才的样子一甩,想要打开扇面,谁知扇子却脱手飞出,“啪嗒”掉在地上。
加缈刚要替他捡起,谁知一只白素的手后发同至和他一起抓住了扇柄。
握着这只手,加缈偷笑,看样聂远扬这弟弟平时祸害的丫头们也不少,年纪轻轻,手就冰凉,看样是纵欲过度肾虚了。
“你快放手!”聂远景挣扎着说道,他脸颊微红,低头从加缈掌心把手抽出,捏着扇子转过身去,不理加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