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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子越听眼睛越亮,倒不是仇官。而是他跟张老三属于同病相怜那种。
虽然张老三的爷爷早已经故去。但是当年姜老爷子和张老爷子也是较劲了十几年。
属于典型的相爱相杀那种。张老爷子去世时候。姜贵还难过了一阵,觉得天下在无敌手。破有一种高手寂寞的风范。
其实他自己的命运也是如此。家中正兴旺的时候,两个儿子应征入伍。结果全死在了安史之乱当中。
等老妻故去后,姜老爷子也无力再去侍候土地。年龄太大了。家中只剩他一个人。所以只能混吃等死。
家里到是还有几十亩土地,他交给一个本家侄子耕种。到时候给他一口吃喝即可。
等常浩详细的把事情叙述一遍后。姜老爷子似乎突然间有了力气。
猛的一拍床板大喊道:“无耻!真无耻!我们那斗,乃是玄宗皇帝亲自下旨颁发。
奖励给那些粮食种得好的农户的!那是圣眷啊!他们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
老爷子说的激动,猛的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老爷子颤巍巍下了地。来到厢房柜子上一个被麻布蒙住的东西。
老爷子掀开麻布,只见一个保存完好的斗摆在那里。连上面的年号都清晰可见。
他指着斗对常浩说道:“你拿走,快把那帮王八蛋都收拾了!
如需要我作证。就派人来接我。我就不信他们连皇帝都不怕!”
老爷子显然糊涂了,还把时代定格在李隆基那个时候。
常浩自是千恩万谢,把斗装上车子。静悄悄的走了。因为打扮的很普通。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
在这个同时,王家庄也来了一辆马车。相比于常浩驾驶的那辆。这辆就要豪华的多。
马车停在刘寡妇家门口,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跳了下来。
他走到院门口,轻轻扣响院门。
不一会一个怯怯的声音问道:“谁呀?”
年轻人也是轻声回答:“我家父乃刘伯父故人。今家父特意让我来寻亲。”
里面似乎迟疑了一下,但门还是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门口。虽然衣服陈旧,但是却相貌清丽。透出来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
姑娘堵住门,似乎没有想让她进去的意思。
满脸疑惑的问道,“不知公子何方人士?家父去世三年。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亲?”
其实刘老实乃关中人士,自从到了庐州之后,从没见和一个亲人走动。刘姑娘自然疑惑。
冯青清了一下嗓子,“我乃徐州人士,商贾之家。姓冯名青。家父和刘伯父曾在一起挖河。
因为在干活时候家父溺水,被刘伯父所救。所以两家便定了亲。”
说到这里,冯青的目光在刘姑娘身上扫了一眼。话音顿了一下。
刘姑娘听到这里,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哪里还敢抬头。只是低头望着脚尖,不知道如何自处。
那就先进来吧。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在屋子门口响起。
原来是刘氏此刻正站在门口,仔细打量冯青。
冯青的相貌自然放到哪也算是一表人才的。
那时候的婚姻又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刘氏和刘姑娘此刻疑惑的只是冯青的身份。毕竟刘老实早已经去世。事情的真假无法辨认。
总不能叫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莫名其妙的跟着一个陌生人走吧?
把冯青让进屋子,倒上茶。刘氏做了个请的姿势。庐州这地方已经有茶树了。
所以普通百姓家里有茶很正常。
冯青还确实有点渴,他端起大碗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等着母女两提问。
刘氏组织了一会语言,然后问道:“家夫走得早,也没有给我们留下消息。不知道公子如何证明这件事情?”
冯青愣了一下,然后苦笑:“婶婶这话倒也把我问着了。
当时家父和冯伯父也是口头之诺。本想着劳役完成后亲自登门的。只是万没想到,刘伯父却去了。
本来父亲想过来亲自操持伯父的丧事。无奈家夫当时也病了。无法出门。
那时候我还小,自己也做不了啥,因此只能拖到了现在。父亲才命我来寻找你们。伯父的救命之恩,家父一刻也没敢忘记。”
一番话说的真切,母女两已经信了五分。
“那么,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
刘氏小心翼翼的问道,唯恐唐突了冯青。
“家父很好,吃嘛嘛香,就是家中生意忙碌。所以不能抽身。望婶婶勿怪!”
冯青说话始终文绉绉的,一副书生的模样。
刘氏到是没有怀疑冯青的家世。因为那个时候,商贾虽然有钱,但是并没有地位。
所以参加劳役也是他们必须承担的责任。唐朝的赋税跟以前的朝代一样。
不光有税,还有劳役。这也是赋税的一种。就是每个男子到了年龄必须要承担的义务。
劳役的时间不一样,基本是一至三个月。这个要根据工程来了。
此时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农村人节省。哪里舍得点灯,毕竟没几个人买得起灯油。
本来那时候做菜时候点几滴油都算奢侈了。
似乎看出了母女两个的窘迫。冯青叫院子里的车夫先把蜡烛拿进来。
然后自己又把屋里的桌子收拾了一下。这才又从车里拿出一个食盒进来。
这是冯青出来时候,特地在庐州有名的酒楼叫的菜。但是受食盒容量的限制。就叫了五样菜。
有一只鸡,一只鸭。一条鱼。还有一条烤羊腿和两个时令蔬菜。
这一番操作早已经把母女两个吓住了。她们活这么大哪里见过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就连那盘子碗精致的她们都若是在她们家都会被珍藏起来的。
看见母女两还在发愣,冯青指指桌子。
“婶婶妹妹快吃吧,已经有些凉了。若再不动筷子就没办法入口了。”
母女两在冯青的一再邀请下终于拿起了筷子。
小心翼翼的把菜肴送进嘴里。每一筷子入嘴,似乎都舍不得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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