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莉尔在自己受到无法逆转的污染，以及确认防线再无继续维持的必要之后，就将你们，还有她的一段可以支持皇帝权限判定的灵魂信息组送了出来？”在第一首府宇宙，维多维尔压制住自己已经有些扭曲的情绪，尽可能冷静地看向面前的卡西娅。
“……是的，陛下，而且在我们即将撤离那个宇宙之前，我们还捕捉到了女皇所释放的一个……非常强大的术式的残影，凭借那个术式，残存的帝国舰队好像还一度再次被重新强制激活……
“…星阵之终，看起来是模拟的Σ信息基点吗…”维多维尔将维斯瑞凡的灵魂残片大体感知了一下，“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做到这个层面……唉，如果不是死潮污染使得位于那个宇宙之中的舰队和帝国人都即将彻底失去理智和人格化为怪物，恐怕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发动这样的术式……”
在稍微的停顿之后，维多维尔接通了所有防护区段的通讯，最高优先级，无视战况必须被优先处理：“各单位注意，在防守过程之中，已经检测到目标使用了无视秩序世界频率封锁的跳跃式攻击；同时，目标也出现了世界屏障高强度封锁行动，不排除其他世界之中的侵略者也会使用这种手段，我们的硬伤亡将迅速攀升……等等，世界末日之后的残余波动呢？！”
维多维尔麻木的内心又抽搐了一下——如果说动辄整个宇宙所有的信息，甚至还注入了大量的奥术资讯用于进行暴涨增幅的话……世界末日的辉煌应该如同黑夜中的核爆才对，可……
“陛下！”在从通讯链路里传来的，蕴含着绝望的波动之中，维多维尔再次在距离首府宇宙不超过两次世界之门传送的世界之中发现了那个令全文明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可怕身影。
那座巨舰没有出现任何受损的迹象，在灰色的混沌天幕保护之下，那座巨舰的外壳仍然保持着它初始的黑色滑腻光泽，闪耀的血红色Σ徽记在太空之中熠熠生辉——那次理论中规模宏大的世界末日恐怕......在它面前不比一支蜡烛强多少。蕴含着帝国接近一成的奥术设施尽数极限过载自毁所释放出的奥术能量波动几乎没有被临近的世界阵列监听到分毫。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那是为什么。
黑暗与空旷笼罩了曾经所有还曾活跃的频段。
维多维尔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女皇在已经被必入绝境之际，带上了整个世界的全部力量和她自身所能约束的全部秩序，倾尽所有尝试将那个盘踞在帝国上空的狰狞阴云驱散，但恐怕……那座飞船自始至终都从未正视过，甚至从未明确过，它到底在跟一个怎样的群体作战，如果按照帝国的战略通信网络之中所猜测的，那座飞船自身被死潮污染而一直处于混沌，那么，帝国目前所做的一切所带给它的影响都不足以将它从睡梦中惊醒……甚至超不过一只在尝试阻止巨兽前行的细菌。
毁灭你，与你何干；无视你，又有何关系？然而，现在又能怎样呢？
帝国的版图已经被层层剥离，到目前为止，大部分守军仍然还能结成防线，但这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几十个世界之中被逐个歼灭，这已经是既定事实，而且……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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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点点红光正在无声的巡航着。
Σ遥远的边境世界，世界的整体信息表述比起神的疆土，整体差距已经大到难以想象。这样的资讯差距，甚至已经能够使神明失去方向。
大灾难最终并没有完全抹去Σ的一切痕迹，而那些痕迹最后的剩余部分，就是从已经崩溃的无尽永恒空间之中所游荡出的大量腐化亡灵，以及Σ幸存世界中无数正在逐渐腐烂的躯壳。在架桥工程启动之时，Σ集结了规模难以想象的力量，而数万亿年所积累下来的文明总和……即使有九成九以上已经消亡，但是存活下来的部分对于整个虚空而言仍然是巨大的威胁。
在这些闪动着黑红色乱海光芒的幽灵眼中，秩序是天然的敌人，它们曾经敌视一切意义，但在缓慢的时间净化之中，一些曾经的，根植于祂们灵魂深处的约束开始重新从黑潮的覆盖之下缓缓上浮，祂们开始重新巡视自己的领地——仅凭本能。
然而，随着一团最深沉的漆黑的降临，这些幽灵在最后一丝理智之中所执行的行动也走向了末日，在这团没有任何概念的漆黑领域的剧烈侵蚀之中，这些幽灵的身影几乎可以说是瞬间便蒸发殆尽。在惊惧、愤怒、自我肯定与自我怀疑、仇恨、虚幻与现实之中挣扎了数千亿年之久的腐化幽灵们终于可以真正的得到休息了。
伴随着漆黑的虚空领域缓缓散去，庞大的舰队出现在这个曾经的边境主要世界的最高权重世界之中，与扭曲的环境深处那透露着病态之感，流露出黑红色诡异光影的大墟环带遥相呼应。
如群星般展开的银星长剑集群，闪烁于舰队之中的无数赤阳金环与太阳长矛，层层排列的埃多拉斯之眼，天枢支柱阵列为超秩矩阵提供着稳定秩向的力量，辉煌星路在光点之间徐徐流淌。这样的超级编队不仅铺满了这个最高权重世界线的每一条空间秩，更是将整个世界周围几乎所有的可利用频率全部活化展开。在无数层神力光辉的庇护之下，处于核心位置的某些更加模糊的庞然身影正在点亮周围的一切......这样的队伍，则更是正在由神界向虚空几乎所有可能受到影响的方向挺进。
这是神族的联军。
十二万年之前，Σ进行了一次强度高到难以量化的架桥行动，而那次架桥行动不仅引发了一场足以席卷整个Σ文明的乱海天灾，乱海深层出现的超大规模浓度梯度破坏更是使得虚空中迎来了一场难以想象的乱海灾难高爆发期——即使是神明们，也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力量，来对抗神族领地内部以及神族之间威胁秩序结构与文明桥梁的危险断裂带。在这十二万年间，两大神族所组成的联合队伍的诸多行动，则因为现实的推动而进一步深化。
......
十二万年以来，乱海的深层正在逐渐回归平静，在最终确认污染浓度已经已经下降到曾经的常态之后，神明们之间的交流已经越发深化而全面——有一些更加关键、更加直接的问题也将会被摆上一次又一次神识会议的台面。
在过往时间里的一次次会议之中，来自虚空意志、现实以及神明本身的意志等多方多向的推力使得不同的神系之间交换情报与资料的频率和总度都大大上升：Σ文明拥有三百三十三个虚空天区。基本上，每一个虚空天区的力量甚至都可以被看做是一个独立的准·顶级文明。
人间之王们进行各类超大规模试验的历史已经有数百……或者千亿年之久。应该可以确定，他们的文明不仅拥有规模宏大文明结构，同样也还拥有可以说十分坚固的文明防御系统与文明火种计划——虽然并不是所有神系都与Σ建立了坚固的外交关系，但是从目前的联络资料中，从许多已经封存的成文资料与后来拦截到的只言片语中来看......在这方面，人间之王们也确实做了足够的研究——虚空深处那数代已经崩溃的超级文明和顶级文明的实形踪迹已经无处寻觅，但是它们以自己的所有血肉以及整个文明为基础所制造的墓碑和漂流瓶确实为后世起到了警示的作用。
在这十二万年之间，神族即使不得不不断处理越来越多指向最糟糕后果的报告，祂们也并未放弃在Σ的黑暗海潮之中搜寻秩序的灯火——然而，所有传讯回传的资讯都越发充满着绝望，以及无声的既定事实：
除开最开始那零星出现的勉强回应、语焉不详的破碎字段之外，文明中枢和所有已知的天区节点深处所传回的，就只有蕴含着猛烈的污染和无尽的杂音——甚至就连只有在最关键时刻、Σ曾经与神明古老约定之中共联的、可以将资讯瞬间传输至整个文明的中枢三叉戟所做出的回应，也只有无尽的喧嚣和轰鸣。
Σ的网络并不依赖与设备，甚至事实上，设备组只是这个庞大网络之中的一类节点而已。只要一个个体被文明接受，拥有“文明归属”这一存在象征性的话，该个体就拥有在绝对时刻直连中枢三叉戟的能力，在灾难冲毁了Σ的边界隔离体系之后，神族对它的监听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可以说，在这段时间中，神族设想了所有还有一丝希望的可能，将一切后背预案都做到了最好。然而，中枢三叉戟中再无任何有理智的回应。
这个文明......或许也没能逃过架桥失败之后强烈的乱海反震，那场强度极高的乱海天灾或许被多层防御系统与文明最后的灵智拼死抵挡，这场灾难或许最终被那无比庞大的总体和重重叠叠的极端防御力量拖慢减缓，但是它最终还是席卷了整个文明。这些从无尽永恒空间中游荡出的大批量腐化残骸，以及虚空之中还在勉力维持“洁净”的，作为Σ虚空顶级文明标志的“融合求真”信息扰动力，或许就是文明灭亡前一刻，自身的一切努力能带来的最终成果了。
曾经有神明询问过自己的内心，如果人间之王真的已经无可救药，那么他们知晓这些事情会不会也能被看作是幸运，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一些事情究竟该如何衡量——现在，现实与自己的意志或许可以做出回应：这是幸运的，至少现在，他们做出的许多决定，都已经产生了足够的价值。
如果神族没有不厌其烦的告知Σ文明架桥的一系列重大注意事项，没有一次又一次的展示那些已经衰亡的顶级文明们留下的，足以称之为骇人的墓碑与古遗物；如果神族真的在Σ文明走向偏激之后彻底闭锁外交，不再将视线投向人间之王们的方向；如果……
无数类似的重新推测已经表明，神族的每一个决定都有绝对意义上的价值。
如果那些环节中有一条真正缺失了，那么现实恐怕就会变得完全不同：顶级文明仍然会进行这次强度极高的架桥活动。但是在行动失控，乱海反震爆发之后，一切可能都会……直接不复存在。
如果神族真的没有传授这些内容，没有一次次将目光看向已经彻底封锁国境的Σ，没有一次又一次对人间之王们进行不厌其烦的劝说。那么神明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是混乱的幽灵舰队，而是在几百亿年之后可能才猛然发现，自己曾经的盟友已经化为了无数条盘亘在虚空之中的断裂带，以及大片真正的……虚无。
而现在的幸运之处，便在于神明们知道了这一切，并且可以对此做出回应。如果有一天，自己在恍惚之中知道，曾经的盟友与先驱已经消逝，就像被直接挖走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那样的感觉，对于神而言恐怕才算是绝望吧。毕竟，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Σ与两大神界之间间隔的虚空白区堪比天渊。存在性互通协议中是存在漏洞的，Σ甚至可以不进行回应——架桥，抵御乱海，历代顶级文明，无数虚空纪元共同的目标改变了一些仅仅从秩序层面才需要被考虑的需要。
如果只是依靠神族的远征行动与探索行动，那么神族的确有可能在很多亿年之后才能完全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到那时，一切渴求援助的生灵们，还有Σ想要保留的一切恐怕都早已不复存在了。
即使是目前，乱海反震已经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之内摧毁了文明绝大部分的智慧力量。虽然这场灾难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进行深刻的研究，但是它的宏观规模与绝对强度已经非常直观。按照现在的观测数据，可能最多几十亿或者几百亿年，Σ文明的绝大部分存在属性就会彻底腐烂。那些足够强大的存在或许能坚持的更久，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在浑浑噩噩中疯狂更长的时间也已经没有意义。
而倘若没有推测之中的诸多缓冲作用，Σ很有可能直接被乱海灾难一击直接摧毁，即使是那些最强大的单位也再无法寻回丝毫平衡。在生命最后的疯狂中，它们会彻底烧焦文明内部与文明周围的一切，然后最终裹挟着文明亿万年来所积攒的所有扰动影响、所有成果、所有文明意愿以及自身周围的无数文明，在少则几千，多则几十万年的短暂时间中一起被乱海灾难彻底淹没。
如果神明们真的晚了那一步，那么Σ的一切资料都将不复存在，他们已经走出的道路将会再度被黑暗笼罩，无数的文明都将在绝望之中陨落，化为从未被注意到过往云烟。或许给予这里足够的时间，这里最终还能达成平衡，但那已经不一样了。能够令神明们感到绝望的，并不是自己拼尽全力但做不到某些事情，而是明明自己曾经有机会去做某些必要的事情，但最终却没有做。
可以称现在幸运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无论神明要做什么，都还算来得及。
在这个基础上，Σ留下来最终成果即使大部分已经被烧毁，它们的残余部分也还有可能被成功保留下来；文明最后的情况，以及被湮灭的历史也能有存在来帮助整理。而无数在Σ庇护之下成长的文明，也都还能重新拥有一线生机——在这样高的层面之上，意志，影响，成果……这一切，都可以被看做“文明传承”。
……
守护秩序环境是行动的第一方针——稳固的秩序环境决定着虚空中几乎所有文明的生灭走向，绝不能在这个层次上撒播对于其他文明的无妄之灾。
除去各类成建制的神族单位之外，在超秩矩阵中，还有一些突兀的其他单位——它们来自凡人信徒们。
神明并不苛责凡人，而在这样等级的战争面前，凡人也有对自己清晰的认知。因此，除去部分已经以自身的智慧与睿智真正取得了虚空认可之外的“晋升者”，处于神族舰队中的凡人部分，都是信徒文明中最强大、最接近神明殿堂的那一部分，他们的战斗力在某些方面已经可以与神比肩，在经过神的历练与考验之后，他们也将有机会获得晋升，与诸神同列。
不过，这些凡人文明越强大，他们往往便越会对神明的位置充满敬畏之情，无论是神明们的自述，还是虚空意志的回馈，其都表明出一条越来越清晰的道理：神明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力量和象征权柄，他们的身上还肩负着统御、管理虚空中的秩序这近乎无止境的任务，而当接过这无尽的任务之后便可以认为，自己正在沿着一条直线走向最终的悲剧，凡人会死，神明也会死，但凡人可以选择退却，神明却不能。
神明统合着虚空中所有层次所有观念中的宏秩序。
神明是宏秩序的执行者与守护者。
对于神而言，守卫虚空秩序这一目标是没有退路，更没有尽头的。
很多时候，在无知中诞生，历经一定的发展之后回归世界，这懵懂的轮回是虚空赐予绝大多数文明最大的幸福与幸运。虚空无尽，理论上虚空拥有没有极限的发展潜力，但是位置越高，眼界越广阔，就越能感受到这看似欣欣向荣的秩序世界背后，笼罩在无数的极致与无尽之下所透露出的阴暗与绝望之处：当一切达到极致，而极致也无法挽回的话，秩序将面对绝对意义上的永别，无论如何再无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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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确认抵达边界。”在神族舰队已经处于半活化状态的旗舰内部，两位虚空意志的“分身”正在解除包裹舰队的虚空领域。
要想完成这次行动，神族要做的事情会很多——行动延续自神界长久以来的秩序远征，但行动本身的规模又要比秩序远征本身大出太多，而意义也要深刻的多。
几乎已经占据最高权重世界的这一支神族舰队锋矢相比于其他区域的“登陆舰队”而言，可以说已经强大很多。不过比起整个行动全局，这支队伍实际上可以说有些微不足道：行动是从多个梯度多个层次上同步进行的。
虚空白区之中的部分高污染区域以及断裂带结构需要被绞杀；接近Σ边境区域的部分准超级文明与高级文明已经能够察觉到，他们的文明内部已经因为某些原因而开始变异，甚至有可能正在腐烂——按照神明长久以来的做法，这些面对天灾的文明需要得到援助，除非他们已经彻底腐烂到不可救药；Σ文明已经灭亡，目前为止，它已经从存在性契约中被标记为不再存在，但是他们留下的腐化残骸与腐化舰队却必须被处理......
而这些行动占据的，也不过只是“延展区间”中的一部分而已，广袤的虚空之中可远远不只有这一片区域值得注意。同时，大远征除去实际意义上的作用，它对于两大神界而言也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净化者们的另外几重身份中，有一重便是交流者。
彻底深化交流，彼此之间尝试互相了解彼此、互相理解彼此可不是开会就能做到的。神识会议可以签订基础协议，可以确定行动方针，但是要想真正让一切资讯活动起来，那还需要无数实形资讯体产生真正的交互才行。而以盟友之名组成联军清剿污染、回顾不足、探究未知......这不失为一种极好的方法。
顶级文明的微弱震颤就有可能影响千百个世界的生灭，更别说当这样等级的文明遇到重大变化，准备真正以全文明的力量来做些事情的时候，它们会对外界产生多大的影响了。
顶级文明的规模非常庞大，衡量它们所需要的数字几乎可以令所有的凡人颤抖。但是，无论这些数字有多么巨大，组成它们的每一个一也都是活的，都是带有真实意义的存在——构成顶级文明的，是无数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世界与真正的影响力，而不是一串冰冷的数字。顶级文明守护这一切，而这一切又是顶级文明重要的部分，它们是相辅相成的。
......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在旗舰已经活化的舱室之中，两个在这里同为影子的虚空意志正在大眼瞪小眼——“我觉得，你需要学会把严肃放到它应该出现的地方。没错，上次的那份实形资讯体的确拥有足够的价值。虽然在经历纪元重洗之后，它原本的面貌已经无法复原，不过只要这样的东西能够存在，我们就能以它们为钥匙重新激发一些东西......但是说真的，你就不能加工它们一下吗？”
“呃......这的确是我的失误。”
“按我来说，就应该听我的——为了大虚空族人口兴旺，我们应该想办法创造点后代，或者咱们合体然后学学孩子们看能不能有丝分裂——”
“滋——！你是怎么能做到忽然跳跃到这个话题的！我们......”
“这不本来就是你我共同的愿望吗？如果没有这样的愿望，你我也不会相遇了。我说过，严肃要用对地方，至于其他部分......轻松一点，没坏处。不过也确实，我们都还在互相认识的阶段，我们都还需要时间好好了解一下彼此——毕竟我们都已经活了十万多亿年，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话说清。不过，既然有机会有时间，那么我们就多聊聊——”说着说着，幻羲的眼神忽然一冷，在她的轻轻一指下，一片从世界中出现的突兀黑暗瞬间便保护住了整支舰队所有的可被攻击路径。
在世界的边缘，无数颤抖的空间巨门骤然展开，灰暗的旋涡天幕从世界屏障中升起。黑色的蛛网在旋涡中游走，仿佛眼睛一般的无数黑色节点凭空显形。经过诸多强大设备加固过的空间结构被层层撕裂，黑暗天幕之中，大大小小的单位正在以某种扭曲但坚定不移的姿态撕开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千百条空间裂缝与事件视界。
第一轮齐射已经结束，那些血红色的刺目光柱已经被虚空领域尽数吞噬消解。而在虚空领域也同样解体之后，辉煌的神术矩阵已经彻底成型，在无数层强法则级防御的笼罩之下，这里正在被神性的光辉强行熔化。
“就算在这里只是个影子也没关系——反正不会耽误正事。”
在中央核心的催动之下，这里的一切有形与无形的资讯波动正在被无限制的拔高。
决战旗舰，五十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