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挺不错,不过这游戏的胃口是真的很大,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竟然建议我充值一千万!我找小智走后门,帮我省笔钱,这孩子竟然直接拒绝了,还义正言辞的教训了我一通。”
路余馨慵懒的翻了翻身,吐槽了一句,但手中的动作没停,还在鼓捣着游戏里的任务。
王宇飞笑了笑,路余馨充值了多少后台都有清晰的记录,他当然是知道的。
这些当然都不算什么大事情,王家现在也不缺这些小钱。
缺的是大钱。
“这胃口可不算大,今天充值最多的折合华夏币大概1.6亿。你支持的那点游戏币,排不进充值排行榜前十位。”王宇飞脱下外套,笑着坐在了路余馨的身边。
眼瞅着任务做完,路余馨也将注意力从屏幕移到了身边的人:“效果这么好?好吧,这游戏的确不错。小智对于人性的理解跟把握越来越强了,游戏里给出的任务能让人稍不注意就沉迷其中。今天好几次差点错过了医生安排的运动时间。”
王宇飞笑了笑,没有接茬。这句话大半是为他分担压力。他相信以路余馨的自制力,当然不可能无节制的坐在这里玩游戏,只是很贴心的帮着路余馨揉起了肩膀。
这是女人怀孕后的日常了。
王宇飞甚至把日常作息都改掉了,不管公司的事情多忙,晚上十点前必然会到家,陪着女人聊聊天,然后上床休息。
这也得亏有小智的帮助,人工智能的辅助能力不像其他人想象中那么简单,它可以比最贴心的秘书更贴心,比最干练的秘书更干练。
任何需要王宇飞亲自处理的事情都能按照轻重缓急排好顺序。
一些完全没有必要在让王宇飞看到的文件,小智还会按照公司内部的管理权限,直接自行转给其他公司高管处理。这也大大减少了王宇飞的工作量。
科研方面就更让人省心了。
所有的计算结果,它都会在验证后第一时间,直接转给相应的实验室,还能在电子邮件中对实验室下阶段需要的设备仪器列出清单,甚至还会对比世界各大不同厂商的技术参数,给出购买品牌型号的建议。
当然仅限于小智。
交给其他公司的技术自然不可能产生如此妖孽的数字生命,又或者说其他量子计算机表现出的智力其实就是小智的延伸。
如果西方那些大公司的高层们知道这一点,怕是就不会有当天那场由洛夫·德库拉召集的会议,扎克伯格大概率也没有现在这般的勇气不打招呼直接停掉本该免费租用给宇馨科技的服务。
这个世界上大半的勇气其实都来源于无知,有时能创造奇迹,但大多数时候一败涂地。
“对了,今天韩阿姨打电话来了,又在旁敲侧击我们的婚事,还说不放心雇得人来照顾。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怀疑你不肯娶我,说她离职手续马上办好了,过来会好好劝你,让我安心。”路余馨俏皮的说道。
王宇飞苦笑。
没错两人还没正式结婚。
不止是没办婚宴,连证都没拿。
并不是王宇飞太忙,毕竟在忙去登个记的时间也是有的。
甚至他没空去民政局,想办法找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到家里帮他办理手续,问题也不大。
作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年轻科学家,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及菲尔兹奖被提名者,这么点特权还是有的。所以问题其实是出在路余馨身上。
路余馨不想结婚,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孩子,这方面她的观点比较独特,一张废纸并不见得能让她跟孩子幸福,男人的责任感也不一定需要婚姻来维系。所以相对于丈夫,路余馨更希望王宇飞将她定位于伴侣。
毕竟伴侣永远是伴侣,而丈夫很可能处成睡在身边的兄弟。
对于这个荒谬的理由,王宇飞秉持的态度是小路同学开心就好。
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想法自然不太一样。尤其是路余馨这种高智商的女人,偏偏又经历了一个不那么完美的童年,想法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是很正常的事情。
反正两人还是在一起生活着,除了没领证之外,其实跟其他普通的夫妻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时代不同了,非婚生子落户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管是跟父亲还是跟母亲落户都没问题,唯一的区别只是,如果是要跟父亲落户需要一份DNA验证亲子关系的证明而已。
两人早就深入聊过这个问题,路余馨的想法很简单,未来的孩子跟王宇飞的姓,但要跟着她的户籍走。
在王宇飞看来这些都是小事,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是孕期,让孕妇开心才是第一要务,细枝末节的事情,王宇飞不愿去计较。
“妈来了挺好的,能早些退休也好,代高中压力太大了。”王宇飞点了点头。
韩茜可能很难理解路余馨的想法,但不要紧,等韩茜来了京城之后,两人有的是时间沟通。
“对了,晓怡今天又不回来?”王宇飞问了句。
“嗯,她打电话来说今天有个室友过生日,聚会可能比较晚,今晚就住寝室了。”路余馨答道。
王宇飞点了点头,也懒得戳破郭晓怡的小心思。
韩茜要来京城的消息小丫头自然也是知道的,早就无数次跟他抱怨过,自家太后以来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段时间大概就属于末日来临前的疯狂,先趁着老佛爷没来之前,好好的玩够了再说。
现在郭晓怡已经是人大新闻专业大二的学生了,也是最不喜欢被念叨的时候,王宇飞便也随着这小丫头的性子来。安全上并不担心,一方面黑兔安保对王宇飞的家人本就一直在暗中保护,另一方面王宇飞很相信小智的风控系统,如果郭晓怡的活动可能有安全隐患,小智第一时间就会向他发出警报。
更别提这是在京城的地界上,绝对是华夏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
“对了,公司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路余馨好奇的问了句。
王宇飞想了想,公司里今天到是挺平淡的,实验室里大家各忙个的。
虽然是上线的大日子,但毕竟跟宇馨科技没太多关系,而对于宇小鹅来说也还没到庆功的时候,毕竟游戏才刚刚上线第一天,虽然成绩斐然,但如果第一款由人工智能主导的游戏达不到这种标准,在王宇飞看来那绝对就是极为失败的。
庆功起码也得等一个星期后,游戏的数据稳定了再说。
当然参与整个项目的人员还是很激动的,王宇飞离开公司的时候还能听到楼上发出的欢呼声。
不过这些东西显然不会让路余馨赶兴趣。
好在下一刻,王宇飞想到身边女人肯定感兴趣的话题。
“还真有些好玩的事情,脸书的扎克伯格突然停了我们的服务器,还通过脸书喊话不会在接受任何霸王条款,意思大概是直接收回免费租用给我们的量子算力。”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话题,路余馨眼睛瞬间亮了亮,问道:“这么快?比我预计的起码要早了一年,我记得脸书只有两台量子智脑,那位扎克伯格先生是疯了吗?难道不该等到下一阶段的量子智脑生产完成之后在撕破脸皮?而且他为什么要选择直接停止服务?”
王宇飞笑了笑,没有回话。
每当有这种突发事件的时候,往往是路余馨最快乐的时候。
这大概也是路余馨的恶趣味之一了,比较喜欢欺负一些自以为很厉害的家伙。
而且这个女人还特别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欺负人。
换句话说必须要别人先惹到她才好动手反击,先示敌以弱,然后用可怜兮兮的弱者形象,去奋勇反抗强者,营造出不屈不挠的那种悲壮精神,总能让她感觉到心情愉悦。
从这一点上说,王宇飞觉得路余馨此时心里肯定很欣赏扎克伯格。
当然这一次王宇飞不会由着路余馨的性子,让她去处理这件事的。
医生给出的建议里可有尽量避免情绪剧烈波动,大喜大悲都对安胎不利。
“谁知道呢,也许他觉得脸书的团队已经吃透了我们的技术。”王宇飞随口应了句。
他并没有去深思脸书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在互联网巨头看来的用户流量、入口、大数据等等无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词,对于王宇飞来说都是不屑一顾的。
馨系统的普及以及内部生态已经足够小智获取足够的大数据,对高端客户情绪的精准把控本就来自于小智对于大数据的分析。
“你怎么处理的?”
“我给洛夫·德库拉打了个电话,演了一场戏,应该在过一会,秘书长就会给我回电了。”
“你?演戏?哈……”路余馨笑得很开心。
王宇飞无奈的看着女人突然兴奋起来的模样,心底很无语:“怎么?这个词很违和么?”
“当然,你见过面瘫演戏么?”
“有,史泰龙!”
“额?”
话音落下,王宇飞的手机来电话了,洛夫·德库拉的。
“看吧,秘书长来电话了,嘘……”
路余馨飞快的点了点头,两只小手做喇叭状,示意王宇飞一定要开免提。
对于闷了两个多月的女人来说,这可是难得的消遣。
王宇飞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德库拉先生,你们有结果了吗?”
……
只有一个暂时的结果。
德库拉将他跟王宇飞的通话记录发送给了所有相关的人,虽然没有再次召开视频会议,但是接下来半个小时这些大人物们可没少进行通话,甚至是群组通话。
每个人都认真的把王宇飞跟德库拉的对话反复听了至少三遍。
原因很简单,他们每个人都想把王宇飞当成那种傻白甜的凯子,但每个人都知道如果真把这个年轻人当成了凯子,那么他们很可能变成凯子。
但即便有这种认知,他们依然不想放弃任何能把王宇飞当成凯子的机会。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此时这些大佬们就好像那些拜金女,而王宇飞则是拥有广袤油田的迪拜土豪,如果能从这位迪拜土豪手缝里捞上一笔,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他们就能体面的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一次王宇飞的确像凯子。
虽然语气一直古井不波,但是王宇飞的处理方案让他们看到了某种可能。
撤出技术团队,威胁脸书未来馨系统可能不在支持脸书……
这是不是说明对于各自已经拥有的量子智脑,华夏人并没去太强力的控制力,所以要用另外的手段去制衡?
当然,想归想,交涉自然还是洛夫·德库拉去得。
但该如何交涉,一帮大佬都已经帮洛夫·德库拉设计好了方向。
……
“王,很抱歉,这么久才回话,但你知道的,我需要跟脸书那边沟通,扎克伯格先生之前在开会,我等了很久才回电。”
“这些都不重要,我相信您应该了解了些什么才是重要的。”
“好吧,是这样,您也知道我这个秘书长可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但好歹我跟扎克伯格先生沟通过了。”
王宇飞没有回答这句话。
洛夫·德库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是这样,脸书是之后被吸纳进联盟,然后签署合约的。在每年例行审度合同过程中,脸书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的制式合同并没有对管辖权进行特别约定。所以脸书在两个小时前已经向美国加州联邦法院提起了诉讼,因为脸书认为在付钱给你们之后还要免费让宇馨科技使用已经完全属于他们的算力明显有违合同公平。”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在法院正式判决下达之前,脸书暂停了免费租用算力的服务。当然,不需要很久,您可能就会收到加州联邦法院寄达的电子传票。怎么说呢?如果我说这就是个意外,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