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柳舞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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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百官急相继匆匆而来。

  大殿深处,小皇帝正蹲在龙椅上,面前的龙案摆着铁架,铁架上拴着一只凶悍的幼鹰,牙尖嘴利,时而发出怪叫,竟是一头鹰妖幼兽。

  姬宣武手里拿着鞭子,幼鹰怪叫一声他就甩一鞭子,竟在皇宫大殿训妖鹰。

  不成体统的皇帝,根本没在乎旁人的眼光,对于汇聚而来的文武百官也不闻不问,自己沉浸在驯兽的乐趣当中。

  云极站在大殿最末,他发现大殿里跪着一人,哭哭啼啼,不断的抹泪,正是户部尚书。

  古宣来到大殿后,神色明显变幻了起来,双眼微眯,暗咬牙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像是一头即将暴起的猛虎。

  “陛下!请陛下为老臣做主,为老臣做主啊!”

  户部尚书的哭喊听起来尤为凄凉,在空旷的大殿里余音不断。

  呱!呱!

  伴着户部尚书的哭嚎,龙案上的那头妖鹰也发出怪叫,仿佛在嘲笑。

  啪!啪!

  姬宣武的鞭子狠狠抽在妖鹰身上,小皇帝边抽边骂:“让你叫!让你叫!朕抽死你!快快臣服!”

  姬宣武的眼睛里遍布血丝,也不知几夜没睡,盯着这只妖鹰几乎要入魔。

  “陛下,柳大人在喊冤。”左相紧锁着眉头出声提醒,他站在文官最前,离着皇帝最近。

  “喊冤?谁喊冤。”姬宣武如梦方醒,抻着脖子瞧了瞧,道:“什么冤,你怎么了?”

  “陛下明鉴!”户部尚书往前爬了几步,叩首道:“天策司罔顾人命,杀了微臣满门一百多口,只有微臣和犬子活了下来,国师纵恶行凶,求陛下明察啊!”

  “你满门抄斩了?朕好像没下令吧,什么时候的事?”姬宣武挠了挠头,好像记忆不大好。

  “就在今日!求陛下做主啊!”户部尚书连连叩首。

  “你犯了什么事?”姬宣武问了句,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就像没睡醒。

  户部尚书愣了半天,哀嚎道:“臣没罪!臣冤枉啊陛下!”

  “没罪?”姬宣武看向国师。

  “陛下,柳大人是没罪,但他柳府却与妖祸有关。”国师温和道:“天策司奉旨行事,但凡与妖祸有关之人,杀无赦。”

  “我家与妖祸有何关联!我家里全都是人!没有妖!”户部尚书点指着国师,颤抖道:“你才是妖人!你才是妖祸的罪魁祸首,天策司根本没在除妖,而是在枉杀无辜!你要祸乱皇城!”

  “话不能乱说啊柳大人,说我祸乱皇城,证据呢。”国师始终面含微笑,稳如泰山。

  “灭人满门,难道还不算证据么。”

  王驳岸此时迈前一步,与国师对质道:“国师先来解释解释,因何派遣天策司屠杀柳大人满门,你口口声声说柳大人与妖祸有关,那么你再说说,与妖祸有关之人又在何处呢。”

  国师面对左相的质问依旧神色如常,呵呵一笑,没去解释,而是转向皇帝。

  “不知陛下可记得一事,十年前,南疆异国曾进贡了一些奇珍异兽,其中有一只三彩蝴蝶,十分美丽,陛下当时喜欢玩耍,以绳子拴在蝴蝶身上将其当做了风筝。”

  姬宣武揉着额头,当时他才几岁大,虽然记不太清但有些印象。

  回忆了半晌,姬宣武一拍脑袋,道:“朕想起来了!那蝴蝶不禁折腾,飞了半天就奄奄一息,后来被柳杨给放飞了。”

  姬宣武说完后有些不解,问道:“这件事难道和柳府被灭门有什么关联?”

  “大有关联。”

  国师微笑道:“陛下命天策司负责缉拿祸乱皇城的妖物,臣自当尽心尽力,据我所查,当年被柳家公子放飞的那只三彩蝴蝶,其实是妖物,它养好伤后幻化人形躲在柳府十年之久,化名为柳舞。”

  国师这番话说完,在场的百官为之震惊不已。

  “什么!柳府居然养妖?”

  “还养了十年之久!难道柳府是妖窟不成!”

  “如此说来,皇城妖祸的起因皆在柳府了。”

  群臣的目光全都落在户部尚书的身上,连皇帝都满是不可思议。

  “不可能!这不可能!”户部尚书已经呆若木鸡。

  跟在铁木兰身后的柳杨再也按奈不住,冲上近前指着国师吼道:“你血口喷人!柳舞是我的贴身丫鬟,怎么可能是妖!分明是你这妖人要图谋武国!”

  柳杨不信,认为国师在满口胡言,就连百官中也有大多人不肯相信,毕竟柳府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连护院都有修为在身,怎么会让妖物混入其中,还一混就是十年之久。

  别人不信的消息,落在云极耳中如同惊雷。

  云极对柳舞始终存着一丝疑惑。

  因为耳畔的剑啸从来就没错过,云极总觉得柳舞是妖,但几次试探都无功而返,如今国师把握十足,看来柳舞果然不太寻常。

  面对喝骂,国师毫不介意,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柳公子不信,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那位丫鬟是不是十年来容貌不改,还有,她的脚程是不是远超常人,如果是个寻常的丫鬟,她又是如何做到的这两点呢。”

  国师的话,柳杨一时无法辩解,因为谢长风说的一点没错。

  柳舞的确十年来样貌不改,而且脚程极快,有时候连柳杨都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还不信的话,有人可以证实。”国师说着看向了铁木兰,道:“有请大统领说一说,混入你羽林军的柳舞究竟是人,还是妖呢。”

  国师的一席话,将人们的目光引向铁木兰的身上。

  小皇帝也好奇起来,催促道:“铁统领快说说,那个柳舞是不是当年的三彩蝴蝶!”

  铁木兰轻轻叹了口气,道:“回禀陛下,羽林军中的柳舞,是妖所化。”

  大统领的这一句话,引来阵阵惊呼。

  所有人都在不解,就连柳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陪伴了自己十年之久的贴身丫鬟,竟然不是人,而是妖。

  云极的目光动了动。

  几次怀疑柳舞是妖,都被各种缘由所推翻,云极还以为是自己的剑啸灵觉出现了错误。

  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隐情,他倒想好好听一听,大统领为何会替一个蝴蝶妖物隐瞒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