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H期间是最敏感的时候,这已经是刘局第十五个夜班了,所以不知道是长时间高强度集中注意力工作的原因,还是岁数大了,身体筋骨确实有些跟不上了,刘成此刻站在窗前,看着SJZ凌晨的夜色,感觉眼球之上蒙了一层厚厚的薄雾,不管看哪里都是虚虚实实的,一点都不真切。
“真是。。。”
刘成把花镜摘下,揉着鼻梁,正想努力驱散一下骨子里的乏劲儿,只听得兜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脑子里的弦长时间崩的太紧就容易失去其应有的弹性,刘成掏出手机,带上花镜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
一个陌生又奇怪的号码,不属于任何号段,也没有任何的标注,就是一长串足有十七八位的乱码。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刘成也没犹豫,抬手将手机接通迅速放到了耳边。
“。。。”
不知道是对方声音小还是经过了什么特殊的技术或处理,总之在刘成的一步之外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这。。。!!!
刚才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还漂浮在耳旁。。。但字字都好像是一颗炸弹,把那周身这一切都搅地虚幻缥缈了起来。刘成使劲攥了攥手中的手机,才好险没脱手掉下去。
叮铃铃!!!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也仿佛充满情绪的嘶吼了起来。
“我是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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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金入超?!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泽仿佛和打了一针鸡血一样,好悬没从椅子上掉下来。好!就怕你不露面,只要在SJZ这地头上露面了,我看你往哪飞!
程泽一把抄起帽子,迅速整理了一下着装,一招呼身边的孙可,也就半分钟不到,两人就雷厉风行地动作了起来。
只要能逮住金入超,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伪装我那个王八蛋的信息。程泽心中暗道一声,飞身上了警车,随着警务系统中心的指示,冲着事发的目标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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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子尘子!你听我说,阿巨和苏灵被人带走了,他们去哪我们不知道,面包车开到哪里也不知道”
来硬的肯定是不行,阿凉弯着腰扶着张子尘的肩膀,几乎是用着请求的口气。
“那可是爆炸!不定时不定量不定范围的爆炸!不说别人,你想想阿巨和苏灵,万一他们被波及到,万一,我说万一的话!”
虽然阿凉也不想这样烦人的乌鸦嘴,但如果不这么说的话,怎么才能把张子尘从那诡异的思想泥潭中拔拽出来。
“阿巨苏灵?!”
一听到两人的名字,张子尘那双丹凤眼这才有了些光彩。
有门!阿凉使劲拍打起张子尘的后背,那不大不小的力道正好拍在背后的关键穴位上,为其减压解乏。
“难道你他妈又忘了,说要保苏灵的安全?!”
“没。。。我没忘。。。”听到这张子尘再次一低头,低声道。
“那你还几把在这琢磨屁呢,还想阿巨像刚才那样吼你?还是说就他一个人吼不够,还得让老子吼你!”
说到这阿凉冲着肩井穴狠狠一按,那涨刺的痛感痛快地冲击着张子尘大脑。
“老子可从没见你这么怂过!妈的,管对方是谁,管对方想干什么,你既然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那就必须肩负力挽狂澜的责任,艹他妈,不说这些!既然对方已经咄咄逼人到这种地步了,你他妈还能忍?还琢磨个屁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有个卵用!”
说实话张子尘从一开始的状态,似乎就一直再被人左右,以至于越来越被引入了歧途,掉入了一个诡异的思想漩涡而不能自拔。而作为局外人的阿凉,对这一切那是再明眼不过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在这紧要的关头,眼下的事情都要火烧眉毛了,张子尘还一味挣扎在思想的泥潭之中,这样是绝对不行的!今天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他拉出来!
“忘了你他妈吹的牛逼了,怎么?老子还没怂,你个王八蛋倒是打退堂鼓了?!”
“切。。。”
张子尘一扯嘴角,不知道是自嘲的笑了笑,还是不屑的笑了笑,总之那清明到发亮的光芒,点点汇聚,再次溢满了那双丹凤眼。
“怎么着大少爷?!”
阿凉斜眼看着那双丹凤眼梢,此刻终于也是扯了扯嘴角,心中暗暗出了一口气。
“看来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废话,怪他妈谁!”
张子尘无奈地耸了耸肩,右手习惯性地往鼻梁上摸去。
“我觉得也不能怪我吧,刚才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从未考虑过,没想到对方控制这儿的功夫,也是这么得心应手”张子尘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过还好,谁让你在老子身边呢”
“这边都火烧眉毛了,赶紧,赶紧想办法,怎么做?!”
看着张子尘恢复了状态,阿凉可没任何的心思打哈哈,心中的担心反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已经马上就要按耐不住了。
“等”
“等?等什么?!”
“等人”
“等谁?”
“等来找我们的人”
“谁?”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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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无所事事,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会儿觉得SJZ怎么这么大,到底去哪才有自己的求生之道;可当自己慌不择路,抱头逃窜的时候,又觉得SJZ怎么这么小,不管哪里似乎都有天罗地网等待着自己。
再厉害的靠山此刻有什么用?自己还不是一样被追的满大街流窜,金入超似乎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法网恢恢这个道理,但需要他更多明白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呼。。。呼。。。
那真是一通玩命的跑啊,金入超在花坛那摆脱了警察,足足狂奔了十多分钟,感觉大脑缺氧到快窒息了,这才停下来扶着马路牙子大口喘起了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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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人间,四楼VIP包房。
偌大的房间之内再也没了之前的觥筹交错,甚至连大屏和音响都没有开,丁敏一就这么背着手一趟一趟来回踱步。沙发前的桌子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黑色手提皮箱,上面用打火机压着三张机票。时间就这么滴答地流逝,伴着丁敏一的步子,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终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丁敏一到底在琢磨些什么,只见他突兀地停止了脚步,从口袋了摸出了电话。
“从后门拦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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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了面包车,车中一名护士打扮的姑娘就全权接管了苏灵的检查工作,那干练又熟稔的手法让人看着就格外的放心。阿巨在旁紧紧拉着苏灵的手,两眼之中只剩下对方脸上的一抹苍白。
坐在副驾驶的休闲装帅哥和张子尘、阿凉打过招呼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任何话,也没有回过头来再次查看苏灵的情况,这一切的表现都说明了对护士的工作格外放心。
“停车”
突然的一声命令,面包车没有丝毫犹豫地平稳停在了路边。只见休闲装帅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手机,此刻迅速地放进了自己兜里,一拉车门闪身而去,这一系列的动作连接地格外流畅自然,甚至给人一种事前排练好的错觉。
当车门关合声音一响,面包车再次平稳启动,冲着不知名的目的地急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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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建筑物上斜撒着阳光,连道路上的修路围挡都能算得上一道风景;半夜霓虹闪烁,万家灯火的楼房参差坐落,也说得上是雄伟壮观;而凌晨灰蒙蒙的窗外,如果独酌一杯红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也称得上别样的情趣。
有多少人此刻正看着窗外,吴天现在虽然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是,接下来会有很多,很多很多人会同自己一起,倒满一杯酒,然后。。。干杯!
想到这里,吴天那牵起来的阴翳嘴角,再也抵挡不住阵阵的冷笑。这种感觉,何止畅快!随即手一抬,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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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子,老子最烦的就是你这装逼一样的态度”
看着气定神闲一样的张子尘,阿凉这着急的要七窍冒火了,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了,还在这晃悠!有什么想法也不说,等人,等毛的人呢。。。
“咱们就算着急,也无力可用,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咱们这种小喽喽说掺和就掺和的”
说到这,张子尘倒也不恼,索性一屁股做到了马路牙子上,耐心等了起来。
“妈的,现在是事情找上咱们了,不是咱们想掺和!你到底能不能分清主次”
“所以咱们要等人来找咱们”
张子尘就喜欢看阿凉这急的和没头苍蝇一样的状态,因为这小子平时冷静到令人发指,总算有了个契机,那还不好好调侃他一番。
“光说等,等谁啊,谁来找咱们啊,这时间全浪费在这了”
“这不是吗,人来了”
说罢两人一扭头,就看见休闲装帅哥的脑袋从一辆轿车的车窗中伸了出来,看到两人后连话都没顾上说,一个甩轮,直接将高速行进的车辆稳稳地甩到了两人跟前。
“快点了阿凉,我们的时间不多,别墨迹!”张子尘斜了阿凉一眼,大吼了一声率先拉门上了车。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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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外突然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将丁敏一的步伐生生止住。
“嗯”
在这声应答落下之后,包房的门才缓缓打开。
“一哥,车已经叫好了,停在后街外的路边”
说话的这位黑西服叫鹏子,是最早一批跟着丁敏一混起来的老人儿了,要说资历那可是丁帮里的头一位。这么多年以来鞍前马后地辅佐着丁敏一,是没少流血流汗,而恰恰因为这个,鹏子也是深得丁敏一的信任。
现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丁敏一想来想去也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身边能够推心置腹的人,好像就只剩下鹏子这一位了。。。自己这混的是什么道道儿,什么江湖,什么人情世故。
丁敏一回过头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黑皮箱和机票,随即丧气地摇了摇脑袋,心中一狠,抄起所有东西迈步向门口走去。
“鹏子,哥对不住你,咱们当时一起在车站混起来的哥几个,就剩下咱俩了,哥哥这儿是时运不济,不想连累兄弟你,这个你拿着,以后单独干点什么别的买卖,权当哥哥给你赔的不是”丁敏一说着话,从兜里抽出五张支票,塞到了鹏子的怀中。
这出儿把鹏子弄得也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每张支票后面的一串儿零,着实吓了一大跳。
“一哥。。。你这是。。。”
“哥哥让你拿着,你就听话拿着”
对方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些个往事又浮现在了丁敏一眼前,不敢细想就觉得眼圈一红,好悬眼泪没直接下来。怪谁?还能怪谁?路是自己走的,决定也是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罢了罢了罢了。。。
丁敏一索性不再犹豫,再次拍了拍鹏子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冲电梯门口走去。
鹏子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目送丁敏一离开,直到最后电梯门缓缓关合。。。他脸上那不可言表的悲伤瞬间消退,接着看了看怀中的支票,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接着迅速翻出了手机。
“天哥,丁敏一已经收拾东西走了”
“。。。”
“什么东西都没留下,都收敛走了”
“。。。”
“对,三张机票,去多伦多的”
“。。。”
“好嘞,谢谢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