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静谧的空气丝毫不能阻止墙上的钟在走个不停,随着分针向十二缓缓移动过去的同时,时针也慢慢滑到了六的位置。
“呼。。。”
张子尘抬起了头,朦胧的眼睛将上眼皮褶成了两层,在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过后,随即懒懒地靠在了椅子靠背上。
“恩。。。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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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现在处在非常时刻,警队的全员都在黑白班通宵的工作,当程泽风风火火地冲进办公大厅的时候,差不多值着班的所有人都刚刚忙完,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盹。
“娄队,刚那案子差不多了,看小可。。。啊,不是,看孙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妥了的话,我直接带人去指认!”
程泽风风火火冲进办公大厅时,心中畅快淋漓,也没在意大厅里的情况,嗷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个激灵。
“小程。。。有什么情况。。。同志们刚都休息一会。。。”
娄队算是为数不多的没有休息的人,听到程泽这一嗓子之后,把手上捧着的资料压进档案夹,眼神疑惑地看着对方。
“今晚一组出警遇到的凶杀案,凶手我刚刚逮住了。。。”
其实仔细算来,程泽从进入警局以来,遇到的案子也有几件了,但是如此畅快、迅速抓到一桩凶杀案重要嫌疑人的情况,自己还是头一次经历,令人兴奋的是,这完全是自己一个人实施的行动,而且还比较顺利。
“等等。。。你先说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程泽身边的一名同事直接打断了程泽的言语。说实话,这个同事根本没觉得程泽这个小年轻能独自破什么案子,更别说这么快,还抓的是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
“啊?这不重要,娄队,怎么着,咱们审审?”
程泽此时正在兴奋的点上,根本没精力去琢磨自己身边这个同事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你说的是,孙可刚带人去的,刚子那边的案子?”
娄阳双眼透过自己老花镜的上边缘,仔细打量着程泽的表情,想确认对方是不是闹了什么幺蛾子。
“没错,就是那桩案子,人我已经抓住了”
程泽一边整理着自己刚才着急套上的警服,一边再次十分肯定的回答着。
“你没开玩笑?”
“没有!”
“那你之前押进来的那个小混混呢?”
“他应该和凶杀没关系”
“哦?。。。走!”
娄阳问完后,目光随即定了定,从座位上起身,招呼着程泽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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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啷咣啷。。。”
张子尘面前的大门终于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程泽,另一个则是娄阳。
“抱歉,将你请过来接受审问,因为案件需要,现在你已经没有嫌疑了,一会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娄阳嘴上说着,却在程泽前面,径直走进了张子尘所在的审房,直接坐在了张子尘对面,眼光好奇地不停打量着对方。
“他叫张子尘,有点小聪明”
程泽腰板挺的倍儿直,因为刚才自己和娄队在审问那个从欢乐人间抓回来的重要嫌疑犯时,没费什么力气,他就主动交代了一切。
原因也并不复杂,因为凶手在之前开车来这边闲逛的时候,和被害者偶然相遇,因为一件小事起了矛盾。由于平时自己在场子里飞扬跋扈惯了,就没把对方当回事,但没想到这被害者根本不吃这一套,还叫来了不少村民,反而把自己给打了一顿。这让在道上混的凶手很是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想伺机报复,终于在昨晚瞄准了被害者落单的时候,直接下了死手。
“这么看来,咱们的交易是没问题了吧”
张子尘刻意避了避娄阳扫过来的目光,而是直接看向了程泽。
“恩。。。不过我还是得和你说声谢谢,代表被害者,代表警局,也代表我自己”
程泽不是个有脏心眼的人,在去审问凶手的路上,就把张子尘的一切情况和娄阳迅速做了交代,包括从其被逮捕到他和自己所做的交易。
“既然要说谢谢的话,有泡面吗,我已经快要饿晕了,而且我八点还有事。。。”
张子尘看了看对面两个目光同样灼灼的人,心里实在是有点无语,现在已经七点一刻了。
“没问题,稍等。。。哦不,还是直接去大厅那边吧”
娄阳的眼睛仿佛直接长在了张子尘的身上,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只稀有动物一样。
张子尘摆了摆手,直接跟着两人出了审房的大门,向办公大厅走去。
“小伙子,你叫张子尘是吧,我当上这大队长也有些年头了,可坐在这审房里,原地就能破案的事情,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娄阳笑呵呵地冲身旁的张子尘说道。
“主要还是程泽帅哥有执行力,我的作用不大。。。不大。。。”
程泽这回可奇了怪了,看着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张子尘,竟然在娄队的两句小恭维之下红了脸,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小程那自然不用说,是我们这的高材生,但是刚才我也听说了你的那些小技能。好像你不仅能猜到我的名字,还能知道凶手的那些特征。”
娄阳轻声念叨着,言语里却说不清透露着一种什么味道,让人拿捏不准。
“难登大雅之堂,不过那些碎片就放在明面上,如果用逻辑把他们串连起来,就很容易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张子尘还保持着红脸的状态,不过却在自顾自地打量着走廊两旁的墙壁。
“但是关于凶手的那些特征,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我可不觉得你说的那些,光凭借观察和逻辑就能推理的出来”
张子尘暗道一声麻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之前和程泽所说,凶手脸上的那条刀疤,是自己一开始打扫战场时候留意的,而且还有他是丁帮的人这条线索,也是自己在处理阿巨尾巴的时候发现的。现在这个叫娄阳的问起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了自己刚才所做推理的破绽上,不过想归想,张子尘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分毫未露。
“有点侥幸罢了。。。侥幸。。。”
张子尘憨厚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冲娄阳傻乐了起来,那模样真的就像是侥幸猜到了什么一样。
“哦?听程泽说你之前的那些小聪明,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呢,不过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个侥幸法呢?”
程泽听着娄阳这么一说,顿时也来了兴趣,眼神一转,才从兴奋劲里慢慢脱离了出来。
没错啊。。。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凶手那么详细状况的,虽然刚才那杀人犯表示根本不认识张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