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大明内奸冷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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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我真是大昏君

  札鲁特部的少族长努克一直没有插话,他也学会了些人情事故,知道札鲁特部和明军关系不错,但在公开场合询问或请求什么条件,却是不合适。

  果然,很快就有归化飞骑营的蒙古人偷偷找到他,给了他一块腰牌,并告诉他,若形势不妙,可带族人进入广宁北部暂避。

  尽管这也是有限度的帮助,可努克挺聪明。既然答应容留避难,所谓的形势不好就是个灵活的范围。

  他和父亲满可以早作准备,让老弱妇孺先行向广宁边界迁徙。与察哈尔部作战失利,便飞马报信儿,躲入广宁地区。

  马乘飞只是顺手还个人情,反正广宁地区还没有安置辽民。正好也让蒙古诸部看看,明国的大度和慷慨。帮过明国的,危难之时,明国也不会无情无义。

  内喀尔喀诸部的军队一走,只剩下五千明军的混合骑兵,是进是退,令满桂和马乘飞等将领感到为难。

  尽管琐诺木杜棱还能凑出三千人马,但满桂和马乘风看不上,觉得在战场上是累赘,兴许还会导致明军的战败。

  就在左右为难之时,逃回沈阳的冷僧机却派人送来了秘信,立时让满桂、马乘飞等人振奋起来。

  “建虏在海城遭遇惨败,老奴重伤或已死亡……”

  马乘飞用力点着桌上的秘信,向召集而来的众人大声通告,“指定十四子多尔衮继承汗位,大贝勒代善辅政。败军正向沈阳撤退,还迁徙了沿途城镇的建奴平民。”

  哈哈哈哈,满桂第一个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虎大威、猛如虎、樊化龙等将领也发出畅快的笑声,老奴指定继承人,说明不死也不能理事;迁徙平民,说明兵败如山倒,已经没有抵挡住明军进攻的信心。

  “建虏惨败,灭亡指日可待。老奴必已被打死,封锁消息只是为了稳定人心。”第一个大声喝彩的竟是琐诺木杜棱,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选择正确啊!

  马乘飞也是心中高兴,但还能绷住一些,笑了半晌才伸手下压,说道:“形势虽有变化,可我军依旧不要冒险。要知道,建虏虽惨败,可兵力依然有两三万之多。”

  “老马,你忘了曹将军和周将军所率的飞骑营了?”满桂说道:“以骑兵的速度,追击建奴败军,哪还能容他们调兵来打咱们?”

  马乘飞轻轻摇头,说道:“老满哪,你那是猜测,做不得准。经略大人用兵谨慎,大胜之后也不会孤军深入,应是步骑炮协同,以无坚不摧之势向前稳步推进。”

  樊化龙沉吟着说道:“以我军的火力,若倚城坚守,建虏纵有上万,亦难攻取;若在外野战,胜败便难预料。”

  他率领的是枪骑兵,有两三千枝火枪,还携带了几大车的火药柜,对守卫开原这样不算大的城池,还是充满信心。

  琐诺木杜棱连连点头,却不敢轻易插嘴。他怕明军走了,没人管他,后金若派兵来算账,他也只能带着族人跑路。

  满桂挠了挠头,他率的是飞骑,窝在城里,似乎有些不甘。

  马乘飞笑了笑,望向樊化龙,问道:“只是枪骑守城,樊将军可有信心?”

  樊化龙呵呵一笑,说道:“某说的便是本部守城,飞骑砍杀厉害,可守城,显然不是所长。”

  满桂笑道:“老樊一向不吹牛,他说有信心,就肯定没问题。”

  马乘飞点了点头,转向琐诺木杜棱,说道:“琐诺木族长,还请你派两千骑兵,与满将军所部组成联军,在城外策应。”

  “没问题,没问题。”琐诺木杜棱连声答应,痛快得很。

  马乘飞笑着说道:“还请召集城中劳力,掘壕固城,以防万一。”

  “应该的。”这更合琐诺木杜棱的心意,他的家眷,他的财产,可都在城内,“在下这就召集劳力,按照樊将军的指示挖掘壕沟,加固城池。”

  到这里,商议算是结束了。以开原为据点,枪椅兵守城,飞骑营和蒙古兵在外机动。

  等到消息进一步明朗,是南下进攻,还是截击建虏,才能做出正确安全的选择。

  …………………

  沈阳。

  哗啦一声,莽古尔泰掀翻了桌子,杯盘摔了一地,可依然难以渲泄心中的不满和怨忿。

  继承汗位的竟然是老十四,一个毛还没齐的臭小子。他有什么功劳,他有什么威望,不过是靠着母亲得宠。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使者前来报信,还带着汗王的谕令,以及正黄旗的大将,都是努尔哈赤的心腹亲信。

  莽古尔泰的兵权被夺走,即便是沈阳也没剩多少人马,也不用他来指挥调度了。

  甚至于,他搬出开原被攻破,要带人马前去打击明军营救姐姐的理由,也被无情拒绝。

  现在真是两手空空,就剩亲兵了。开原的老姐也完蛋了,姐夫更是投降叛变,莽古尔泰再怎么怨忿,也无计可施了。

  父汗终于完成了布局,除了大贝勒代善,还有死了的阿敏,他和皇太极都已经无兵无权。所谓的四大贝勒,也成了历史名词。

  虽说正蓝旗还有他的旧部,可都被努尔哈赤带去海城,不管是不是损失惨重,在沈阳他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贝勒爷。”冷僧机面带悲戚,躬身道:“难道格格也不能去救?偷袭开原的敌人并不多呀!”

  莽古尔泰狠狠地瞪着冷僧机,上前一个耳光抽了过去,骂道:“救,救,怎么救?老子就带着几十个亲兵去送命啊?”

  冷僧机被打了个踉跄,鼻子都流出血来,可他也不擦,躬身垂头,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鼻血流下,染了青砖,变成暗红色。

  莽古尔泰瞅了一眼,怒气稍微息了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好半晌,莽古尔泰才开口道:“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冷僧机抬起头,说道:“贝勒爷为何不去找四贝勒?呆在沈阳,无兵无权,只能和那些平民一路,往海西撤退?说不准,他们还会留您在沈阳,抵挡明军,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