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瞒着众人,偷偷在木屋前种了一朵气味很臭的花,所以在听到安娜说要过来感谢那个大叔的时候,莉莉·兰斯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在来的路上,她的理由是‘木钟大叔还没回来’,等到了小山丘,她闻到一股过期的臭味,并且在山丘底部的边缘处看到了那朵花。
那一刻,她就知道,对方已经回来了。
为了避免被人秋后算账,以及小宝贝们对自己的叱责,莉莉·兰斯努力编造了一堆不去的理由。
然而——
“我们在木屋里住的时候,玩得最疯的就是你,你还把木钟大叔的床给砸塌了,我们现在一定要去感谢一下他,哼,你胃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安娜不吃她这一套,或者说是早就看清楚了她的本性——莉莉这个半精灵,整天胡说八道,经常说谎话骗人,她说的话只能信十分之三。
在安娜以前的印象里,精灵应该是智慧、端庄、优雅、纯洁、美丽等美好词汇的代言人,去年她还用‘像纯洁无垢的精灵一样可爱’来形容一位亲戚家的小女孩呢,可是现在……
她只希望半精灵真的只有‘精灵’的一半——毕竟莉莉不说话时确实挺漂亮的,那样的话,她对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就不会有负罪感了。
莉莉·兰斯面不改色的略过了自己先前的话,她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单独去见那个狼外婆,他会用花言巧语占你们便宜的!”
安娜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愤懑感,她想敲对方脑袋一下,可惜被对方发觉,手没敲到。
她只好瞪了对方一眼:“你很了解木钟大叔吗,你凭什么说他是狼外婆。”
“嘿嘿~”莉莉·兰斯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开始了生编乱造:“安娜,这件事我悄悄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然后嘴凑到对方耳边,继续道:“那个叫做木钟的大叔,他还是处男哦~”
——言下之意就是对方会对她们广撒网,不怀好意。
听到这话,安娜脸色一黑,直接捏住对方尖尖的耳朵,用力一扯:“不准侮辱别人的隐私问题!”
“啊疼疼疼——”莉莉·兰斯挣扎了一下,摆脱对方的手之后,她脸色‘幽怨’的揉起了被扯的那只耳朵,小声嘀咕道:“这明明是事实嘛,而且说‘侮辱’的你才更过分……”
为了缓和可能还会被打的气氛,她突然‘害羞’了起来:“安娜,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在我们那里,捏耳朵代表对对方表白……”
说罢,她还故作娇羞的扭了两下。
“……”
安娜只感觉对方的腰把她心里的天然气全给点着了,她露出了危险的表情:“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幻想小说里常见的设定吗。”
她点燃些许魔力,让周围的空气渐渐热了起来,然后捏着右拳步步逼近……
“诶嘿?原来你也看小说呀。”
莉莉·兰斯狡猾得像条泥鳅一样,她一见气氛不对,立马转到了克罗娅身后,试图用‘克罗娅盾牌’来挡住安娜的火气。
两只手轻轻抓住克罗娅柔顺的黑发——这时候她还不忘占便宜:“克罗娅救我。”
头发的手感真的非常棒!
………
这两冤家顾着‘玩闹’,就在这时候,被她们疏忽了的玖·特已然走到了木屋门前,并敲响了木屋的大门。
叩叩~
“木钟大叔在家吗?”
敲完也不等回应,手掌按在门上,稍稍用力……
门里面好像上锁了,她没能推开。
……
木屋内。
木钟正用后背顶着木门。
先前听到莉莉·兰斯的声音之后,他便开始琢磨打发她们的办法,想来想去,最好的还是跟莉莉·兰斯‘里应外合’,对方不想找他,他不想被她们看到,两人需求的结果是一致的,是潜在的盟友。
玖·特就在门口,为此,木钟回应道:“我在里面。”
“大叔,你开门呀。”玖·特喜欢面对面说话。
木钟肯定是不愿意的:“我现在不方便开门。”
玖·特脑子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她直接问道:“有什么不方便吗?”
木钟低头看着脚,顿时有了借口:“我在刮腿毛。”
“诶?”玖·特没有这种经历,于是她回过头向好友求助道:“安娜,木钟大叔说他在刮腿毛,现在不方便开门。”
如此清新脱俗的理由经玖·特的口说出,安娜跟莉莉·兰斯听了都怔住了。
刮腿毛……
——安娜借用自己父亲的形象,想象了这一描述的过程。
想想就觉得这画面好有趣,她捂着嘴轻轻笑出了声:“呵呵~”
莉莉·兰斯想象不出那幅画面,但她看见安娜笑得这么开心,感觉心里就像被浇了一桶醋。
酸死她了。
‘不行,我也要看看。’
——于是她也走到了门口。
用力拍了两下门,她不满地嚷道:“大叔,我也想刮腿毛,你快点开门,我们一起刮。”
这只脑壳腐锈的半精灵!!!
——木钟只感觉肺都要被她这话给气炸了,他好心好意给露了这么大的糗,就是盼着对方能顺势领着她们离开。
结果呢?‘我们一起刮腿毛’?你有这玩意吗!?
好嘞,这下子他得孤军奋战了。
木钟闷了一会儿气,用很嫌弃的声音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我现在没穿裤子,是想进来看我笑话吗?!你走!你们统统给我离开这儿!”
“莉莉!”安娜忍着笑意,上前阻止了莉莉·兰斯的胡闹。
然后隔着门,对里面的人说道:“木钟大叔,她天天脑袋都不舒服,请你不要跟她计较。我们在外面等你。”
这还要等?
——木钟翻了个白眼,并使出了闭门羹:“不行!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方便!你们明天再来吧。”
理由他都已经想好了,就是痔疮——这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借口。
只要混过了今天,等到明天,他就天天早出晚归,或者干脆换个地方住,等到他的脸皮厚度累积够了,到时候再找机会跟她们解释清楚。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旁观着的克罗娅突然开口了:“他好像不是木钟。”
又好像是。——她只说了上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