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秋和另外两个妖族元神境元君看着悬浮于许笛笙肩侧的小巧金色古钟,心神之中传来了源自血脉深处的畏怯和恐惧之意,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要远离这件刚刚出世的诡异法宝,可却碍于玄灵烙印的禁锢根本不敢擅动,皆是面色极为苍白地站在原地。
接连屠灭了三个大型和中型的妖族势力之后,许笛笙终于开始着手炼制之中的本命法宝,而这以数万纯正妖族的神魂和真灵炼制的金色古钟便是初生之时的妖灵本命法宝,虽然其现在只是通灵法宝的等阶,可其对于妖族生灵的残酷压制却已经初步显现了出来,即便是元神元君境的聂青秋等妖族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
而且这件之中的妖灵本命法宝乃是依托于许笛笙的无上灵根资质并且由其元神孕养而出,不仅对元神之内的玄法之基虚影有着不可思议的加持,更能吸引冥冥之中的天地气运加诸己身,与炼制者的元神相辅相成,在元神本源的联系牵引之下互为臂助,愈来愈强。
“太上元君,此宝对于妖族生灵的压制震慑实在是太过可怖,可否暂且将其收起?”
终于,一个妖族的元神元君境奴隶有些控制不住源自心神深处的恐惧和畏怯,朝着许笛笙行了个礼,颤抖开口。
许笛笙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心念动间,肩侧的金色古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点点金芒逸散于空中。
聂青秋等几个妖族元神元君境皆以为许笛笙将这恐怖的法宝收了起来,暗地里忍不住狠狠松了一口气。
唯有诸玄天这里,却是突然察觉到了一丝极为可怖的危机之感,面色剧变之下,刹那间身形便化作了一道瑰丽的光虹暴退数十丈之遥,远远地离开了那开口说话的元神元君境妖族。
下一瞬,这元神元君境妖族的头顶却忽然有着无尽的金芒凝聚,片刻之间便有着一座小巧金色古钟凝形而出,垂下成千上万道璀璨的金黄玄光,将其直接笼罩在了其中。
“太上元……”
在金光映衬之下,这妖族奴隶的面色变得极为扭曲痛苦,口中之言却只说出了三个字便戛然而止,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息,不仅妖体寸寸崩灭,其神魂和真灵也都被金光收摄而走,就连轮回往生的机会都完全失去,从此之后彻底消失在了三天九境之中。
聂青秋和这些奴隶之中仅剩的另一个妖族元神元君境女子面色煞白,直接跪倒在地,额头之处甚至涔出了冷汗。
随着许笛笙目光看向她们,聂青秋和另一个妖族女子身体颤抖的愈加剧烈,却丝毫都不敢开口说半句话,生怕自己步了先前那妖族元神元君境的后尘。
她们并不算是太惧怕神魂俱灭而死,因为即便是如此逝去,最多也只不过是轮回往生罢了,虽然需要克服许多困苦重新修行,但终究却有着觉醒真灵记忆的可能。
可许笛笙这里,却是连轮回往生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其神魂和真灵尽数收摄,化作这件妖灵法宝成长的资粮,使其真正地消逝在天地之间。
朱彦乃是人族的元神元君境,虽然未曾察觉到妖灵法宝对于妖族生灵的威压统摄,但也对那金光很是忌惮,此时见着许笛笙似乎要顺手处决这二女,忍不住上前一步,恭敬开口道:“太上元君,这些年来聂青秋将太上元君在太玄灵界之中的道场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着不少苦劳,能否暂且饶过她一命?”
少年瞥了他一眼,却见到朱彦的目光之中满是坦诚。
轻拂玄黑色的袍袖,收起了妖灵法宝,道:“玄阴地界之中还有几个妖族势力?”
跪在地上的聂青秋紧绷着的心弦微微一松,知道自己暂时躲过了一劫,却还是有些不敢开口,自袖中挥出了一道妖力灵光朝着朱彦飞去。
朱彦伸出手接下那道妖力灵光,细细察看了片刻,看向许笛笙道:“禀太上元君,玄阴地界之中纯正血脉的妖族势力还有八个,其中有着一个至强势力吞天树妖一族,两个霸主势力插翅虎族和噬魂鼠一族,大型势力仅仅只剩下了五个,距离此地最近的便是鸿狐之丘之内的三尾狐族。”
血脉纯正的妖族本就不算太多,而许笛笙前番更是接连戮灭了三个妖族势力碧瞳狼妖一族、惑心狐族和青尾白泽一族,以至于此时玄阴地界之中的妖族势力直接减少了小半之多。
而插翅虎族和噬魂鼠一族之中都有着数位分神之境的存在,吞天树妖一族之内更是存在着二十余位分神境上君,不是许笛笙如今所能轻动,故而如今其在玄阴地界之中余下的目标,便只剩下了这五个大型妖族势力。
许笛笙方才使用妖灵法宝镇灭那个妖族的元神境元君之时,远远地便有着许多生灵见到了这一幕,无不面色骇然,相顾震惊。
“太上元君这厮竟然连自己手下的元神境元君都丝毫不当回事儿,说镇灭就镇灭了,不当人子!”
“莫要管这些了,速速将太上元君这一行的情况回报上去,不得有误!”
“我玄阴地界之内的妖族势力真是凄惨无比,不知何故竟然能被这个煞星盯上,可谓是倒霉至极。”
四周有着数百个或明或暗的身影皆是各自发出了传讯玉简或者灵蕴玄光,随时都在向身后的势力禀报着许笛笙这里的详细情形。
不是玄阴地界之内的这些势力太过小心,而是许笛笙行事实在是太过冷酷,最初之时其动机更是毫无踪迹可寻,动辄便诛绝一整个大型势力,使临近的那些宗门和世家惶惶不安,人人自危。
后来他们却也渐渐发现,许笛笙近日里仅仅只是针对妖族势力罢了,皆是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却依然不敢有着丝毫放松,无不派出得力的神丹境真人或者元神境元君远远跟随,日夜观察着其动向,生怕其朝着自己的势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