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眨了眨眼,左眼戴着的隐形眼镜,通知露西将这一张旅游攻略录入了进去。
“这里,中间这个是南定府。往南走,就是泗县,不过我从这里走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只是一个空县了。
再往南走是丰县,这里据说县令是个周扒皮,进城费要的极高,过往的客商和江湖侠客都要捏着鼻子绕道走,如果不是南北通衢的交通要道,怕是都没人愿意交这份冤枉钱······”
南燕跟周扬如数家珍的说着。
看样子,这一趟出门,她是下了功夫的。
“燕姑娘虽然年轻,但是很细心,如果能与南姑娘同行的话,肯定能少走很多弯路。”
周扬轻轻扇动着手里的折扇,笑着说道。
“我,我愿意和公子同行,可以带公子去不少风景不错的地方呢。”
南燕脸蛋红红的说道。
“那就太好了,看来接下来是一段愉快的旅途了。”
周扬高兴的说道。
然后,他转头看着贼眉鼠眼的汉子,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啊?”
脸上刺字的贼汉子一脸懵逼。
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忽然就被淘汰了!
这让他看女侠的目光,有些不怎么友好。
“钱······”
“滚,还有脸提钱,再不滚蛋俺把你牛黄狗宝都打出来!”
牛大为适时的本着脸,作势欲打。
“害!”
贼汉子见此,知道自己打不过,当即吓得站起来就是一溜吓跑,见到牛大为并没有追,当即喊了一声“晦气”,便独自离开了。
“这······”
南燕有些无辜。
“那泗县都空了,这贼汉子一个人却在那里,说是泗县剩下的最后一个百姓,但我早就看出他来路不正,如今有了燕儿姑娘做向导,我自然不会留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在身边。”
周扬很细心的解释说道。
“嗯嗯。”
南燕有点开心。
这可是人类高质量男性对自己的认可。
再说那贼眉鼠眼的汉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饮茶先。”
一壶碧螺春上来,周扬招呼大家饮茶。
“来,给燕姑娘看一个稀罕物。”
周扬说着,拿出了一个骰子大小的白色小音箱来,放在了桌面上。
当即,一阵琴音传来。
“这这这,这是何物?竟然能奏琴音,难道是仙家法宝?”
南燕眼睛瞪得溜溜圆,一副吃惊的模样。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宝贝!
“这是一个音乐盒。”
周扬只是介绍了一下。
“公子,请!”
牛大为将身后的木箱拿出来,打开拿出了数只乒乓球大的功夫玻璃茶杯。
这水晶杯,晶莹剔透,倒入茶水以后,竟然像是琥珀一样,在杯子的边缘,描了一层金边儿,漂亮极了。
这看的南燕瞠目结舌。
隔壁桌的旅客,都不自觉的感觉自己在这位陌上人如玉的贵公子旁边,都矮了一截似的。
“燕姑娘,请。”
周扬示意。
南燕脸红红的端起茶杯喝茶。
“在一起叫梦,分开了叫痛,是不是说没有做完的梦最痛······”
“呀!!”
小音箱切歌,顿时吓了南燕一跳,惊恐的指着音箱:“有,有人!有人在里面!”
旁边座位的人,起的太猛,座位都倒了。
那边少年侠客,连腰间宝剑都抽出来了,但身体却打着摆子,发抖道:“妖、妖妖怪哦!”
“哼,瞧你们少见多怪的样子,俺们公子的这个东西叫做音乐盒!”
牛大为瞥了一眼拔剑的少年。
“这一定是仙家法宝了!”
那少年讪讪的笑着坐下,语气肯定的说道:“这世界上哪里有会说话的音乐盒,这肯定是仙家的音乐盒。”
少年坐了一会儿,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提剑跑路,骑马扬鞭。
“公子!”
李翦忽然看向了官道远处,一阵铃声传来。
周扬抬头看去,一个羊倌正甩着鞭子,赶着羊,朝着这边走来。
“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
南燕数了一下,统共二十六只,不算多。不知道公子和他的随从,为什么盯着那羊倌看啥。
那羊倌山羊胡,鹰钩鼻,一双眼睛之中颇有几分阴险市侩,却偏偏穿着一身道袍,哪里半点像是道家全真的样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般行径,正道无人呐。”
周扬感叹一声。
“公子,俺去。”
牛大为揉了揉眼睛,握住了手里的不二刀。
“不急。”
周扬端着功夫杯,一边饮茶一边看着那羊倌赶着羊走了过来,似乎也是渴了,便让两只牧羊犬在那里看着羊,大步走到了这茶摊上来。
“小二,大碗茶。”
羊倌声音倒是洪亮,竟有积分声震瓦砾的感觉。
“一个大碗茶还叫唤这么高,人家贵公子叫了极品碧螺春,也没这么咋呼,怪不得是个放羊的,素质就是没法比!”
小二心里腹诽着,随手抓了一把花茶沫子,扔到了碗里,从烧着的锅里舀了一碗热水,走到羊倌跟前“Duang”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水渍都渐出来了。
“嘿嘿嘿嘿······”
羊倌朝着他笑。
那鹰钩鼻配合着三角眼,看着竟然有些渗人。
“你笑什么!”
小二壮胆问。
“我笑你此生缘浅,年纪轻轻就要与世作别!”
羊倌说道。
“你!”
小二气。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出口就要诅咒人呢。”
“是啊,一个破放羊的,学人拽词儿呢,说不准就是新学的呢。”
“兄台不能这么说,小二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也不是所有放羊的都这么狂。”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但羊倌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几口就干了,看的小二目瞪口呆。
这可是架在锅里烧着的滚开水,平常人哪敢这么喝水?
这老倌儿,不烫嘴吗?
这老倌儿不是一般人呐!
想到这儿,小二心里害怕了。
“我说你小子,你看个屁,莫非见爷爷长得帅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这羊倌看着长得帅的有仇,还是跟有钱的贵人有仇,亦或是别人都是惊讶的看着他,而贵公子是鄙夷的看着他,这羊倌儿和周扬说话了。
“嗯,我是在看个屁。”
同样,周扬也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