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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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华感受到胳膊上软绵绵的触感,心中不免一荡,理智还是让他没敢去享受,迅速抽出胳膊蹙眉道:“祝姑娘,你稳重一些,男女授受不亲。”

  “死了就成了一坨烂肉,那里管得了这些。”

  祝曲妃确实被吓到了,拉住曹华的袖子,小心翼翼打量周围的草丛灌木。

  而在周边探查的黑羽卫,已经发觉的这边的动静,从各处迅速的追了过去。

  曹华打量着花容失色的祝曲妃,无奈摊开手:“祝姑娘,我与谢怡君平辈相交,你严格来说是我长辈,再这么拉拉扯扯,传出去可有损你我的名声。”

  “你我有个什么名声?”祝曲妃就是不松手。

  曹华皱了皱眉,一时间还真不好反驳。

  祝曲妃急慌慌的拉着曹华往回走:“你摸也摸了,还摸了两次,可不能当让我死在跟前的负心汉,快点把我送回去,下次打死都不出来了。”

  “行行行...”

  毕竟身处外地,周围情况不明,曹华便带着祝曲妃上了马车,先把她送回安全的地方。

  方才惊鸿一瞥,刺客虽然蒙着面,但身形和动作都很像女子,而且目标很明确,不是冲着他来的。

  曹华思索了少许,皱眉问道:“祝姑娘,你的仇家里面还有女人?莫非是勾引人家相公惹来的杀身之祸?”

  祝曲妃脸色依旧微白,心有余悸的捋着胸口衣襟,听见这话略显不喜:“我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不用言辞蛊惑人心,怎么在这人吃人的世道活下去?我这叫利用,不叫勾引。”

  曹华撇撇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话终究没说出来,转而问道:“这是你利用谁惹来的刺客?连我都没提前发觉,可不像是江湖上的杂鱼。”

  祝曲妃轻蹙柳眉,回想了少许,方才被刺杀的瞬间,她已经看出来人可能是竹叶青,隐藏技巧太老练,能有这般火候的人不多。竹叶青来杀她的目的,她倒是很明白。江湖人投靠朝廷是受万人唾弃的行为,基本和卖友求荣、见利忘义挂钩。她以前行走江湖知晓很多龌龊事,现在这些人知道她和曹太岁在一起,自然不相信她会继续守口如瓶,来杀她理所当然。

  可祝曲妃也很无辜,她莫名就被曹华掳走绑在了一起,跑都跑不掉。日后曹华事情办完把她放了,她还得继续吃江湖饭,也不能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只能自认倒霉。

  “嗯...身手像是岳家庄的竹叶青....我以前杀了岳家的大少爷,可能是来报仇的,你可得护着我...”

  曹华明显感觉到祝曲妃话里还藏了东西,皱眉道:“祝姑娘,在我面前你最后坦诚些,出了岔子香消玉殒,我不好和谢怡君交代。”

  祝曲妃幽幽叹了口气:“江湖规矩,和你没关系,小郎君你莫要为难我了。”

  曹华知晓江湖人遵循着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既然和他无关,倒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很快,前去追杀的寒儿跑回来,追上了马车,略显愧疚:

  “公子,贼人太过狡诈,提前安排好了退路,跟丢了。”

  曹华方才仓促一脚踹的的不算太重,但肯定断了几根骨头,就算死不了,能摆脱黑羽卫的追踪也不容易。

  “祝姑娘,这个竹叶青不简单,现在放虎归山,你自个当心些。”

  “不是有你嘛。”

  祝曲妃又凑到跟前,摆出个讪讪的笑容:“这厮肯定还会再来杀我,小郎君你别让我死了就成,岳家没胆子对你动手,你只要站我跟前就行。”

  曹华也没有把岳家庄放在眼里,点了点头,没有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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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镇远镖局周边的人,不止竹叶青一个。

  在曹华的车架离开镇远镖局之后,乔装打扮的陆平阳,从镖局废墟之中出来,回到了县城中的落脚之处。

  宅院之中铁枭人手,都是在廊道之中铺着茅草便睡下,为了防止被周边邻居和衙役发现,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宅子原本的主人已经被扣押起来,只留下几个听话的管事丫鬟,每天进进出出买菜办事,装作正常起居的模样。

  原本属于家主的书房,门口站着两名护卫,不容任何人靠近。

  陆平阳轻车熟路的进入其中,抬眼便瞧见雁寒清坐在书桌后面,翻阅着铁枭的名册。光线昏暗点着烛火,印在雁寒清有四条扭曲疤痕的脸上,显得狰狞可怖。

  “师父。”

  陆平阳偏头看了看珠帘遮挡的里屋。屋子里有淡淡的药味,里面偶尔传来几声青年男子的咳嗽声。

  雁寒清合上了名册,摇了摇头:“主子受了风寒,直接说吧。”

  陆平阳自顾自走到书桌前坐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认真说道:“今天曹太岁带着祝曲妃去了镇远镖局,我藏在附近,听见祝曲妃说起....”

  前前后后,陆平阳把祝曲妃的言语详细重复了一遍。

  雁寒清似乎也被勾起了回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看着窗外沉默不言。

  “曹华听到这些,什么反应?”

  里屋之中,青年男子询问的声音传来。

  陆平阳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下:“虽然看不到曹太岁的表情,但通过只言片语,可以听出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安慰了祝曲妃几句。”

  “怎么安慰的?”

  “嗯...曹太岁说‘多大的人了,还哭,让你徒弟瞧见还不得笑话你’,然后祝曲妃就说‘我伤心,哭一下怎么啦?’....”

  “够了。”

  雁寒清那有心思听这些打情骂俏的话,起身来回渡步,双眼之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似乎对陆平阳的说法有几分怀疑,还认真询问了一句:

  “你确定听清楚了?”

  “师父,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我在宅子里躲了三天,绝对听的一清二楚。”

  里屋之中的青年男子,显然也有几分疑惑,轻声开口道:“怎么可能没反应,莫非我们找错人了?”

  雁寒清思索了少许,摇了摇头:“他既然如约来了祁安县,就不可能找错,可能....唉,见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