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朱童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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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爷,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陈洪连忙向前走了几步,语气恭敬的说道。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着内阁拟旨,擢升顺天府丞毕懋康为通政司左通政。”

  这是朱由校为毕懋康选定的职位,这个职位怎么样呢?答案是不怎么样。

  通政司是很重要的衙门,负责内外章疏、臣民密封申诉等事项。通政司的主官是通政使,九卿之一,却是地位非常低的九卿。

  因为内阁和司礼监的存在,通政司这个衙门毫无实权而言,通政使都没有实权,何况通政司的左通政。

  通政司里面,左、右通政各一人,正四品。

  朱由校将毕懋康安排到这个职务上,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个职务很清闲,没什么事情。

  只有这样的职位才适合毕懋康,可以让他能够有时间进宫,可以陪着自己在百工院。如果将毕懋康放到工部去,那他哪有时间。

  至于权力,这个时代看的是官职什么的吗?不,看的是你和领导的亲疏关系。

  领导的秘书和司机级别都不高,谁敢小看?毕懋康整日随侍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权势能小了?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陈洪答应了一声,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朱由校则是在琢磨钱的问题。

  自己肯定是要大笔的花钱了,无论是给戚金练兵,还是自己的百工院,这都是花钱的大户。

  想要钱,哪里来?改革税收?或者是经商?

  别闹,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精力,自己要想别的办法,

  现在自己就像在经营一个要破产的企业,想要企业重生,那就需要外部资本的注入。

  “把魏忠贤找来。”朱由校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魏忠贤很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他都在盯着三法司那边,构陷熊廷弼的案子到了这里已经陷入了停滞,或者说他的策略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三法司那边的几个人已经全都翻供了。随着这些人的翻供,事情就变得更尴尬了。

  “奴婢参见皇爷。”魏忠贤跪倒在地,恭敬的给朱由校行礼,语气之中都带着兴奋。

  看了一眼魏忠贤,朱由校面无表情说道:“三法司那边进展如何了?”

  “回皇爷,三法司那边并无进展。”魏忠贤连忙说道:“冯三元、魏应嘉、张修德等人都翻供了,李如祯也翻供了。根据李如祯的供述,他并没有贿赂任何人,全都是奴婢的栽赃陷害。”

  朱由校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杨涟怎么说?”

  “回皇爷,杨大人那边好像没什么办法。”魏忠贤说到这里便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来人。”朱由校面无表情的对着外面叫了一声。

  陈洪连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奴婢在。”

  “去都察院传旨,告诉杨涟,朕只给他半个月,如果半个月还审不出一个结果来,那朕就要换人了。”说着朱由校伸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皇爷。”陈洪听完这话,转身再一次跑了出去,他现在就是专职跑腿的了。

  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魏忠贤,朱由校想了想,问道:“你可认识朱童蒙?”

  朱童蒙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在熊廷弼案之中,他帮了东林党,因为就是他去辽东审视了熊廷弼的功绩,那个时候朱童蒙是兵科给事中。

  等朱童蒙回来上奏,全面陈述了熊廷弼的功绩,说辽东士民对他垂泪称道,说几十万生灵都因为廷弼一人才得以保存。

  在最后,朱童蒙却说熊廷弼在蒲河战役中敌人进攻沈阳,他驱马前往救援,胆量是何等壮大;等看到官兵懦弱,就突然告老还乡去了,这样把皇上对他的大恩置于何处了呢?

  事实上熊廷弼辞职,还不是因为冯三元、魏应嘉、张修德等人的弹劾,御史张修德又弹劾他破坏辽阳。熊廷弼更加愤恨,又一次上书自白,甚至说“辽地现已转危为安,为臣却要由生向死了”。

  他上书为自己竭力辩解,并且请求罢官回乡。说白了,这就是在表明心迹。

  结果到了朱童蒙的嘴里面,那就又不一样了,全成了熊廷弼的罪过了。

  看起来朱童蒙像是东林党人,可是他弹劾宪臣邹元标、冯从吾建“首善书院”,从而得罪了东林党的人,直接被罢官了。

  一直到天启四年,东林党大败,魏忠贤召回朱童蒙、郭允厚为太仆寺少卿,不久升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宠被九京。

  崇祯皇帝继位之后,诛杀魏忠贤,并清洗阉党,朱童蒙被列入逆案,他最终被定性为阉党。主要罪证是朱童蒙曾经超规格为魏忠贤建造过生祠。

  可见这个人是一个矛盾体。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很多,那就是许多人被东林党排挤和打压,然后毅然决然地投入到了阉党的怀抱。

  东林党的排他性太强了,非此即彼,直接将不少人逼成了阉党,朱童蒙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个人是朱由校要用到的一个人物。

  “兵科给事中朱童蒙?”魏忠贤连忙问道。不知道陛下提起这个朱童蒙所谓何事。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这是他的题本,你看一看。”

  魏忠贤一愣,连忙将那份题本拿了过来,翻看了一眼。

  这是一份弹劾的题本,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弹劾邹元标等人开创首善书院的。

  魏忠贤将这份题本看了两遍,依旧没有看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禁有些迟疑了。

  “皇爷,奴婢以为朱童蒙说的有道理啊!”魏忠贤咬了咬牙,躬身说道:“宋室之亡由于讲学,应加严谴。”

  朱由校看了一眼魏忠贤,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魏忠贤能做到九千岁,单单是这份敏感和决断就了不得。

  轻叹了一口气,朱由校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么想,可是天下人怎么想?那些文臣怎么想?”

  说完朱由校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