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眠在秋水横看不见的地方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楚子卿是回去了吧。
两人用过晚膳,秋水横把东西都给收拾走了,留下云希眠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她有点心神不宁,不知道楚子卿的伤口怎么样了,可她又不敢去墨棋峰找他。
云希眠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干脆拿出修炼了起来,为了能早点还清东方家的人,她连都没有练习了。
可能是诸事不顺,最近就连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唯一有点安慰的也只有不需要修炼的隐遁了。
云希眠拿着看了半天,实在是搞不懂下一式该怎么搞出来,心中不由恼火,拿起若水剑在院子跟空气打了起来。
一阵飞沙走石狂风乱舞,如果她能站在第三人称的角度上看,便能发现自己上逐渐飘出淡淡的黑气,只可惜她现在误入境界,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铮!”若水剑吃痛一般,震动着剑柄叫回了云希眠的理智,她低头就能看见若水剑上泛着黑色堕仙印记,吓得立马松开了手,若水剑失力插在地上,毫无反应。
“若水!”云希眠大喊一声,若水剑就跟失去了灵魂,布满堕仙印记的剑隐约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芒。
“堕仙印记,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还好好的……”云希眠慌了,堕仙印记顾名思义,是入魔后仙人的标配,在修仙界来说不算是什么稀奇事了,而且堕仙印记并不是不能祛除,修仙界因此管得很疏散,可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个东西。
主人有事第一时间遭殃的便是佩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云希眠感觉到自己脸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伸出手摸了摸又什么都没有。
“哗!”
又是一道剑光,溯悯剑没等云希眠传话就自己跑了过来,却是没理会云希眠,反而凑到了若水剑旁边,一股淡淡的冰蓝色灵气从溯悯剑中冒出来,随后接二连三的涌进了若水剑中。
若水剑上的堕仙印记慢慢消失了,她甚至还看见若水剑微微动了动了子。
云希眠伸出手要把若水剑拔出来,谁知她手指尖刚碰到若水剑,下一秒若水剑上又覆盖满了堕仙印记。
“!!!”云希眠受惊后退了几步,溯悯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拿剑背拍了拍云希眠的手,又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把若水剑的堕仙印记给消除了去。
溯悯剑摆着剑穗飞到她面前,指了指她的手,又指了指依旧还插在地上的若水剑,用剑尖在地上刻画出扭扭歪歪的一个“不”字来。
“你让我不要碰它?”云希眠试探的问道。
溯悯剑弯腰作似点头,云希眠张了张口,言又止的,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低眸不语。
溯悯剑小心的把自己递进了云希眠手中,似是在安慰她。
“……看来这段时间只能带你出门了。”云希眠勉强的笑笑,幸好溯悯剑不是自己的本命武器,不然两把剑都这样,她这魔教头子的份怕是藏不住了。
说起魔教……难不成自己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的心跟这个有关?云希眠想
道,却又无从下手。
“说不定东方家知道什么,明天去问问吧。”云希眠喃喃自语道,收起溯悯剑,但看着依然插在地上的若水剑她却犯了难,总不能让若水剑一直呆在这里吧?
敲了敲契约空间,含霜在她看时就已经陷入境界当中不可自拔,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朵正掰着自己花瓣做cāo)的千花了。
云希眠看着千花。
千花也看着云希眠。
云希眠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千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qaq”千花用两张柔弱的小叶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把若水剑拖回房间里面,同时还不忘用颤抖不停的花瓣控诉云希眠这个惨无人寰的主人,简直就不是人,居然让它这么可的一个小花花搬剑!
不论千花如何挣扎,云希眠都没有因此而放弃剥削它,而是很忍心的人千花一朵花呆在院外,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结果谁知道她刚沾上边,一眨眼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看外面的阳光,云希眠大惊失色,拿上溯悯剑一路跑一路整理仪容,因为不太适应手中拿着的是溯悯剑,云希眠在踏上溯悯剑时还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幸好她反应够快,不然就要破相了。
一路忐忑的御剑去了天中台,还来不及休息,就被早守在丹药峰连接天中台那条道路上的清白真人给逮了个正着。
云希眠被清白真人一言不合就拖人走的举动十分震惊,竟然一不小心就被清白真人给拖走了,好半天才嚷嚷着挣扎起来:“哎哎,清白真人,有什么事好好说啊,动手算什么本事?”
“这场比试完前都是你跟钰廿真人主持,你可别想着赖账!”清白真人气冲冲的朝她吼道。
“……”云希眠自知理亏,无奈只好跟在清白真人后走去,清白真人见她这么配合,也就没多说什么放开了手,云希眠立马把自己解放的双手收了回来,还暗搓搓的对清白真人做了个鬼脸。
清白真人若有所感的回头看来,对上云希眠僵硬的面瘫脸,又没说什么转过头去了。
云希眠暗松了口气,再也不敢搞小动作了,规规矩矩跟在清白真人后,一脸乖巧样子。
擂台的后台还大的,云希眠来到后台,好奇的左顾右盼起来。
“若鸿,我在这里。”云希眠被钰廿真人的声音吸引过去,顿时忘了看四周的风景,扬起一抹笑容小跑过去。
清白真人对这个前一秒还不不愿,后一秒就风满面的家伙简直就是无语至极,无语到连该怎么开口骂她都找不到措辞了。
“清白,麻烦你带她过来了。”钰廿真人拉住云希眠的手臂,对神复杂的清白真人笑道。
清白真人见此也不好再说些云希眠什么,微微点点头说道:“一会儿我要去琴瑟峰跟漓缘商量排位赛的事宜,这边就交给你了。”
“好,你放心,”钰廿真人答应一声,清白真人离开后又对云希眠说道
,“上台无需紧张,若是不习惯,跟清白那样一直绷着脸就行。”
钰廿真人关心的话让云希眠好不感动,她俏皮的朝钰廿真人眨了眨眼睛,笑道:“放心,我脸皮厚的很。”
钰廿真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啊!”
三声钟声响过后,云希眠跟钰廿真人也在位置上坐好了,当裁判是需要在每次比试开始前念对战人的名字的,钰廿真人怕云希眠第一天还不适应,就一个人抢了这活,倒是让云希眠清闲的很。
每个人比试差不多都在十五到二十分钟内,当然,由于大家的强弱不同,时间也有长有短,最短的云希眠见过在六分钟内就把对手给打趴下的,最长的也有打四十分钟还没打出个胜负来的。
云希眠原本以为当裁判是一个看上去很无聊,其实是不仅很无聊而且还很轻松的工作,但事实证明云希眠想错了。
在第八次躲过参赛人员飞过来的武器后,云希眠面无表的又扔了张盾符在前面,你问为什么要加上一个“又”字,因为前一张的盾符在他们连续的武器攻击下已经碎了。
但由于比试的原因被,云希眠不能去找东方家那几个,只能巴巴眼看着上来比试的人当中有没有东方澄皓那小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五天的比试当中,东方澄皓跟御轩书院的人对上了。
“这个御轩书院,好像是之前有个叫南宫的小子在里面。”云希眠嘀咕着想了想,转而看回了擂台。
这次是云希眠念的,她轻了轻嗓子,看着手中的稿,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擂台上响起:“玄隐门东方澄皓对御轩书院南宫祝。”
东方澄皓听见这个声音顿时眼前一亮,眸光中似乎有星茫闪过,却又不敢太对云希眠关注,想必也是因为记得她不愿与东方家扯上关系的缘故。
“御轩书院,南宫祝。”南宫祝是一个跟东方澄皓差不多大的年纪,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气,硬生生把原本的俊貌给降低了好几个层次。
东方澄皓当然也不会跟他什么好脸色,冷冷哼了一声,说道:“玄隐门,东方澄皓。”
云希眠看着两人这水火不容的样子,又不由的想到佟献之前跟她科普过,这南宫家跟东方家互相看不顺眼是祖上传下来的习俗了,几乎是每次见了面都必须得打上一架。
哪怕是看上去十分有涵养的东方寻瑞都跟南宫家的撸袖子打过。云希眠听见东方澄皓跟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但从中也可以看出来,这两家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非常恶劣了。
东方澄皓用的武器当然是惯用的长剑,而南宫祝用的也是剑,却是软剑。
云希眠见到他从腰上扯出软剑时,瞳孔微微一缩,又马上恢复了正常模样。
软剑算得上是一种很另内的武器了,它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挥动起来可以像鞭子一样,速度极快。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软剑是靠割断颈动脉伤人,让软剑的动机行和杀伤力得到了很强的提升。
这一战,东方澄皓怕是有点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