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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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浪忽然觉得十分头疼。
如何处置这样一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女人,成了让他感到非常棘手的问题。
就让她这样睡在这里?
哼,等这帮见了女人脚都不会迈的家伙们起来,能生吞活剥了她。
放她走?
可是这个不明来路的女人居然醉得死狗一样,想让她走也走不成了。
诸葛浪犹豫,困惑,彷徨,举棋不定。
最终,诸葛浪还是一咬牙,弯腰,把这个诡异的女人抱了起来。
当诸葛浪在抱起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忽然在心里有一处柔弱的地方动了一下。
柔柔的,那是一种惊动的感觉。
因为诸葛浪在抱起这个女人时,他看到了这个女人沉醉的脸上,忽然漾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个微笑,令诸葛浪似曾相识。
这微笑,应该出自那些热恋的情侣的脸上,也或许出自慈祥的父母对女子呵护时的脸上,也或许,出自子女面对已经垂垂老矣的年迈父母那至孝的脸上。
因为这笑,是出自善良的心灵,出自纯洁的灵魂,出自高尚的思想。
所以,这笑才能打动人心,才能让人心里悸动。
让人都不忍心去触碰,不忍心去打扰,生出无数想要呵护和守候的情意,宁可付出再多再大的牺牲,也要保护这世间如此纯真而圣洁的笑容。
诸葛浪这双经过铁游侠千锤百炼般的双手,这双已经稳定如磐石,在天雷轰顶前也不会颤抖分毫的双手,却不知不觉地颤抖了一下。
只一下。
诸葛浪便毅然地抱起了这个女人,将她抱在怀里,向前方行去。
诸葛浪抱着这个沉醉的女人,将她背进了自己的屋舍。
轻轻地放在床上后,诸葛浪给她盖上一条柔软的毯子,然后用毛巾沾上清水,给她擦拭了一下衣襟和袖子上的酒渍和污物,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诸葛浪出来后,夜幕已经悄悄垂下,星空已经开始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天幕上。
诸葛浪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继续巡视毒龙寨。
这次巡视,他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再遇到刚才这个女人这样诡异的事情。
但是还好,除了刚才这个突然而至的小插曲外,山寨一切都好,唯一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虽然也有几个人先后醒了酒,但大多数的山贼草寇还是醉卧当场,即便踢两脚都难哼哼两声。
好在周泽桥也晕头转向地醒了,诸葛浪走过去,把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周泽桥给搂过来,趴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就见周泽桥瞬间瞪大了他那小三角绿豆眼,一下子在诸葛浪的怀里就要蹦起来,无奈这诸葛浪可是号称神力,他只蹦跶了一下,却没挣脱出来。
“我……”
周泽桥刚要喊叫,就被诸葛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丢丢你个丢丢!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要叫唤,所以必须先搂住你,免得你满山兔子一样乱蹿地叫唤。”
诸葛浪不满地训斥周泽桥。
“‘丢丢你个丢丢’是个什么鬼?”
周泽桥一脸懵逼的问。
“我那句口头禅改了,没有新意,换成这个了。”
诸葛浪随意地应付着。
“啊?香蕉你个巴拉!这居然也能换?那句‘我顶你个肺’挺好的呀?不行,我也要换一个…”
周泽桥开始纠缠。
“不要闹了,说正事儿。”
诸葛浪赶紧搂着周泽桥走到一边,悄声低语。
“这事儿你先不要和他们说,待弄清了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再从长计议。”
诸葛浪怕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便赶紧叮嘱。
“我擦,你这是想金屋藏娇啊这是?”
周泽桥斜着小眼睛盯着诸葛浪,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
“别胡说。对了,你可不能打她主意!”
诸葛浪严肃地看着周泽桥。
“看,露馅了不是?我就知道你不让宣扬,是在人家身上打主意呢。”
周泽桥小眼睛一瞪,一副看透一切的世故样。
“少闲扯,我知道你以前是富家贵公子,天天花天酒地的,但是,这个人不简单,我总觉得她身上有问题,又一时想不明白,等咱们回去好好弄清楚再说。”
诸葛浪的严肃样子,让周泽桥不再胡说,跟在诸葛浪屁股后面,向他俩的屋舍走去。
自从铁游侠走后,加了一张床铺的屋子内,就开始空出一张床铺来,也就是现在这个神秘的女人所睡着的这个。
“嘿,这屋里突然多了个女的,还真是很别扭的感觉。”
亮上灯后,周泽桥掌着灯凑近了观看。
“我擦,香蕉你个巴拉!这是人是鬼?”
周泽桥吓得向后一跳,险些把油灯摔在地上。
“有那么夸张吗?挺美的一张脸啊,哪里吓人了?”
诸葛浪有些明知故问地戏谑周泽桥。
“太妖艳了,这张脸,简直不是人的脸!”
周泽桥罕见地没有嬉皮笑脸。
“事出无常必有妖!”
周泽桥此着对面床上的女子看了好久,然后狠狠地摇了摇头。
“这觉还怎么睡?本来有个女的在一个屋里,就容易梦游,容易上错床,这他妹的,居然还是这么个奇异的尤物,完了完了,这下要容易出大事呀。”
“你敢?!”
诸葛浪眼睛一瞪,拍了拍挂在床边墙上的长刀。
“你小子要是敢晚上梦游,小心哥哥我的长刀给你做免费节育手术!”
诸葛浪坏笑着躺在床上。
“香蕉你个巴拉!真是害人不浅呀,守着这么一个大美女,还这么妖异,早晚要出问题呀。你个小阿浪,你这是故意在折磨人!”
周泽桥气嘟嘟地爬上床,蒙头就睡。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毒龙寨,寨后那几只寨里饲养的大公鸡开始引吭高歌。
那个妖异的女子“腾”的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对面床上已经醒来的两个陌生少年。
她又“腾”的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上,站在地上警惕地看了他俩几眼,然后想了想,又“嗖”的一下蹿上床,迅速钻进毯子里,从毯子下的一角偷瞄这两个陌生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