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防身一剑,壮图濩落,建侯万里,老境相将。”——刘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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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支持在仁义大军的宗旨里加入“劫富济贫”这一条,诸葛浪也没阻拦,思考了一下后,笑着赞成。
“很好,这个劫富济贫的宗旨军师加的好,我看行!不过,我们既然是劫富,不是和那些亡命徒一般的土匪强盗火拼,所以,没必要你死我活的,我建议能抢到财就行了,不要滥杀无辜,不得欺男霸女。否则,还怎担得起我仁义大军的‘仁义’二字?”
诸葛浪这折中的话语,让大家只能随声附和,没人再提出异议。
“你个死阿浪,这帮家伙天天憋得男性荷尔蒙过剩,每天都能分泌一马桶冲茅厕了。你不话这不许那,让他们憋成太监?”
周泽桥拉了一下诸葛浪的下摆,小声地提醒他。
“滚你妹的,成太监?憋成僵尸也不能坏了我立下的规矩,不然我不让他脑袋搬家?哼!”
诸葛浪霸气地回应。
“香蕉你个巴拉,感情你倒是美,又有哭哭啼啼的四娘缠着你,又有如花似玉的柯大姑娘爱上你,你妹的,我们咋个办?”
周泽桥小声气骂。
“嘿嘿,急啥,赶明儿把你扔青楼去,那里至少还有八十岁的老鸨在等着你。”
诸葛浪坏笑着逗周泽桥。
就这样,仁义大军的行事宗旨里,除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又加入了一条“劫富济贫”。
如此,众山贼土匪便可基本避免你死我活的杀伐,轻轻松松地坐地打劫,堵在一个路口劫两回肥羊,估计就能美上半年了。
此计已成,也不能坐吃山空,诸葛浪代替宋小江吆喝了一声,大家便开始磨刀练枪,收拾一番,准备再出去发展业务。
这一日,已经冷风呼啸,距仁义山几十里远的毒龙寨不像仁义山的山峦那么高大,更加经不住大西北的冷风呼啸,漫山遍野已经是红黄相间,多是秋末景色,绿色已经是很稀少的颜色了。
距毒龙寨以北十余里的山路上,两辆马车前身行来。
一看这马匹和车身,俱是达官显贵或富豪贵族的坐骑,车身高大,光鲜亮丽,马匹矫健雄壮,行起车来“辘辘”有声。
待两辆马车行到即将进入前方的一处山谷前,后一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一个中年人的头来。
只见此人脸色有些苍白,满腮有较密的胡荐,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目光坚毅,双眉间一个深深的“川”字纹,黑发在头顶上绾了一个髻,有几丝头发散落出来,随风飘荡,让这个中年更有一种成熟魅力。
只听他喊了一声,两辆马车便徐徐停了下来。
“前方地形有些复杂险恶,告诉主家要当心些,若有情况,我自当全力应对,若情况危急,你等要护住主家尽快逃离。”
这名中年男子语气平淡,但中气十足,且膛音响亮。
“是,遵命。”
只见前后两车驾车的俱是佩刀的武士,但听到掀帘之人所言,却是异常恭敬,显然此人在他们面前,有很高的威严。
两辆马车又开始“辘辘”有声地向前驶去。
中年男子就这样半掀着车帘,锐利的目光四下打量着越来越深入的山谷谷口。
这谷口一处确实有些凶险,两侧虽然是坡度较缓的山崖,但也无法让人以寻常之姿攀登,中间是延伸向前的谷地道路,行在此谷口,直有羊入虎口之感。
马车驶进谷口内,正欲向前行驶,忽然山路一侧的丛林中闪出一人,双臂抱一柄短刀,立在路中。
挡在路中央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仁义大军的英武侠少诸葛浪。
他今日身穿一身当初到卧龙城裁缝铺做来的绸缎长袍,再配以留长了的飘逸长发,在秋风中发飞袍摆,刀光耀眼,简直是帅酷得不行不行的。
前一车的驾车之人立即万分警觉,急一拉缰绳,马车顿时停止前行。
后一车的车帘下那中年男子忽然就瞳孔急缩,目光钉子一样钉在诸葛浪身上,然后只见他甩开车帘,修长的身影长身而起,瞬间便飞向空中,在经过前一辆车的车顶上时,脚尖在车顶上轻轻一点,又自跃起,飞速落在诸葛浪身前约三丈之处。
诸葛浪忽然大惊。
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中年男子落地后,诸葛浪已经完全看清了他的长相和衣饰。
此人一身青灰色棉布袍子,衣料朴素,做工一般,一看就不是有钱人的穿着。
脚上是一双登腭劲装靴,一明显就是江湖人惯有的鞋子。
此人左手提着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剑在鞘,看不出品质的出神或中庸。
唯一让诸葛浪多看了两眼的,是他的右手。
此人的右手,不是手。
是一截铁铸的假手,黑森森,闪着乌光,看着有些吓人。
以曼妙的轻功飞身而下的中年人,眉头紧皱,在此人看来,他们是遇到强盗劫匪了,但眼前的人,却似乎和土匪的形象差距较大。
虽然盗匪也不可能在脑门上写着“强盗”二字,但那些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自然有一种慑人的杀气在,哪怕没杀过什么人的土匪,他们为了增加别人对他们的恐怖心理,也会面容狰狞,将人性内心里扭曲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眼前之人,则容貌俊朗,明眸皓齿,气质出尘,自有一种超凡卓然的风华,实在难和劫匪相提并论。
“敢问这位侠士,拦住我等车马可有何见教?”
中年人提剑握上铁爪,做了一个抱拳施礼的动作,问话中肯,有理有度,很难让人挑出毛病。
“这位大侠,敢问名号?”
诸葛浪干咳了一声,瞬间思考了一下后,如此发问。
“我乃无名之辈,拙号入不得少侠之耳。我等此行前往异地,有要事要办,若无讨饶少侠之处,还望能让开此路,让我等过去,深表感谢。”
中年男子再次抱拳施礼。
诸葛浪也在犹豫,因为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从他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从后一辆马上上飞出来时,他心中便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此人武功很强!
这一次运气好差!绝对是踢到了铁板了这是。
诸葛浪在心里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