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灰袍男子指尖陡然亮起,紧接着一道粗大的光华在其指尖迸射而出。
而就在这光华快触碰到季辽之时,虚空猛的一个波动,他们二者之间虚空一个扭曲,直接把那道光华给吞了进去。
与此同时季辽的长棍也到了。
“嘭!”
长棍结结实实的扫在灰袍男子的胸口。
灰袍男子闷哼一声,向后倒退了两步。
这里的阵法虽是吞噬术法,但并不压制修士功法在体内运转,季辽这一棒子虽是打的够狠,却也没对灰袍男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季辽额头是冷汗直冒,刚才太危险了,他突然出手就是为了打灰袍男子个措手不及,哪想到灰袍男子争斗经验那么丰富,几乎是季辽念头刚起,灰袍男子就反映了过来,并马上回击。
要不是这里吞噬术法的禁制,季辽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不过经过了刚才一事,季辽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既然在这里术法都不好使,就算那个灰袍男子是元婴期修士又如何。
想到这里,季辽哪肯放过,向前迈了一步,长棍高高扬起,借着重力向着会跑修士当头劈下。
“你!”
灰袍男子刚刚稳住身形,就见季辽又一棍打来。
情急之下,他抬手一挥挡在了头顶。
“咔嚓!”
这一棍子下去,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随后就见灰袍男子的手臂直接在中间折断,凹陷了下去。
“啊”
灰袍男子因这剧痛脸上为之扭曲,惨叫出声。
季辽动作奇快,再次挥棒。
唔的一声破空之声传开,这一次长棍直接打在了灰袍男子的肩头。
“咔嚓!”
又是一声咔嚓脆响,灰袍男子的肩膀也应声而断,半边身子直接塌陷。
“噗!”
受此重创,灰袍修士大吐一口鲜血。
他现在是后悔无比,暗恨自己当年怎么就不学一学炼体之法,如今竟被这筑基期小辈欺压至此。
但就在这时又是一棍落下。
这一次长棍结结实实打在元婴期修士的头顶。
嘭的一声闷响。
这元婴期修士的头颅瞬间血光迸射,彻底开了花了,一个踉跄之下跌坐在了那里。
可饶是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元婴期修士还是没死,目光阴毒的盯着季辽。
季辽森冷的与其对视,冷笑一声,“想不到吧,你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有遭一日竟会死在我这种筑基期的小辈手里。”
就在方才,季辽到了灰
袍男子脚下,灰袍男子出言威胁季辽时。
季辽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个元婴期的修士了。
他心头一紧,得罪元婴期的修士可不是小事,他要是成功种道有了种道山的庇护倒还好说,这个元婴期修士也就不算什么。
可一旦他要是没种道成功,那么他出去面临的可就是这个元婴期修士的报复了。
被元婴期修士追杀季辽没尝试过,但用屁股想也能知道,下场是什么。
只是转瞬而已,季辽就想通了其中利害,眼下正是击杀他的最好时机,此时不动手,日后想要动手可就难了,恶念一起,季辽动了杀心。
生死只在一念间,他要不死,季辽就得死。
果不其然,季辽雷霆出手,只是几棍子而已,就把这个元婴期修士打的只剩了半条命了。
鲜血顺着灰袍男子的头顶滚落而下,顷刻间便浸满了他的衣衫。
“小子,你给我等着。”灰袍男子声音嘶哑,虚弱的说道。
“哼!你没机会了,去死吧!”季辽再次挥棍。
“嘭嘭嘭嘭嘭。”
数十棍落下,灰袍男子的头颅被打成了肉泥,彻底成为了一具尸体。
季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可就在这时,只见灰袍男子脖腔里一震蠕动,随即一个模样与灰袍男子一般无二,却只有巴掌大小的小人在里面跳了出来。
不等季辽反映,小腿一蹬,直接跳了出去。
这向上爬极其困难,但向下爬却简单了不少。
只见小人稚嫩的身体仅是蹦了几蹦,就跳下去十几阶台阶,待季辽反应过来时,那小人已经跳出去数十丈。
“元婴!”季辽一惊,却并没下去追赶。
他知道只要到了下面,他就铁定追不上这灰袍男子的元婴了。
季辽一阵阵懊恼,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就忘了元婴期修士毁了肉身,元婴还能脱体而出,从而夺舍重生呢。
灰袍男子的元婴,几个蹦跳之下已跳下了百丈,他脚步一停,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怨毒。
“小子,你给我等着,今日毁我肉身的仇,来日我尹重阳一定双倍奉还。”
既然都追不上了,季辽索性就光棍一把,长棍一拄,做了一个轻松的姿势。
“尹前辈你看你,脾气怎么这么火爆呢,咱们俩也没啥血海深仇,来来来,你回来,咱们好商量嘛。”
“我尼玛。”
尹重阳的元婴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刚毁了自己的肉身,还
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什么叫没啥血海深仇,如果毁了肉身还不是血海深仇的话,那这天底下就没仇这一说了。
“哼!我记住你了,无耻小辈,待尹某修为恢复,必登门拜访。”
说罢,尹重阳的元婴小手一挥,向着下方跑了下去。
“诶,你慢点,别摔着。”
季辽对着尹重阳的元婴一挥手,任其自行离开。
待尹重阳的元婴消失在他的视线,季辽收回目光,在尹重阳的尸体上打量了起来,最后把其腰间的储物袋,以及手指上两枚散发着微弱波动的戒指取了下来,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现在这个时辰已是黑夜,但对于季辽他们这种修士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与尹重阳的争执早就引起了上面二人的注意,当他们见到季辽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把元婴期的尹重阳乱棍打死的时候,纷纷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
季辽回身,看了一眼石阶,发现上方二人正惊骇的看着自己,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似有意无意的颠了颠手上的木棍。
“呵呵呵。”
季辽一声轻笑,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了上去。
排在最上面的一人是个元婴后期,左侧脸颊上有一道从眉梢横贯半边脸颊的刀疤,却是一个疤脸男子。
之前季辽在一百丈时他已到了六百丈,如今季辽走到了三百丈,这疤脸男子不过才走出去二十几丈的样子。
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季辽担心的那个金丹符修,史容。
史容与疤脸男子相距已不足五十丈,不知道他使的是什么手段,疤脸男子已经坐下休息,而史容只是每上一阶,微一停顿,便会在迈一步,照此下去,史容超过疤脸男子是迟早的事。
季辽心里暗自焦急,也不多做停留,迈步而上。
这越往上重压越大,季辽此时近乎背了四十万斤的重压,向上爬行,他脚步微颤,每落下一步时的力量都足以踩崩一座山峰。
四百丈、五百丈。
此时史容已经临近疤脸男子,只差了两三阶的模样。
而季辽相距他们还有足足一百多丈。
季辽一步一停,终于也无法保持原来的速度,他胸膛剧烈起伏,甚至感到这股重压让他抬不起头来。
好在有这个坚硬的木棍作为支撑,季辽倒是还留有余力。
时间流逝,眨眼间一夜的时间转瞬而过。
季辽已爬到了五百七十多丈。
而史容也超过了疤脸男子,排在了第一,他们二人的高度也已经接近七百丈。
他们三人均是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歇息了起来。
片刻后,季辽拄着木棍,随后仿佛身前顶着一座山峦般,脚步缓慢抬起,却有重重落下。
他全身发力,将全部力量灌注在木棍上,奋力一撑,整个身子便上了一个台阶。
此时的重压已达七十多万斤,季辽几乎每上一步,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上了一个台阶,季辽停了下来,剧烈喘息一会,再次而动。
朝阳的余辉漫天洒下,落在这通天的巨峰上。
而这千丈台阶,这三人就仿佛三只蚂蚁,向上一点点的磨蹭。
季辽登上三阶之后,排在最前面的史容当先而动,又踏上一个台阶。
疤脸男子见史容动了,他也起身随之而动,可他就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只能看到他身体微微抖动,但就是无法挪动半分。
季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知道那里已经是那个疤脸男子的极限了。
休息了片刻,季辽再动。
时间流逝,眨眼间已是正午,季辽脚步落下,木棍一拄,上了一阶。
半日的时间里,季辽又向上行了七十余丈,而史容仅是行了十几丈而已,至于那个疤脸男子,磨磨蹭蹭的只上了十几个台阶。
季辽脚步一顿,此时他背负的重量已达百万,只感觉自己仿佛正背着一座大山前行。
他再次上了一阶,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滚落下。
“小子,你这么费力上这干嘛,筑基期的修为,就算登顶,你也不可能种道成功的。”这时那个疤脸男子,见季辽追上自己朗声说道。
“呵呵呵,世间之事没有绝对,也许在下登顶之后,能开启此山也说不定呢。”
“哈哈哈。”疤脸男子闻言仰天大笑,仿佛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回头望向季辽,“好好好,小子,你如果能登顶,开了这山的话,我浮长清,愿拜在你的门下,甘愿做你弟子。”
“前辈此言当真!”季辽同样笑着望向浮长清。
“当真!当真!我浮长清说一不二。”浮长清笑呵呵的摇着头,不以为意的一挥手。
“一言为定。”季辽点头应声,在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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