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吃饭了”
小赵也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送饭了,但那个曾经神采桀骜的小年轻,似乎从进来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哗啦。。。
门上送饭的小窗口一开,满盘的饭进去几乎就是还满着出来,即便动了几筷子,也只是屈指可数的几口。就连小赵有时候都怀疑,里面的那位。。。是怎么靠这点东西支撑下去的。。。不会突然再出现什么情况吧。。。每每想到这里小赵心里就咯噔一下,对于这种几乎没跑的量刑较重的嫌疑人,如果再出现类似宋成河的情况,那估计谁来都救不了自己了。
“。。。”
果不其然,餐盘又是满着出来的。。。小赵站在窗口跟前,默默地注视了盘子两三秒,然后由衷地叹了口气。
“公事自有公断,可人如果自己撑不下去的话,那什么都白搭了”
话一出口音刚落地,小赵甚至自己都纳闷了起来,为啥自己好好的反而劝起对方来了,他吃不吃,他什么样和自己有啥关系。
虽然两人之前只有寥寥几次的接触,但对方那种连天彻地的神秘感,还有给人的第一直觉却是自己从来都未曾体会过的。难道是有点替他惋惜?还是怎么样?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在小赵心里逛游个不停。
“你也是,离婚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振作起来,不要自暴自弃,熬夜喝咖啡更不会帮你找到对的人,虽然对的人并不好找”
突兀又轻飘的一句话如同钢针一样狠狠扎破了耳膜,笔直地插进了小赵的脑海之中,带着巨大的破坏力肆虐起来。在那么一瞬间小赵甚至都有点失神,是。。。谁在说话?是谁在和我说话吗?
“呃。。。”
铁铐划动地面的声音再起,沿着这句话的源头,从门上递饭的小窗口,慢慢悠悠跑了出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如同被扒光了站在对方面前一样,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
可小赵不仅没有一丝的恼怒,反而心跳加快地打量起了面前羁押间的门,眼光跳动就好像能穿透大门,尽数落到里面那个谜一般的人的身上。
“每次送饭你都习惯性用左手,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留意到你无名指根上有一圈崭新的压痕,但那里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戒指;还有在这段时间里,你悬挂在腰间的钥匙碰撞的声音和以前不同,我猜应该是轿车的遥控器不在了吧;戒指消失,车也消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离婚然后财产分割。如果这些还不足矣说明问题,你的制服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洗了,袖口积脏,袖子褶皱,好像你的生活突然就邋遢了起来,不仅邋遢,还带着有些茫然无措、自我放逐的负面情绪,不然你也不会不自觉地把左手五根手指指甲两侧的死肉咬了个干净;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速溶咖啡,也不难看出来你在用喝咖啡熬夜。综合所有的线索,再伴上逻辑的推理,得出结论是简单至极的事情”
本来被语言奇妙拉进的距离,就如同一块石头沉入了大海,溅起一丝波澜后很快回归了平静,深邃的海平面再次将两人阻隔到了万里开外。
阳光还是那缕阳光,却照不亮一个角落的阴影,人依旧是那个人,却总有力竭之日。
小赵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有些自嘲式地笑了笑,看来里面的那个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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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本州岛,东京都。
笨重铸铁壶里的茶水似乎一直在沸腾,蒸发出的水汽呜呜直冒,甚至房梁的木船上都挂着几滴凝结的茶水,茶叶的异香早已浸透了榻榻米,闲适却安逸的不自然。
一双整齐摆放的木屐前面,是一个敦实又年龄稍长的中年男人,绕绕飘起的水气在他
那副眼镜片上描绘着若有若无的雾,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哗。
突然木门划开,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跪现在门口,突然而来的气流将诗意的茶味都冲淡了。
“事情在按计划进行,先生”
“筱田啊”
中年男人缓慢地将手抬起,提起桌上的那个笨重的铸铁茶壶,稳稳当当地将面前的孤零零的小茶杯斟满。
“是”
“你跟了我有二十一年了吧”
门外跪着的筱田依旧直挺着身板,但从始至终,头都没敢往上抬个一丝半毫。
“是”
“二十一年啊,咱们之间相处的每个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茶水进了茶杯,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那被大众同化出的香味终于有了属于自己与众不同的味道。中年男人端起茶杯,放在自己鼻前,优雅地品了起来。
多么随性又放松的场景,如果一个人可以有如此的条件和如此的时间,一定要安安静静地找一个地方坐下,慢慢地泡一壶好茶,不一定要喝,却一定要品,慢慢地品。
“木寺。。。木寺先生。。。!”
只见豆大的汗珠爬满了筱田低着的额头,但他最后的一个颤音一落,那滴滴答答的汗珠便接二连三地砸到了榻榻米上。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不值钱啊筱田,他们不过是一群疯子罢了”
两行泪水在中年男人的脸上滑落,同样砸到了榻榻米上,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哀伤到了极点。
“请您饶恕!请您饶恕!请您饶恕!。。。”
“不是我饶恕你,而是你自己要学会宽恕你自己”
每次筱田的头砸在榻榻米上,都能带来地动山摇一样的错觉,或许是厌烦了,中年男人起身,慢慢将门口那一团汗渍上的人扶了起来。
接下来无声的致命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自己被宣判了死刑之后,那眼睁睁等着命运的决裁可以轻易揉碎每个人的理智。
因为当筱田第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自己的面前只有一杯茶,一杯孤零零的茶。
“不不不!我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你我的感情上,我求您,求。。。!!!”
只见中年人左手猛地一探,死死捏住了筱田的喉咙,那力道之大足以将人的喉咙捏碎。接着右手之中那杯喷香的茗茶,就流畅又自然地灌了下去。
“唔!!!”
怎么可能还有再多余的力气挣扎。。。在被灌下茶水的几个瞬间之后,筱田那恐惧到极致的瞳孔就慢慢放大了。。。
砰!
“木寺先生?!”
当房间的木门再次被拽开,这回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个妖娆的身影,黑色的紧身衣裤将其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精致的鹅蛋脸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已经将屋内的情况迅速扫荡了一遍,然后又落回了中年男人身上。
“没事,处理了他”
只见中年男人又重新跪到了茶桌前,一手拿着镊子,此刻正在优雅地洗着茶杯。
“是”
瞟了一眼门口的尸体,妖娆身影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神色的波动。
“按照计划,您差不多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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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老头子?!”
这段时间刘成老伴儿可是操心操到家了,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变化不定,尤其是晚上,和白天的温差较大,这人一不注意就会感冒发烧什么的。可也不知道自己老伴儿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天天这么晚回家,还有忙不完的事情。经常半夜自己穿着一个背心就上阳
台打电话了,打电话也就算了,问题这一打时间还不短,弄得自己担心的压根也睡不好。
“哎,来了”刘成摁灭了手中的电话,侧身就从阳台走了出来。
“怎么了?最近单位很忙吗?”
“唔,是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有些话有些问题,刘成老伴儿深知自己是不便过多打问的,尤其自己的老伴儿又身居要职,工作上的很多事情甚至都是绝密级别的,一旦出现任何的问题,那后果不是简单一两个人就能随便担负得起的。但眼看着自己老伴儿都已经快五十的人了,还在日夜操劳着,那年轻时倍儿直的腰板都有些佝偻了,刘成老伴儿这心里面就一阵阵的不得劲儿。
可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除了每天晚上等着他回家,能让他吃上一口热的,天凉天热的时候提醒他加一件减一件衣服,在他实在疲惫的时候给他揉一揉肩膀,其余别的好像都做不到。
“那也注意别感冒了,安排完事情,就赶紧上床来睡觉”
刘成老伴儿将一件大衣披到了刘成身上,然后又递上了一杯热水,随即转身回屋,将门掩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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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昏暗的总统套房里弥漫着还算高级的香水味道,凌乱的衣服裤子鞋、袜子裤衩内衣在柔软的地毯上撒了一地。再往里,体液交织的味道伴随着床垫弹簧吱吱呀呀的响声,把屋里每一寸的空气都染上了迷乱的滋味。
“快点!快点!你快点啊!”
意乱情迷的娇呼呼哧带喘,女人仿佛正压制着体内无尽的欲望,期待着一个点,一个极小的点就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别乱动!哎。。。哦。。。”
女人身上正压着一个肥腻的身躯,本来接着月光还能看见两下的蠕动。这让身下的美人一刺激,直接缴了械投了降,彻底地瘫在了那里。
“怎么样宝贝儿,舒服了没有”
眼下马上进入了正经圣人期,肥腻的身躯胳膊一支,从那具娇小的可人身上翻了下来。
“当然舒服啦老公,但是人家还要嘛,还要还要!”
薄薄的嘴唇一撅老高,画着裸妆的脸上虽然满是桃花的娇羞,但心里早把身边这王八蛋全家上下都问候了个遍。
你他娘的总共三分钟不到,就知道一直问老娘舒服吗,舒服吗!用你脚趾头想一想,舒服你麻痹舒服!今天要不给老娘来个三四次,让老娘稍微舒服下,一会出门直接绿了你这乌龟王八蛋!真是他妈的废物一个,要不是看上你那点钱和那点权,老娘这大好的年华陪你?!哄你!做尼玛的春秋大梦去。
“好啦宝贝儿,我也累了,再说主要我腰受不了”
“不要这样嘛老公,求求你再疼爱我一次吧”
“好事儿也得有节制是吧,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肥腻摇晃着脑袋义正言辞地教育着身边这祸害人不偿命的红颜祸水。
“哎呦,老公。。。好老公。。。”
迷人的曲线一晃,再加上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小兔子一晃,就算意志力再好的男人,坐这儿也白给。
“好啦好啦,这是我刚托银行的一个兄弟办的,一百万额度的信用卡,也没密码,本来是想给我家里那口子的,现在你先拿着划”
毕竟上了岁数,有那心也没那劲了,肥腻心里追忆着自己年轻那会儿的生龙活虎,从一旁的皮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就知道你最好了老公!!!”
看到这财富一样象征的银行卡,女人顿时什么念头都没了,就想现在立刻马上去商场一顿逛,哪怕不穿衣服都行。
“行了,赶紧睡吧,明天我开车上班,正好顺路送你去商场”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