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仔正欲掏出雀鸟为郭兴来一泡红茶,突然传来此急促的刹车声,顷刻间,破屋外四周响起杂乱脚步声,如此动静震碎了毛子与刘星星胆魄。
未等屋内众人缓过神,一声巨响传来。
木板门应声倒地,屋顶似乎跟着晃动,灰尘扑簌簌落下。
毛子借着屋内火堆,眯着眼望向来人,一米八大汉,强壮异常,光头阔脸,面带戾气。
光头男身后,涌入很多人,各个手拿棍棒,悄无声息簇拥于身后。
“郭兴在哪?”一开口,排墙倒般压力扑面而来。
雀仔不知危险,有毛子哥撑场,无所畏惧,上前骂道:“你特么谁啊,没你事,哪来……啊!”
话未说完,光头男身后闪出一人,儿臂粗的木棍带风招呼过来,砰一声闷响。雀仔捂着左臂惨叫倒地,蜷缩着不敢吱声。
“郭兴在哪?”光头男依旧这句话。
毛子哆哆嗦嗦道:“地……地上之人便是郭……郭兴。”
光头男走到已无人样的郭兴近前,蹲下探了探鼻息。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人没事,我们先撤,十分钟后再过来,……好,……再说……”
光头男挂了电话,眼神扫过毛子等人。
“没动手之人靠边!”
毛子也不是泥人,也有几分气性,再听光头男口音,河西包耳市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毛子不敢比蛇,小蚯蚓算吧。
“这位朋友,最好别染指木林召,米帅知道吧?相识的话赶紧回河西去吧。”
光头男面无表情道:“米帅?什么狗杂碎?你是这群烂仔的头?我再问你一句,谁动手打了郭兴!”
毛子强装镇静:“你想怎么样?真想与米帅作对?”
光头男觉得和毛子说话浪费时间,对身后众人说道:“一腿一手,行动!”
……
蔺建军离老远听见破屋里传出哭嚎声,凄惨无比,不由看了眼越菲凡。
他在远方大酒店接到同事电话汇报,有人报警称郭兴被绑,并将带至何地一一细说于他。
蔺建军挂断电话,将情况转述于在座各位,越菲凡听后拿起电话不知给谁拨过去,片刻后,蔺建军接到郝所长电话,要求带人立刻找到郭兴。
蔺建军不需所长吩咐,所内接到警情,已组织人手赶来接他,一道出警。
越菲凡执意跟随,且郝所长随后打来电话也有明确指示,好生照顾好越菲凡,他与分管治安的副局长正往目的地赶。
在途中,越菲凡不时接听电话,声音很低,无法听清。即将到达目的地时,越菲凡说道:“蔺所长,麻烦在原地等会。”
蔺建军不解:“越女士,马上到了,救人要紧,耽搁不得啊。”
越菲凡平静道:“人没事,十分钟后再进去处理。”
这时,一辆警用越野车驶来,车未停稳,郝所长与副局长双双下车,小跑着来到蔺建军车前。
蔺建军赶紧下车相迎。
“吴局您好,郝所好。”
“小蔺,怎么停车了?”郝所长急切道。
“郝所,是越女士要求十分钟后再过去。”蔺建军瞄了一眼车内越菲凡。
郝所长也不知越菲凡是何人,他接到吴局电话,让保证越菲凡安全,如有要求,尽量满足。
“吴局,您看……现在过去还是?”
吴局长未言语,走到越菲凡车旁,隔着玻璃道:“越女士,您好,我是旗局吴为天,您在车里,我们这就过去处理。”
越菲凡摇下玻璃道:“领导,不急,一会儿再去,有事我担着,张书记您知道吧?”
吴为天暗道,张书记当然认识,可张书记的暗示他也记得很清,这位姑奶奶不简单。
“越女士,恐怕郭兴有危险。”
“没事,您放心。”说完将车窗玻璃摇起。
车外吴为天三人面面相觑,蔺建军掏出烟,为吴局和郝所长递上。
远处,传出发动机轰鸣声,黑暗中只见车灯沿着草原深处呼啸而去。
越菲凡再次摇下车窗:“领导,我们过去吧。”
蔺建军一行进入破屋后,地面横七竖八躺着一群人,各个呲牙咧嘴,惨叫不止。饶是蔺建军见惯,望着变形的手腿,也不寒而栗。
越菲凡望着郭兴被抬到车上,哪有少年神算的影子,犹如待宰肥猪,心头有些怜悯,心情烦乱,但有种念头很清晰,她得为这刚认不久的弟弟出头!
父亲已空降北疆省,与郭兴预料结果一样,她知上面找父亲谈过话,父亲对此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在远方大酒店时,得知郭兴出事,越菲凡并未直接打电话向父亲说项,只是打电话向张全福求助,木林召镇巴掌大的地方,有父亲战友张全福出面足够。
思忖之余,吴为天已安排妥当,将伤者全部带走。
“越女士,小蔺留下勘察现场,我送你回去。”吴为天说道。
越菲凡客气道:“不敢麻烦领导,我等蔺所长吧,还有些事要与他说。”
吴为天点了点头,转身对下属道:“你们务必确保越女士安全,如有偏差,唯你们是问!”
他向越菲凡示好,只能借下属耍威风。
越菲凡暗道,能有什么危险,这么多警察在现场,哪些宵小敢造次?
“领导,严重了,您先忙,出不了事。”
吴为天还在表演:“小蔺,好好勘察,还有一伙人已离去。务必查清所有人身份,不能让一个枉法分子逃脱!给越女士一个交代。”
吴为天不知越菲凡与郭兴什么关系,总之,张书记暗示过,他不能马虎,顺便拍拍马屁,起码做到不得罪。
再者,张书记能越过顶头上司直接打电话与他,或许和他近两年走动有关。
蔺建军赶忙敬礼保证:“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不留痕迹望了眼越菲凡。
越菲凡一听吴为天之言,明白张全福并未告知其离去之人身份。
待吴为天等人离开,现场只留蔺建军及三位民警。越菲凡开口道:“蔺所长,既然你我是郭兴朋友,我也不瞒你,我是郭兴音乐老师,私下里姐弟相称,今天之事,别外传。”
蔺建军不是政治白痴,知道今日之事多有蹊跷,装作糊涂道:“我只负责调查郭兴被绑架及故意伤害,其余事一概不知。”
越菲凡淡淡一笑:“蔺所长精通业务,前途不可限量。”
蔺建军内心一颤,越菲凡这话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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