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越菲凡茫然。
“越老师,您还……还没给钱……”
郭兴在越菲凡怒吼中夺门而走。
望着消失的郭兴,越菲凡深呼一口,起伏的傲人胸脯渐渐缓和,拿钱的样子俗不可耐,哪像学生。
冷静下来的越菲凡,脑海中过一遍俗人郭兴话语,或许是父亲需要之人……
离开越菲凡办公室,天已擦黑,出了校门,破败不堪的马路破败着延伸出去,东边已然罩入黑夜,西方还留有一丝霞光,偶尔经过的少男少女,不时窃窃私语,自刘星星被郭兴痛殴,他的臭名衬托起郭兴义薄云天。
并非他有多受人待见,只因他的出现,刘星星时刻夹着尾巴,不再欺负弱小。少了校园欺凌,多了些美名,仅此而已。
对于向来扑在学业上的莘莘学子,刘星星被打,郭兴崛起,都无关呼他们。
在七中,知道刘星星的人很多,知道郭兴的却很少,凡知道此人此事的,内心里都有着江湖情节,并非喜好打打杀杀,仅仅是对于自由的向往,而不学无术混迹社会的男女学生,可不是他们学习楷模。
但这类不学无术的学生却是社会混混们争取对象,男学生为其提供零花钱,女学生为其装门面。
男学生依仗社会混混在校园横行霸道,女学生为了感受江湖刺激而成为混混的女朋友,实则她们在混混口中称为“马子”,这就是古惑仔思想的渗透。
郭兴前世读高中期间,整个木林召镇年轻男女异常浮躁和跳脱,行走于街面,如碰到社会青年,只能低头走路,否则绝对会引来“你瞅啥”的谩骂,甚至殴打。
如果你身边有混混模样之人结伴,对方无论认识与否,都不会轻易结仇。这就是为何部分学生与混混们勾连的关键原因。
郭兴正欲离开马路折向杨树林时,有人叫唤他的名字。
“郭兴!”
声音自前方传来,天色暗淡,无法看清来人,可郭兴知道来人是谁。
“葛东,怎么是你!”
穿浅蓝色喇叭裤、收腰小衬衣的葛东,呼哨一声后,哈哈大笑,重重拥抱了郭兴。
“好久不见,周末也不回家,考上高中,不认识发小了?”说完,葛东嘴里滋一声响,口水如水枪一样,射向地面。用他的话说,这叫口技,能将口水吐成水线,他独一份。
郭兴没接葛东话茬,他发现躲在葛东身侧的女生面熟,
“葛东,有新女朋友了?”
“哈哈!哥们这能耐,你能不知道?”葛东无比骄傲,将无耻渣男演绎的淋漓尽致。说完不忘将女友引荐给郭兴,眉眼间尽显得意,“孙雪,七中学生,我新交的女朋友。”
郭兴一愣,随即明白孙雪为何躲葛东身后了。
“孙雪啊,怎么见了老同学不露面?”
满脸羞涩的孙雪闪出身,露出无比尴尬的笑容。
“呵呵……好巧,天黑没看清,你这是去哪?”孙雪说了句没油水话,缓解着尴尬。
孙雪此人,如果没记错,这学期结束就辍学了,直到2017年同学聚会,郭兴才再次遇到。
听同学议论,孙雪婚姻不幸,离婚后与当年同年级杨祚强再婚,二人均为离异,各自带着小孩重组家庭。
此时的孙雪,居然跟葛东有了牵连,或许是她辍学的原因吧。
郭兴有着后世的灵魂,对于早恋见惯不怪,只是对孙雪有些可惜,葛东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仅仅是米帅的小弟而已。
郭兴重生前,葛东依旧光棍,近四十的年龄,一事无成,整日无所事事,盼着旧城改造,能有拆迁款可花。
郭兴之所以点破二人关系,想着让孙雪难堪,以此要挟,让她远离葛东,或许人生轨迹有所变化。
“孙雪,马老师可强调好多次了,高中期间不得谈恋爱,你忘记了?”郭兴也不管葛东有何想法,他不能看着孙雪跳入火炕。
“你别误会,东哥乱说,我们刚认识,他送我回来上晚自习,我们之间没什么,你可不敢告诉马老师啊。”孙雪语气中带着哀求,面露恐慌。
其虽无十分姿色,亦有动人之处,尤其是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
郭兴转头对葛东笑道:“葛东,放过我同学吧,你女人那么多,别影响孙雪学业。”
葛东与郭兴从小玩到大,二人并无新仇旧怨,只是孙雪不但是学生,而且有几分姿色,于他装门面,可谓恰到好处。有些不忍就此放手,又不想薄了郭兴脸面。
正在为难之际,孙雪开口了,带着虚伪的假笑道:“郭兴,我和东哥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虽然如此,还是不要让马老师知道。”
孙雪可不想就此放手,葛东是米帅小弟,有些薄面,她能与葛东走近,也能感受一下江湖儿女奉承之语,可不想刚有点眉目,就断了红尘。
郭兴明白孙雪想法,十六七少男少女,正处于叛逆期,只有符合自己的想法才会听,不然一概否决。
以后再从长计议吧,郭兴不打算继续劝,道了声再见,与葛东二人分别。
行至出租屋巷口,望见老刘叼着烟卷,忽明忽暗,蹲在门口吸烟。
郭兴赶紧上前,歉意道:“刘叔,久等了,路上遇到熟人耽搁了。”
老刘掐了烟,站起来将地面上的烟蒂踩住搓碎,面带和善的说道:“我也刚到,一根烟的功夫,小郭,今日有来算命卜卦的人吗?”
郭兴将老刘礼让进屋,羞赧道:“今天星期一,没回出租屋,即便来人,有铁将军把门,也不会等我。”
接过郭兴递过来的白水,老刘扭捏道:“这个……上学间我别举告示牌了,每周六日你在出租屋时,我再举吧,你看行不。”
郭兴知道老刘为他省钱,笑道:“刘叔,你不用担心我,按咱说好的继续干,周一至周五如有人过问,你告诉他们可晚上六点以后过来。”
老刘略一思索,没再继续劝说,咕咚喝了一口水,站起欲作势道别。
郭兴忙着掏出钱说道:“刘叔,这是昨日和这周的钱。免的我有时不在家来不及给您。”
老刘假怒道:“你这娃娃,着什么急!”
郭兴连忙说道:“我这也是为了方便,您收起。”说完,将三百多元塞老刘手中。
原本说好一日一结,可郭兴感觉太麻烦,还是提前预付吧,老刘也不至于拿钱跑路。虽说有可能每日挣不来这些个钱,好在郭兴有了一千多元的资本,能维持些时日。
正当老刘开门离去,门口有人作势敲门,惊吓了来人。老刘赶紧侧身出去,遁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