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见二人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而且自己现在的这里刚好将二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便没有继续往上靠,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
起初陆遥以为少年练的是太极拳,但是随着他的拳法的不断变换,陆遥才看出来,对方练的并不是太极拳,而是一种和太极拳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另一种拳法。这拳法一招一式看似动作轻盈缓慢,但其实是绵里藏针,一招一式使出的时候,周围的气浪一波接一波缓缓向四周推开,这也就是陆遥,如果换了别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周围空气的变化。
两人大概练个半个多小时,陆遥也看了半个多小时,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经深深的印在了陆遥的脑海中,陆遥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演练,不仅感受到了这套拳法的精妙之处,也找出了一些在他看来是破绽的地方,陆遥相信如果自己使出这套拳法来,一定会比对方高出许多境界。
原本陆遥打算好好会会这一老一少的两个曾经“窥视”自己练功的家伙,但是随着陆遥的观察,陆遥决定放弃这个念头,因为他从少年使得这套拳法中能够看的出来,这两人并不是什么坏人,虽然是不是坏人不会写在脸上,但是他们的言行举止之间还是会流露出来他的一些气质,在这少年一套拳法之中充满了浩然正气,这不是一朝一夕刻意掩饰就能够做到的,而且即便是正道拳术被恶人使出,他终究是难以掩饰那一身邪气。
少年坐在老人跟前休息,额头上沁出了好多的汗珠,显然也是刚才练拳练的累的,陆遥打算离开了,但是他刚一有微动,老人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少侠如果不介意,可够出来一叙。”老人转头看向陆遥隐身的地方,微笑着说道。
陆遥见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也不好再隐藏下去,全神戒备的站起身来,看着这一老一少。少年依旧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老人脸上笑容虽然相比少年要少了几分,但依旧是微笑着的。
“我果然没有猜错,少侠如果不介意的话,过来一叙可否?”老人继续说道。
陆遥虽然依旧朝着这一老一少跟前走去,但是戒备之心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倒是比之前更甚一筹。
“你知道我在?”陆遥面带微笑的问道。
这个疑问在老人开口的时候陆遥便有了,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如果刚刚发现,他怎会开口直接称呼自己少侠,如果他是刚开始就发现的,为什么会等到自己看完了少年练完拳之后才招呼自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让我慢慢的来告诉你。”老人微笑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微弱的感受到这附近有人,但是却拿捏不准,刚才少侠起身的时候放松了警惕,我才能够确定的。”
“我们爷俩在这里练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是自从那天我看到少侠练功之后,我觉得似乎只有你能做到这种程度,所有我就冒昧的问了一句,没想到真的是你。”老人始终保持着微笑说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有人,为什么还让令孙在这里继续练拳,就不怕我学了去吗?”陆遥也学着老人微笑着问道。
“呵呵,礼尚往来而已。那天我们也是无意中看到了少侠在这里练功,在这里我先给少侠说一句对不起。”老人朝着少年作了个揖,然后接着说道:“练武之人最忌讳别人窥视自己的武学,可是我俩已经看到,而且少侠练功的方式极为独特,老朽一时没能忍住便多看了几眼,后来我想要找少侠当面致歉的时候,去发现少侠已经不在这里了,刚才我猜测周围的人应该就是少侠无疑,我才让心儿使了一套我们家族的绝学算是为之前的冒失之举表示一点我们的歉意。”
直到此时陆遥才明白为什么老人会这么做了,原来他是为之前窥视自己练功表示自己的歉意。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阁下一下如何?”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陆遥便想要离开了。
这一次自己也算是没有损失什么,反倒是学了一套人家的家传绝学。也算是扯平了。
“少侠且慢!”老人看陆遥转身准备离开,马上在陆遥身后喊道。
“老前辈还有什么指教吗?”陆遥有些不悦,事情既然已经说开,就该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现在老人又出言留自己,让他心中又是一紧,他虽能看出少年的境界,但是却看不透老人的境界,万一动起手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指教不敢当,只是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少侠成全,不知……”老人话刚说了一般,陆遥便挥手打断了。
“既然是不情之请,老前辈又何须开口?”陆遥反问道。
“这……”老人也没想到陆遥会这么直接,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话到嘴边又强自咽了回去。
“老前辈,我今日有事恕不能奉陪,练武之人讲究一个缘分,如果日后我们有缘再能相见,到时候你再说说你的事情也不迟,今日就到这里吧!”陆遥见老人的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自己刚才一时有些情绪没控制住,说了一些驳人面子的话,此时又委婉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后会有期。”老人也没有再强留,对着陆遥抱拳说道。
陆遥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
……
陆遥离开后,少年一副生气的样子,对着自己的爷爷说道:“爷爷,这家伙如此无礼,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他,还对他如此客气?”
“教训他?”老人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反问道。
“是啊,想我安心从来就没有受过别人这么过分的欺负,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我真想好好教训他一番。”少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知天高地厚?”老人听了孙子的话,想了想,接着说道:“的确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只不过这个人不是他,而是你,我的傻孙子。”
少年一听自己的爷爷这么说,顿时不愿意了,嘀咕一句:“爷爷,你为什么总是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啊,我看他年纪应该比我还要小上些许,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他。”
“心儿,你应该明白,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练武之人,不分年龄长幼,难道你忘了三年前的那个小子了吗,他小你十岁尚且能够再十招之内将你即便,这少年我看也只是比你小了四五岁而已。”老人摸摸孙子头的,说道:“想我玄阶初级的实力尚不能看得透他的修为,以你黄阶中期又岂是他的对手,这少年实力深不可测,以后你若是见了他,一定要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莫要冲动。”
“爷爷,我……”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这少年既然第二次出现在这里,我想他一定还会再来,下次见面,如果能让他指点你一二,也是好的。”老人在陆遥离开后对自己孙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来人的不情之请也是一个很简单的请求而已,自己的这个孙子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是因为他学了一身武术,在他的这个小圈子里也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这让他身上的那股子傲气显露无疑。但是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轻敌。
老人家已经不知道说了孙子多少次了,可是孙子就是不听,如果不让他和高手过过招,他很可能永远沉浸在骄傲自满之中,但是像他们练的毕竟不是普通的武术,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选,自从老人见到陆遥练功之后,他发现陆遥的实力应该足以碾压自己的孙子,他便懂了这个心思。
今天让孙在先耍了一套家传的除了为之前的无心之过表示歉意之外,也是想要结个善缘,没想到陆遥最后却因为有事急急得先离开了。
少年虽然被老人一番说教,再也没有还嘴,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不爽,他暗暗的下决心告诉自己,如果下一次让自己再碰到这个少年,哪怕是逼着对方也要和自己交手,只有将他打败,自己才能在爷爷心目中证明自己,否则爷爷成天从是说自己刚刚踏入武道,犹如一个新生儿一般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