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是一场梭.哈,在所有人没有亮出自己的底牌以前,你永远不知道这场牌局有多么的光怪陆离。
老张是红江市场里一家电脑铺面的老板,人人都说老张经营这个铺面是在做自己的老板,但只有老张自己知道,自己实际还在给红江市场背后的老板打工。只是自己这个打工仔看上去自由度高那么一点罢了,只要红江市场的老板有要求,自己就只有老实听命的份,否则不用第二天,恐怕当天晚上这个铺面就可以换老板了。
这不,今天大清早的就把自己叫去了工厂,然后让自己拉来一车的股神卡放在自己的店铺里售卖。
其实老张最初听到这个消息还挺高兴的,毕竟最近几天“上帝之眼”板卡的红火他也看在眼里,看着那些黄牛党每天赚那么多钱,看着每天有那么多人来自己的铺面里询问,老张也不是没想过也搞点来卖的。
但奈何自己就那么点本事,打听了半天也找不到拿货渠道,最后只能瞪眼干着急了。
现在突然听到老板给自己搞来一批和“上帝之眼”功能类似的“股神卡”,这让老张高兴坏了,可紧接着当他兴高采烈开着自己的小面包到了工厂,然后就一副苦瓜脸了。
“我知道现在上帝之眼很火,但就算再火也不能这么搞呀,这不是瞎胡闹吗?”
老张一边开着车一边嘟囔着抱怨着,虽然他已经唉声叹气抱怨一路了,但是现在他仍然忍不住要继续抱怨。
不过正应了那句话,生活就像被强暴,既然你无法反抗就只能享受,老张还是拉着一车货来了红江市场,他甚至都不敢当着老板的面抱怨,只能一路上自己给自己嘟囔一下了。
他习惯性的朝自己铺面的那栋科技大厦开去,可他的车还没等进地下室,就被一群黄毛给拦住了。
老张摇下车窗,赔着笑脸递出烟来:“雄哥来抽烟,这是啥事情呀?小弟可自认为从来没得罪过雄哥您,我这都是小本买卖,还望雄哥您大人大量不要为难小弟。小弟也知道兄弟们辛苦,可我现在还要送货,要不等我先把货送上去,然后我请雄哥和兄弟们一起吃个早餐,雄哥您看这样行吗?”
拦住老张的正是大清早过来的黄牛党之一,为首的雄哥接过老张递过来的烟,还很慷他人之慨的发给了他的小弟们。
“拉倒吧你,我们可不是黑社会!”雄哥笑骂一句。
老张连连点头说是,还连连夸赞雄哥是这条街上最有正义感的人,这就是无权无势小本生意人的无奈,明明别人都骑到你脸上来了,你还只能赔笑脸。
雄哥被舔的很舒服,他拍拍老张的小面包:“我问你,你这里装的是股神卡吗?”
老张十分惊讶:“雄哥您怎么知道?”
老张的惊讶让雄哥得意洋洋,他伸手在头顶来回指着:“就这条街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我就不怕告诉你,今天我是来给你一单大生意的,就你车上这批股神卡,你也不用往楼上搬了,我现在就全给你包了!”
这让老张更惊讶了:“雄哥这是干嘛呀?我这车上可是有很多股神卡,要很多钱……”
雄哥不耐烦的眼睛一瞪,从兜里掏出那张支票冲着老张大吼道:“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二十万的支票,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今天小爷就让你好好见识一回,就买你车上的货,便宜你了!”
老张见这支票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雄哥是黄牛党,最近一直在卖“上帝之眼”,无疑是在这个生意赚了钱了。
外面雄哥见老张愣神,顿时不满了:“你别在这里发愣,你他吗倒是给句话,卖不卖啊?”
“卖卖,我当然卖,雄哥您老要买我哪有不卖的道理嘛!”
老张急忙说道,别说老张不想得罪雄哥这种混混,就算是随便谁上门来找自己买东西,自己作为生意人哪还有不卖的道理啊?
要知道自己这还没开张呢,就来这么大笔买卖,那是好兆头呀!
于是老张掰着手指算了算:“雄哥您有二十万,那我就薄利多销算您一个成本价,我卖别人二十万我最多只给一千零五个,但是雄哥您我给您一千零五十个,您看怎么样?”
雄哥眉头一挑又不乐意了:“怎么个意思?我说老张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刚才不是说了我要把你这所有的股神卡全包了吗?我这里可是有整整二十万呀!怎么你还怕我这支票是假的不成?银行就在旁边,你随时可以拿着支票去验!”
老张勉力解释着:“雄哥您别生气,您听我给您解释,您是有二十万不假,我也从没怀疑您的支票,只是股神卡一个售价是199,一千个就是十九万九啦,我算您一千零五十个已经是给您很大优惠啦!”
刚擦还气势汹汹的雄哥他们一伙,现在就都一个个成木头了。
这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毕竟在这个万元户还很自豪的年代,二十万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甚至比二十年后的百万富翁还要震撼。
因此雄哥他们觉得拿着这二十万就能轻轻松松包了这个车上所有的货了,远远没去计算这二十万究竟才能买多少股神卡。
回想着刚才还自信满满说要包了车上所有货的雄哥,此刻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太尼玛打脸了吧?这车上有多少股神卡呀?
雄哥这么想着,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口,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很嚣张的笑声。
“我说那不是狗熊吗?怎么站在这停车场门口是准备改行当门卫保安吗?”
又是一个黄毛走过来,这就是和雄哥很不对付的狗头,他拖拉着一双人字拖大大咧咧走过来:“哟?这不是老张嘛,看来是狗熊的钱不够,没能买下来所有的股神卡吧?”
老张有点懵逼:“你也知道股神卡?”
雄哥不乐意了:“老狗你说什么呢?你才不过比我多一万块钱,说的好像你能比我多买多少一样!”
狗头呵呵的不屑笑着:“多一万也是多呀!而且我可不止比你多一万,我身上还多带了五万现金,你觉得我能比你多多少呢?”
老张接过狗头的话:“狗哥您比雄哥多六万块钱,那么您可以比雄哥多买三百一十多个股神卡,我可以给您算个整三百二,总共您这二十六万可以买1370个股神卡,而雄哥是1050个股神卡。”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狗头,此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了,骂了一句:“握草!我,他吗你这车上究竟有多少股神卡?”
老张回答道:“我这车上有四千多股神卡,雄哥狗哥你们的钱差不多能买一半多一点。”
老张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又问道:“那你们还买吗?”
这个问题扎心了,如果是刚才,他们肯定会为身上揣着一笔巨款而牛气冲天,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这笔“巨款”貌似就是个笑话啊!
“买,我们当然还买,不过老张你给我等着,我们还有点事,马上就会回来的!”
显然雄哥和狗头都是不肯服输的,就这么警告着老张,然后脚底下像抹了油一样的跑了。
“那我在店里恭候两位的大驾光临,放心,东西我会给你们留着的!”
老张冲他们离开的方向喊着,只是这时语气就不那么好了,本以为自己能打个开门红,却没想到居然被耍了一道,这对做生意就不是好兆头,再加上他们现在这样子,老张心里对他们鄙视至极。要不是怕这些地痞无赖没事给自己找麻烦,老张说不得就要大骂出口了。
那边雄哥和狗头很快跑出了红江市场,他们找到了外面的一家茶楼,在茶楼里见到了沈善长和伯亚。
看到他们回来,沈善长并不惊讶:“看来你们已经把东西都买回来了对吗?”
雄哥和狗头两个人面对这个问题,他们的脸色显得十分尴尬,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沈大少很抱歉,我们……并没买回来。”
沈善长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没买到东西你们还敢回来?”
雄哥和狗头连忙摇头说:“沈大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想说我们的钱还不够买的,有一个姓张的老板,我们两个的钱加起来还买不了他半车的股神卡,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怎么会那么贵啊!”
这时沈善长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伯亚却先说道:“一个股神卡算他卖两百块钱,那么你们两个人的二十万最多就只能买两千个,再给你们一点优惠,最多就加几十个,我看刚才那辆面包车,大概可以装得下四千左右的板卡,你们差不多能买半车多一点吧。”
雄哥和狗头满脸惊恐的看着伯亚,由于伯亚说的是华语,尽管蹩脚但他们都还是听明白了,所以他们才惊恐,这个外国人是神仙吗?怎么说的一模一样,就好像他刚才就在旁边一眼,这还是人吗?
听伯亚计算完,沈善长才坐下来,他转头说:“很抱歉伯亚先生,这是我估计失误了,我没想到那个周铭居然这也有准备。”
伯亚倒是并不奇怪:“他要是一点没准备,那他就不是周铭了。”
“看来我们要准备更多的资金才行了。”
伯亚对沈善长说,然后又拿出两张早准备好的支票放在桌上递向雄哥和狗头:“这里有两百万,你们拿去吧,去把那个老张的生意给我做回来,这一次足够你们把车上的股神卡全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