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巴西河谷矿产公司宣布增产消息,立即引发了全球铁矿期货市场的动荡,由于目前钢铁积压严重,投资者们担心过多的铁矿投入市场会进一步导致钢材的浪费,整个市场的悲观情绪反应出来的是交易所的数字,截止到中午十二点,铁矿石的期货价格已经狂跌了20个百分点,从27.69一路滑落到了22.15。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严重的暴跌,这对于一个成熟的交易系统来说是非常离谱的,距离上一次有大宗商品发生如此巨大的动荡还是在九年前,不过那时发生了中东战争,加上中东国家的石油禁运政策,才导致市场变动,和这一次的铁矿期货并不一样。
不过从长远的分析来看,我们认为是由于过去的福岛战争导致国家政策的偏向,铁矿需求的增加,随之推高了铁矿价格的上涨。
但实际上除了那次跨越八千里外和阿根廷的战争,英国并没有穷兵黩武,随着战争影响的过去,铁矿石高居不下的价格就成了泡沫,这一次河谷矿产公司的增产,恰好戳破了这个泡沫,最终导致这一次铁矿石价格的暴跌。
……
电视上,各个电视台的金融频道都把目光对准了正在发生的铁矿期货暴跌事件,很多评论员专家都在试图为这个事情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管这些理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但铁矿期货的暴跌仍在继续。
这是一场巨大的投机狂欢,在伦敦金属交易所内,无数经纪人喊得嗓子嘶哑满头大汗,却仍然坚持在交易大厅内为自己的客户下单,白纸黑字的票据雪花般漫天飞舞,谁也不愿错过这么一次盛典。
当然狂欢并不仅仅是在交易大厅里,在二楼的各个包厢里,那些大投资人也都欢呼雀跃。
那个满手都是宝石戒指的胖子兴奋的拍着桌子,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那三位很矜持的绅士打开窗户冲着交易大厅放声狂喊发泄着;就算是那位从来不把钱当回事的中东土豪亲王,也都高兴到站起来跳起了阿拉伯舞蹈,把自己的腰和屁股都扭成了一个S形。
在约克和林肯的包厢里,他们更是兴奋到跳上了桌子狼嚎起来。
“二十个百分点,才一个上午居然就下跌了那么多,这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不得不说所有投资者联合起来的力量真是太强大啦,我看别说只是一个没落的卢森堡,就算是把瑞士银行集团都加上,甚至是英国政府的行政干预也没办法阻止啦!”约克大声道。
林肯则说:“我现在很想看看那个华夏人周铭他是一副什么嘴脸,还拼命阻止我们进场,我看他就是个白痴,居然会想如此拙劣的借口,恐怕也只有阿方索那个蠢货会相信他了,不过现在当他看到铁矿石期货如此疯狂的跌价,恐怕他后悔到想杀人了吧。”
约克也是一脸自信:“说到底那个华夏人周铭就是一个投机分子,本身什么实力都没有,就只想着投机,但他忘记了,这里不是华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相信他的。”
“这打脸打的太爽快啦,幸亏当初我们都不相信他,否则今天我们就笑不出来而是要哭啦!”林肯说。
此时此刻在交易所外,周铭和阿方索并没有离开,他们坐在不远处一家咖啡馆里。
早先这里应该是个柴思咖啡馆一样很多人的,但由于这几天的暴雨,导致愿意出门愿意来这里的人减少了很多,不过也由于这样,让周铭也乐的清净。
抬头看着电视里关于铁矿期货的报道分析,周铭问阿方索道:“后悔相信我让自己错过了这么一次狂欢吗?”
阿方索默默摇头:“我并不后悔,相反我还很庆幸自己选择了相信周铭先生您,因为要是我做出了相反的选择,恐怕现在就也会和约克他们一样在交易所里狂欢,而忽略了其他东西。就像刚才那报道里评论员所说的那样,这次暴跌太不正常了。”
“也就只有约克他们那些一心想着投机的家伙才会上当,否则他们怎么就能不去想想,奥斯兰他们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可是卢森堡以一小国坐拥堪比超级大国财富的王族呀!”阿方索说。
周铭笑了,他对阿方索在这个时候还能这样想感到高兴,阿方索随后又问:“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周铭点头告诉他:“百分之二十的暴跌是卢森堡家族所能承受的一个临界点了,接下来他们就该让自己的陷阱收网了。”
周铭说完又想了一下说:“但是如果他们的野心足够大,也可以选择再等一等,等再多跌五到十个百分点以后再收网,那样可以让这次的狂欢更持有,也会让更多的人陷入进来,而已经进场的人,则会陷入更深,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老实说我很希望他们现在就能收网,否则情况会是最糟糕的。”
随着周铭的话音落下,天空突然一声闷雷响起,那隆隆的雷声如同有一只怪兽在云层上低沉的嘶吼一般,同时本就已经是暴雨,似乎又更大了一些。
……
伦敦金属交易所二楼的某间包厢内,奥波德愤愤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来到窗边,看着下面狂欢节的样子,又更愤怒了。
“这些该死的混蛋们,觉得你们是在消费铁矿期货,觉得你们能从卢森堡骚那家族手上抢夺利益,一定觉得自己非常伟大吧?那么就趁着现在好好享受快乐吧,因为你们也只剩下现在了,所有的利益,我们都一定会拿回来的,不管你们吃进去多少,都要给我吐出来!”奥波德咬牙切齿的说。
抬头看着大屏幕上的数字,奥波德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米霍克他在干什么?吃大便吗?为什么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已经下跌了超过二十个百分点了!”
这时身后突然悠悠传来一个声音:“这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奥波德当时就惊呆了,他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奥斯兰,满满全是不可思议,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父亲不知道这20个百分点是他们的临界点吗?
面对奥波德惊讶的表情,奥斯兰不慌不忙道:“我当然明白我们的临界点在哪里,只是你不明白而已。”
如果之前奥波德还只是疑惑,那么现在他则完全懵逼了:怎么自己又不明白了呢?
奥斯兰给他解释:“其实我们的临界点在哪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对我们有一定了解的人都很容易能推出来,那你觉得这个临界点还有什么意义吗?”
奥波德还是一知半解:“可是如果超出了这个临界点,就可能会出现我们控制不住的局面呀,可能是我们无法挽回损失,也可能是我们会无法做到翻转局面。”
“你能看明白我也能看明白,所以大家都在等待。”
奥斯兰说,他伸手指向外面的大屏幕,奥波德看着上面的数字,顿时想起来了。
“现在铁矿期货的下跌放缓了?这个数字相比半个小时以前似乎只下跌了不到0.03个英镑,所以这是所有人都在等待我们接下来的态度吗?”奥波德问。
奥斯兰点头说:“没错,真正能影响市场变动的是那些大投资者,而那些家伙却又是比狐狸还精的混蛋,现在到了临界点,他们会在观望一下,如果我们采取了反制手段,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见好就收,那样我们就没有机会抓住他们的尾巴了。”
“所以父亲你想故意要让铁矿期货的价格跌破我们所能承受的临界点吗?”奥波德十分紧张的问,他完全不敢相信父亲要这么做。
对此,奥斯兰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之前我说过的话了吗?那些讨厌的蚊虫,我可不想只是把他们赶走了事,因为那样下次有机会他们还会再卷土重来的,我要的是打死一两只,让他们彻底想起应该对我们的畏惧!”
奥波德被震撼了,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对他来说,尽管那是他的父亲,但此刻他仍然感受到了他可怕的布置,因为要只是他的话,最多就只是警告他们算了,哪能像现在这样,继续放开更大的陷阱,要一口吞掉所有的对手,不让任何人走脱。
难道……就不担心计划会出什么意外吗?毕竟这已经超出他们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了。
奥斯兰看出了奥波德的担心,他告诉奥波德道:“临界点这个东西就是一道糊弄傻子的枷锁,你要对他深信不疑,他就会成为你的负担,反制你要是不信,那么或许你就能去到另一片天地。”
“我当然知道这很冒险,但是现在当约克他们找到铁矿期货,并且很不给我们面子的进场,还带起了其他人的节奏,让更多的投资者跟进来了,这是一场所有对手针对我们的挑衅,那么这样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优势吗?”
奥斯兰的眼神锐利如刀:“那么既然我们已经失去了优势,我们就只好铤而走险了,顺便也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卢森堡的骚那家族仍然还是那只让所有人都尊敬畏惧的猛虎!”
奥波德热血沸腾:“父亲,我相信您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