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孔清的话,愚公此时也再不顾忌即将殒命,身体跟回光返照似的,突然一股大力抓住孔清,两眼珠子几乎快脱出眼眶了,愤怒的问道,“孔清!你怎么知道我有一道阵法?感情你这厮陪我挖了十几年就在惦记我的阵法!?”
闻言,孔清脸庞一阵抽搐,赶忙摆摆手,讪笑道,“怎么会,怎么会,我……我我我,瞎猜的,嘿嘿”
愚公两眼一黯,又是奄奄一息的道,“好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的确,我就是想用这道阵法将大行山炸了,只可惜我命不久矣,阵法虽然完成了,可总的来说还有不少的缺陷,所以我希望在我死后,你可以帮我完善阵法,然后在你有生之年内,帮我愚村将这大行山夷为平地!”
“我来完善?”孔清想了想,方才道,“可是愚公,我也不会阵法啊,我这手无寸铁的,你叫我如何完善它?”
愚公两眼一白,鼓起最后一口气,淡淡的道,“我相信……你会的……”
砰……
话音刚落,愚公的生命也刚好到头了……
“愚公!愚公!愚公!”
无论孔清如何摇晃,可愚公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愚公已经永远离开人世了。
愚公挖了一辈子山,虽然没能动摇大行山丝毫,可愚公却在挖山的过程中,领悟出了一道属于他的超级阵法。
愚公离世,愚村人将其厚葬,愚村人伤心不已,愚婆伤心欲绝,最后也是郁郁而终。
此时愚村没有任何人代替愚公没日没夜的在大行山辛劳挖山,甚至愚公的儿子也很不理解愚公的做法,根本没有延续祖上的意图。
在所有愚村人重归于静时,一位中年男子扛起了锄头,在夕阳下,一步步走向大行山,像个野人似的,男人脸上很干燥,长长的胡子,凌乱的头发几乎将整张脸挡了去。
此人正是孔清……
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孔清的身体仍然很结实,因为愚公临终之前交代的话,孔清没有丝毫怠慢。
唱九瑶也问过孔清,愚公到底有没有把阵法交给孔清,可孔清却摇摇头,阵法不在愚村,也不在愚公身上,而在大行山中!
想要找到阵法,或者是开启阵法的方式,就要先领悟愚氏祖上的奥秘。
一锄一锄的挖下去,孔清眼神没有任何光芒,一心只想把面前这尊庞然大物夷为平地。
此时孔清才明白……世界上哪有什么愚公。是那些穷极一生就为了做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却依旧坚持不懈的人,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固执、愚蠢的人,这就是愚公!
愚公并非一个人,而是一直精神,或者是一种传承……
就好像现在的孔清,孔清就是所谓的愚公……
“在我想方设法找到愚公时……殊不知,我已经成为了愚公……”孔清蓦然叹息道。
又是多年过去,孔清依旧在愚村人取笑的眼神下再次来到大行山。
孔清已经挖了五十年了,此时的孔清已成了一个老朽,抛开发油发腻的头发胡子,也能勉强看得出来孔清原来的样子。
就当孔清准备举起锄头挖下去时,一位布衣老者从山另一边路过而来。
正在执着于挖山的孔清也没注意到老者,老者满脸疲惫,身上的布衣也还好,可那双鞋子,却是破烂不堪。
老者见到孔清后,也是有些惊喜,顿时走了过来,抱拳问道,“这位老兄,不知这是何地?”
听到老者的话,孔清才收起锄头,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眼,然后捋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回道,“此处乃北山”
“嘶,哦,原来如此,看来我这是迷路了呀”老者恍然大悟。
孔清顿了顿,看着老者脚上破破烂烂的布履,方才问道,“不知老兄从何而来,又准备到哪而去?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老者顿时一拱手作揖,凛然道,“老翁无名,唯有一姓,老兄不嫌弃,可以称呼老翁为智叟,是这样的,上地有一场文识宴,老翁是准备赴宴去,只不过迷路此处”
孔清这才点头,“原来是智叟老兄,这里已经没有路了,还是请回走吧”
智叟点点头,挎上包袱刚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出于好奇,又转了过来,问道,“咦,刚见你拿着手中之物,不停的敲击此山,这是有什么寓意吗”
闻言,孔清摆手一笑,“哪有什么寓意,实不相瞒,这大家伙把我们一村子的去路给挡住了,故此我准备把这大家伙移到旁边去”
“移山?”智叟满脸错愕,还以为孔清这是在开玩笑呢,当即笑道,“老兄莫非是闲趣所致吧,这么大座山,按照你这样一锄一锄的挖,这这这,这得挖到猴年马月去”
孔清毫不犹豫的笑道,“让老兄见笑了,不止是老夫我啊,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挖,只要恒心奇在,就没有挖不倒的山”
“哈哈”智叟一笑,“老兄莫非是真想把这山挖倒吧,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是挖上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也动不了此山分毫,谈何挖倒这尊庞然大物呢”
“非也非也”孔清轻笑道,“山虽大,可它却是恒古不变的,老夫我挖一点,它就少一点,变对上不变,何来不行一说呢?”
智叟无言以对,奈何他读了大半辈子书,也无法出言反驳孔清,见到孔清继续起挖,智叟一时间,也只能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孔清的身体也难再一锄之力。
孔清盘坐在大行山下,忽然之间,天地云势大聚,宛如一片末年黄昏之景,乌云密布,天地源力朝着大行山呼啦啦的汇聚而去。
本该急步回家,关门闭窗的时候,孔清完全没有丝毫动作。
噼里啪啦……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直接将黑压压的山脉点亮,然后便是磅礴大雨哗啦啦的倾盆而泄。
“愚公用了一生之力,构建了如此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阵法,原以为真是因为他没有完善阵法,现在我才发现,不是愚公毁不了大行山,而是他不想让愚村的人,一直惰愚下去……”
孔清单手结印,不过是几道非常简单的手印,可就是这几次变换,整个大行山地动山摇,就好像山里困着一只超级野兽似的,欲是要挣脱山体束缚。
一轮五角星阵印从天外天降落而至,最终停止了半空中,将大行山山巅完全笼罩住,旋即便是一层又一层,一层再一层的圆印……
圆印的数量已经多到看不清了,已经推移到天边,可圆印还未有半丝停止的迹象。
“五角星千圆古阵,啧,连古籍都未记载的特殊阵法,它的威力,或许真能踏平这大行山也说不一定呢……”
此时孔清恍然大悟,愚公移山,并非愚昧,反倒那些冷嘲热讽的旁观者,才是真正的愚昧!
无数巨石从山体滚落而下,当大行山再次恢复如初时,这道阵法也才逐渐消逝而去,孔清并非掌握了阵法,而是懂得如此开启阵法加以利用罢了。
同样当天地一切恢复原样时,孔清才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也开始迅速消失……
苍老的孔清,头发由白以染色般的速度重回于朝气黑色,皱巴巴的皮肤也迅速回逝,生命力重新注入在孔清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将回于如初……
啵!
就好像一个宁静的湖面倒影,直接翻了一面,在一片黑暗中,孔清的意识逐渐属性。
愚村。
孔清和唱九瑶两人昏睡在屋中,孔清的手指先是动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脑子非常痛,坐起身来,见到一旁昏睡的唱九瑶,孔清急忙扶起。
“九瑶,醒醒”
嘶……
唱九瑶睁开疲倦的眸子,身上传来一阵脱离力感,疑惑的看着四处,然后问道,“孔清?我们这是?”
孔清轻轻一笑,将唱九瑶抱住,“嗯,我们回来了”
唱九瑶脑海中立马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松开孔清,呢喃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究竟是梦还是幻境呢”
孔清在唱九瑶额头上亲吻一下,笑道,“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现在的我,已经证实了这个故事”
整个村子还是那样荒凉,麋鹿不见了,那个老人也不见了。
“那……阵法呢?”唱九瑶急忙问道。
孔清眉头一皱,看着自己的手掌,此次除了得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锦囊,其他的,孔清什么也没得到。
轻道,“阵法的事我也不太明白,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南北之巅是不是真有这道阵法,如果有,按理说我应该可以感应到,可惜我没有任何感觉”
“也就是说?”唱九瑶心中一急。
这一次去参加英雄大会,危险可想而知,如果有了阵法,也就有了庇护的底牌,也能在危险来临时,足以全身而退,可如果没有的话,唱九瑶很担心……
孔清看着唱九瑶,叹道,“九瑶,你这一次跟着我,会很危险的”
唱九瑶毫不犹豫的道,“如果我离开你,你只会更危险!”
孔清心中一暖,无论在愚村的经历是真还是假,可里面的点点滴滴,孔清记得清清楚楚,九瑶还是原来的九瑶,自己也还是自己。
“九瑶,其实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可同时我也很担心,甚至是愧疚,因为你对我的付出,远远超过了我对你”孔清苦涩笑道。
唱九瑶捧住孔清脸颊,笑容很是治愈,或许是因为愚村的经历,唱九瑶褪去了以往的冷如寒冰。
“为什么彼此付出,就一定要用天平来衡量呢,你只需要知道,九瑶很爱你,这就足以!”
孔清重重的点点头,一时间热泪盈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没有言语,起身之后便和唱九瑶离开了这个不知真假的愚村。
而在孔清和唱九瑶离开后,愚村的一切也都如泡影一般,永远的消失了去,在这方山脉中,再找不到这里出现过的一丝痕迹。
“英雄大会,我孔清……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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