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城,东暖阁,杨鸿章有点心虚地看着皇帝朱由检,昨天晚上,他还和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的贵妃颠鸾*倒凤,现在又狮子大开口问他要权要钱。
“爱卿,据洪承畴奏报如今滞留在宣大一带的蒙古骑兵至少有四万人,此去可有胜算,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彻底肃清祸患?”
“皇上,蒙古骑兵不如建奴,并不那么可怕,臣此次从天津带来一万两千人,这些人可不是臣当初聚集的难民,而是经过臣严格训练的军人,有他们臣相信只要到了前线,溃败的必定是蒙古人。”杨鸿章自信满满地抬起头回答道。
“哈,如此朕就放心了,那么此去爱卿还有和要求?”
“皇上,天津城倾注了臣和宋先生的心血,朝廷也投入了大量的财力,臣恳请皇上和朝廷让新任的知继续按照以前的规划开发天津,一定要将天津打造成为京城之侧的山海关和苏杭。再有两三年时间天津至繁华必定仅次于北京城,超越保定乃至苏杭。”
“天津同知宋应星如何?”朱由检笑眯眯地看着杨鸿章并不回答,而是问起了新的问题。
“学术大家,做一同知委屈他了,其实在臣的计划中他是皇家刻物学院院长的最合适人选,可惜皇上如今都没有批准筹建。臣请他到天津除了帮助规划天津新城之外,还存有私心,想让他负责火器研究,开发新型火炮与火药的。如今臣离开天津,宋先生怕是又要和当年一年因为醉心于研究而被官场冷落,或者被新任长官束之高阁,以至于年过五十还只是一个正八品。”
“这个简单,既然宋应星能够被你如此推崇想来也不会是平庸之辈,那天津知府的位置就算朕给你的开发计划一个机会,就让他顶上来吧。萧规曹随,一任知府下来天津也该建设得差不多了,朕很期待啊。”
“多谢皇上。宋先生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哼,当初朕将你从大牢救出来,封你为户部郎中也没见你这么诚心的磕头。”
杨鸿章咧着嘴一脸地憨厚:“皇上,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天津城就像臣的一件艺术品甚至培养的一个孩子一样,能够看到他流芳百世或者长大成才,臣自然满心欢喜。皇上赏赐臣自然也欢喜,但是依臣的能力皇上必定会经常奖赏臣,但是臣这一辈子可是没多少机会能够将一个城从无到有建设成为超级巨城,而且臣可不是吹嘘,北京城除了规模比天津大一些,一有皇上和文武百官在此外,在其他方面是比不上天津的。臣就简单说一个公共厕所的事情,皇上的皇宫里还是用马桶呢,还有雨污水管的的铺设以及道路的规划和商业区、聚居区和军事区的分离,嘿嘿……天津的百姓卫生健康状况很快就会全面超越北京。”
“听你这么一说朕还真是要抽时间去看看,如果真如你说得么好,朕就在北京城推广,到时候你来做顺天府尹如何?”
“谢皇上。皇上还是说回来大同吧,臣虽然打仗不惧蒙古,但是臣怕有人扯后腿啊,臣不知道朝廷打算用哪位来做大同知府。如果再来一个王乐年臣可就要委屈死了。”
“行啦,王乐年已经被流放云南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看一般的人可不是你的对手。”朱由检挥挥手制止了杨鸿章的表演。
“那也全靠皇上的信任,皇上虽然英明神武也架不住有小人整天在皇上身边聒噪啊。而且臣也不是每次都会运气那么好的,万一有一点小差错被他门抓住了,皇上相信了,臣就万劫不复了。”
闻言朱由检开始沉默不语,在对待杨鸿章的问题上还好一些,他在对待孙承宗的问题上还真犯过这样的错误,以至于孙承宗在高阳蹉跎了十年光阴。如今孙承宗回到朝堂朝堂的气氛为之一新,至少再遇到战事,也不用和以前一样问遍整个内阁也无人有办法。
当然正是因为孙承宗的老辣,朱由检更加欣赏杨鸿章,因为杨鸿章当初在牢房里写的奏章得到了孙承宗的肯定!
不是杨鸿章不自信,其实朱由检自己也不自信,杨鸿章的能力越出众就会越遭人嫉恨,那么自己面临的考研也就会越大,其次是前几次他就动摇过,差一点就不信任杨鸿章了。
“皇上,臣以为为了防止奸人蒙蔽圣上,皇上当在如今的督察院和锦衣卫监察百官的基础上建立密折制度,各地的总兵、总督、巡抚以及各省的提醒按察使或者镇守太监都寄回和渠道直接将奏章递送到皇上跟前而不是先通过各部与内阁。这样也避免一些有利益瓜葛的大臣将下面发生的事情隐瞒或者压着。也给臣这样不安分的人有了一条在平时可以直接跟皇上您汇报当地军情、民情的渠道啊。如果皇上您能及时了解臣的一举一动,也就不会在乎那些小人在您身边聒噪了。而且边镇重事你我君臣二人知道即可,也避免了情报的泄露。”
闻言朱由检再次陷入了沉思,良久重重地点了点头:“如今的锦衣卫名存实亡,督察院也被诸位大臣掺了沙子,你说的这个密折制度不错。朕就从你这里开始尝试。说吧,还有没有其他的?”
“皇上,天津新军成军不过一年,而且大部分人武器装备都没有,这一年来朝廷除了军饷可是没有下拨武器啊,能不能趁着要打仗了给补齐啊?若是兵部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来,就换算成银子,臣想办法找工匠做。”
朱由检瞥一眼杨鸿章狡猾地笑道:“户部肯定遗失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能有多少你要具体问问倪大人,顶多朕让你在大同开矿便是。”
“皇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杨鸿章一听就急眼了。
“罢了罢了,顶多让方正化再给你匀一点兵器出来,但是数量也不会多,大炮他肯定不能给你的。”
“那臣请皇上准许臣随时开战,不受兵部限制。臣要通过战争问蒙古人抢夺兵器和战马。”杨鸿章闻言垂头丧气的看着一脸奸笑的朱由检。
“这个可以,不过朕希望你把握好时机控制好规模。”
“谢皇上,臣心中有数,臣是镇守大同的,不是灭蒙古的。当然如果机会来临臣不会错过压服蒙古抛离建奴转投大明的。”杨鸿章立即展开了菊花般的笑容冲着朱由检行礼,草原民族尤其是现在蒙古欺软怕硬,如果自己能够在大同站稳脚跟,强势起来必定会不断与蒙古发生冲突,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说道,“皇上,臣上次在大牢里就跟您说过,现在的山西商人当中有许多奸细,这不臣在天津的时候曾经就有人到沧州来捣乱,试图炒作粮食让臣买不到粮食造成天津断粮,最后知道解散新军解散建城民壮。不管是扰乱天津市场还是贩卖粮食和生铁给建奴这都是赤裸裸的卖国行为,臣到了大同之后绝不姑息,这一定会触动朝中一些大臣的利益,臣请皇上无论如何要替臣挡住他们,臣这才能让大同安宁,让边境安宁。”
“你打算怎么做?”
“嘿嘿,这个恕臣暂时保密,反正陈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了。不过还请皇上下旨严令臣整顿边境贸易,臣这才师出有名啊。”
“圣人云,不与民争利,你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被天下文人和商人共同讨伐。”朱由检担心道。
“皇上,臣什么书都读,唯独不是圣人弟子,所以不在乎谁说,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还是那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只要对国家对朝廷有利,臣不在乎身后骂名。只要皇上相信臣就好。”
“好,好,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好一个不惧身后骂名!既如此就大胆去做,朕做你的后盾,朕也后悔当初不留你在朝中,将新税率推行天下,如今其他地方似乎都遇到了阻力,若是朕的身边多几个你这样的,朕何愁江山不稳,何愁大明不兴啊。好好干,过几年等你资历够了,朕就将你调回,到时候你和孙阁老一老一少替朕出谋划策、经略天下。”年轻的朱由检显然也动情了,如果超重那些大臣个个如此,他也不至于不到三十就两鬓斑白。
“皇上,臣还年轻,让皇上为难的事情还是尽量稍作吧。臣还有一事相求,如今大同镇十三卫所几乎被摧毁殆尽,臣想指挥使以下必定缺额许多,所以臣想能不能在大同同样实行募兵制,现有的卫所整顿之后维持现状,补充一些底层官员维持卫所的正常运行即可。否则就算十三卫所兵员满额,蒙古后者建奴一来依旧是挡不住。南直隶的卫所兵的战力已经被检验了,五六千倭寇就能将南直隶甚至浙江交易额天翻地覆。如果朝廷和大同府再将粮草用来养这些形同废物的卫所兵,臣不敢想象到了冬天建奴如果咋次南下,我大明将那什么抵抗?”
朱由检的脸色终于不再好看,因为杨鸿章提起了他的伤心事,自从他登基以来基本上建奴每两年就要南下一次,前年如果不是杨鸿章横空出世说不得京城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