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因为那番话,娉婷大学都没毕业,就走上了支教的这条路。c∮八c∮八c∮读c∮书,⌒o≈在那之后,她父亲几次来找过她,她都没说话也没有回去。”
徐航说到这里,嘶吼着对我说:“我知道不怪她爸,可是就怪她吗?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妈妈,她当时那么小懂什么?她天天做噩梦,别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她在努力的练声。别人在玩儿的时候她在努力的练声,她要保证学业,还要练习声乐,她喜欢声乐吗?你知道她做的噩梦吗?”
“她跟我说,她总会梦到她妈妈全身烫伤,然后以沙哑的声音唱歌。唱到最后,鬼哭狼嚎的让她把容貌还给她,让她把动听的声音还给她。”
“这并不是梦,而是她给自己的暗示。也是对自己的惩罚,每天睡觉前,她一边练声一边想着妈妈的样子。只有做了这样的噩梦,她才觉得公平,她不愿让她妈妈一个人痛苦!”
说到最后,徐航声嘶力竭的对我大吼:“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见到她之前,我觉得我自己很可怜。可当我知道她的故事后,我发现我家里只是穷,她才是活在真正的地狱里!”
徐航此时已经涕泗滂沱,这番发泄好像让他好受了些,然后他轻声的跟我说:“娉婷那晚告诉我,她觉得自己没考过对不起妈妈。她妈妈是在教爸爸唱歌的时候两人认识的。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做老师,也许是从另一个方向完成她妈妈没做完的事儿。她觉得做一个体面的老师太便宜自己了,这才是她最开始来支教的初衷。”
听到这里,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整个故事中,不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理智的角度来说,王娉婷的爸爸妈妈不该相爱,不是因为门户的差距。而是作为女儿,她不该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不被祝福的婚姻,就算以后幸福,要走的弯路也太多了。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认为王娉婷的父亲贪婪,因为他在动心开始,就应该想一想。以他的状况,女方的父母会同意吗?这么想也许太功利了些,毕竟爱情这东西不是用金钱与条件来衡量的,什么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但实话实说,现在有这么个命题。问一个女人,你是选择嫁给爱情呢,还是选择嫁给金钱呢?实际上,大部分女生是没有权利选择嫁给金钱的,她们也未必嫁给了爱情。
好在她们可以选择假装是嫁给了爱情,而金钱是假装不了的。事实上,如果非要在爱情与金钱中做出一个选择的话,大部分女生都结不了婚。c八』c八』c读』c书,■o↑
我觉得,王娉婷的妈妈绝大部分可能,是嫁给了爱情。而王娉婷的爸爸一定是娶了爱情,可是,他们的爱情里,苦比幸福多的太多。
就拿她母亲的死来说,事情是由王娉婷引发的不假,可是她那么小懂什么?如果王娉婷的爱情是父母认可的话,以她从小的娇生惯养,会需要她自己做饭吗?会需要她为了生活那样的奔波吗?
为什么高压锅会bao zha?徐航说了一个细节,当时为了省钱不用煤气,而是用的电炉子。这东西我知道,是一圈圈弹簧一样的东西,电压极其不稳定,并且高压锅的胶圈也老化了,可见夫妻俩当时的生活是多么艰苦。
试想王娉婷的妈妈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父母认可了,她可能连做饭的机会都没有。再说回王娉婷的姥姥姥爷,他们不了解女儿的性格脾气吗?
他们最后为了救女儿不惜一切代价就能看得出,他们不图什么钱,只希望女儿过得好。那么见事情不可扭转后,选择祝福,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换句话说,历史上强拆的爱情,有几个有好结果的呢?梁祝不都在逼迫下,双双化蝶了么?
气氛太沉重了,我憋的实在受不了了,见徐航慢慢的恢复了些许,我乾脆问他:“徐哥,你找我到底让我帮什么忙?”
问完之后,才知道,他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徐航说那晚上除了王娉婷讲了自己的事以外,还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在徐航眼中,王娉婷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俗话说的好,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尤其是这个二十六七岁,因为悲伤过去而梨花带雨的女人。
徐航当时热血上脑,抱住了王娉婷。最开始王娉婷也没有多想,她一直把徐航当学生,当弟弟。面对这最接近亲人的人的拥抱,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让她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哭着哭着,她发现了徐航的不对劲。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诟病的,青春期冲动的年纪,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徐航跟我说,他那个时候无比的确定,自己一定要娶王娉婷,要尽自己所能给她幸福。
王娉婷当时很生气,连扇了他好几个耳光,大骂他是畜生。可是最后,在徐航跪下的一番声嘶力竭的表白后,王娉婷动摇了。她最缺少的就是情感和关怀,任何情感都能温暖她已经冰冷的心。
徐航跟我说,她一直住在他家,尤其是当初为了让他爸同意自己上学说的那番话。这些早就传开了,村子里的人早就认为,王娉婷就是他徐家的儿媳妇。这并不算什么风言风语,甚至完全是善意的。
王娉婷和徐航,是村里的两个骄傲。大家对于王娉婷的感激就像再生父母,对于徐航的期望,就好像他是所有人的孩子。村里的人,是真心的希望王娉婷将来能有个依靠,希望这俩人能走到一起。
村长当初就在大厅广众之下对徐航说,娉婷对你家的大恩大德,将来你要是对不起她,咱们村子里的老老少少谁都不能答应。对于这些,王娉婷也从来都没有解释过,她把徐航能考出去当成唯一的目标。
于是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下,在那样一个平凡的夜晚,两个人发生了故事。过后,王娉婷警告他,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他还年轻,并且眼看就要高考了,如果不考上好大学,就死给他看。
儘管王娉婷这么说,徐航还是再次发誓说:“娉婷,你就是我媳妇,如果我以后对不起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从那天过后,王娉婷还是一副长辈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徐航知道,她是怕自己分心。在不懈的努力下,第二年高考,徐航以接近六百分的成绩,靠近了一本中有名的哈理工。
可当他回村子的时候,听说王娉婷走了,是她一个姑姑来找的她,并说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徐航当时什么也没说,直接到王娉婷的老家去找她。
他到的时候,王娉婷正在办订婚宴。徐航二话没说,上台抢过司仪的话筒就说:“王娉婷是我未过门儿的媳妇,我们俩人是定了婚的。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以后一定会改,但我绝对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航竟然笑了,调皮中还带着些许的骄傲,对我说:“你知道吗?那一次我差点没让男方家属给打死,最后还是娉婷哭着护着我。”
我对于他沾沾自喜的样子有些无语了,白了他一眼说:“说真的,你这么办事儿真不是个东西。王娉婷以后还咋回老家?她还有脸见人不了?”
没想到徐航脖子一扬,对我说:“你知道什么?她明明是喜欢我的。她这么做,是怕我因为一时冲动而为难。她是想断了我的念想,让我有个更好的未来。”
说到此处的时候,徐航的眼睛又红了,跟我说:“过后送我去医院包扎,我第一次见她歇斯底里。她一边大骂我是个混蛋一边哭,她跟我说,我俩年龄差距太大,我现在的成绩和学校,将来会有更好的未来可以选择。”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儿,问他:“不对啊,徐哥你那么高的成绩,并且还是哈理工的高材生,咋会到咱们这学院当导员呢?”
徐航听我问他,脸上出现了少许的落寞,紧接着又自豪的一拍胸脯子:“还能因为什么?那个时候娉婷的自卑我知道,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可是我的今天是哪来的?全都是她给的!”
“我不想我俩重蹈他父母的覆辙,反正我爸也不懂什么大学,全村人也不懂。我当年在大一下学期就转院了,来到了民政学院师範系。你是不知道,本来的学校根本不放,为此我打架斗殴不上课,背了好几次处分呢。”
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横飞的跟我说:“我当时把这件事告诉了娉婷,并且跟她说‘你的梦想以后不是你自己的梦想,我跟你一起当老师。如果你还是觉得对不起岳母,实在不行我也去学声乐,你看我有没有那个毅力就完了。’”
“你猜她当时啥反应?”徐航神秘兮兮的问我。
我真没想到他们俩这么能折腾,都给我听呆了。我苦笑一声,回答他:“估计她都要气疯了吧?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出来,结果你降级学师範,不打死你都算不错了。”
“哈哈,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徐航一边笑一边歎了口气:“她当时真的很崩溃,大骂我不是人。可她也从这件事上,感受到了我的真心,后来她虽然也没说答应嫁给我,但我俩之间的感觉不同了。”
是啊,女人毕竟是感性动物,再冷的也不例外。我苦笑着问他:“你这讲的也差不多了,能不能说正题,到底让我干啥啊?”
此时的徐航脸色终于难看了下来,搓着手跟我说:“我俩折腾了好几年,后来她终于被我磨心软了,也同意嫁给我了。我们村有习俗,都是先办席后领证的,问题就出现在这婚席上。”
“哦?”我一愣,示意他详细的说说。徐航也没废话,直接跟我说:“头一次办席,晴天下大雨,准备好的酒席全都泡了汤,并且我大病了一场。第二次办席的前一天,娉婷走走道崴了脚,一查竟然踝骨骨折了,住院半个月。”
卧槽,有没有这么邪门啊?
徐航苦着脸对我说:“一次两次可以,我们俩五年里准备办席二十来次,没有一次不出事儿的,傻子都能感觉出不对劲来。后来找人看了,说我俩犯驳婚煞。要么就这么过,结婚准出事儿。”11
我是东北出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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