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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确让萧湘和李怜儿都有些吃惊。
实际上作为女眷,她们很清楚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有短暂的安稳日子实际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而李荩忱无疑用双手和鲜血为她们支撑起一片虽然不算大,但是足以遮风挡雨的天空。
可是现在李荩忱却真诚的为自己对这个家的失职向她们道歉,这根本不是这个时代一家之主应该做的事,而也让李怜儿和萧湘在惊讶之余,看向李荩忱的目光之中也更加特殊。
如果说李怜儿的目光之中是信任和依赖的话,那萧湘神情之中的眷恋和爱慕已经无需掩饰。
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在外的劳累而将怒火带到家中,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一边坚持走着自己的道路,一边照顾着所有人的心绪和想法。跟着这样一个男人,虽然不知道最后是走向荣华富贵还是走向万劫不复,都不枉此生了。
刹那间,李怜儿都有些羡慕萧湘,毕竟她终有一天是要嫁人离开这个家的,而萧湘是能够跟着李荩忱厮守的人。
李荩忱轻轻敲了敲勺子:“你们两个别看了,再看某也不可能再变的更帅,所以咱们吃饭!”
萧湘俏脸顿时微红,少女心思被看穿,多少让她有些羞涩。而李怜儿冷哼一声:
“自作多情!”
她现在已经看得清楚,自家兄长坚决不能给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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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大步走上议事堂,旋即就吸引了议事堂上所有的目光。
萧摩诃和周确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陈叔宝则在上座上打着瞌睡。而萧世廉、裴子烈等年轻将领一如既往的在一侧肃然伫立,目光都落在舆图上。
萧世廉把李荩忱打量了一番,这个家伙的衣襟肩膀上有淡淡的水痕,不用说刚才就有人靠在上面哭过。
而李荩忱顺着萧世廉的目光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也不多解释。我老婆靠在我肩膀上哭,用得着跟你解释?
萧世廉登时哼了一声。而李荩忱对这个家伙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旋即明白过来,这家伙十有八九以为是李怜儿趴在自己怀里哭了一通,所以心里吃醋呢。
李荩忱懒得管萧世廉,先冲着最上座的陈叔宝一拱手:“末将李荩忱,参见太子殿下!”
陈叔宝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睁开眼睛,他很清楚,之前萧摩诃和周确的争论一向是无聊透顶,只有李荩忱的出现才会让事情变得有意思一些,即使李荩忱上一次带着他去的地方很有意思,却差点儿把命丢掉了。
不过陈叔宝虽然糊涂,却不是什么都分辨不清楚的事情,自己之所以那么狼狈,主要还是因为邓青这个该死的叛徒,而李荩忱等人忠心救驾的表现,他还是看在眼中的。
能保护自己的忠臣就要好好奖赏、而捣乱的都该死。这粗浅的道理陈叔宝就算是再没有心计也明白。
尤其是李荩忱最后救下了乐昌,这就让陈叔宝不至于回到建康府没有办法给陈顼交代,在陈叔宝心中,甚至比自己活命还要重要。毕竟面对父皇的怒火却无处躲藏,总是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因此给李荩忱请功是肯定的,至于请什么功劳,这就不是陈叔宝去想的问题了,他只负责在周确拟好的奏章上面签字。
萧摩诃也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和周确主要讨论的实际上还是接下来信州方向上采取的策略,现在正主终于来了,他自然就可以袖手旁观,只要李荩忱说出来建议,自己来评判可行性就行。
而李荩忱的目光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相比于上一次同样的傍晚时分在这同样的议事堂上,在场已经少了一个人。
曾经经常脸带肃然神色站在周确身后的毛喜已经没有了踪影,不过他原本应该站着的位置依旧被空了出来,显然对于这个用自己的鲜血洗刷了部下背叛耻辱的将领和同僚,在场的所有人依旧保持了自己的尊敬。
李荩忱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李平将当日的事情说清楚。在萧世廉和他护送陈叔宝、乐昌离开之后,毛喜便率领太子卫率边战边退,最后正好退到山路狭窄之处,从而同时挡住了从山坡上和山路上进攻的敌人,而曹忠和剩下不足十几人的李荩忱麾下方才得以成功撤退。
之后等到萧世廉他们率领大军杀到的时候,毛喜等人已经尽数殉国。不过背叛的邓青之辈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将整个大山所有道路都封锁的滴水不漏的南陈大军,最终在华容的沼泽地之中将他们堵住。
大多数的叛军走投无路之后都放下了兵刃,毕竟他们之中的很多人也都是被上面的将领裹挟着叛变的,事已至此自然是斗志全无。而邓青和黑衣杀手们想要穿过芦苇荡逃生,结果绝大多数人都因为不了解情况而没于沼泽之中。
最后仅剩下的几名邓青亲卫带着邓青的尸体出来投降。这个直接导致毛喜战死、间接导致李荩忱和乐昌遇险的罪将当然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在走投无路之中投水自尽。
当然萧摩诃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对于这些害得自己提心吊胆好几天的家伙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古往今来,自家的叛徒从来都要比战场上堂堂正正对阵的敌人还要可恶,而这些叛军俘虏在简单的问询之后,也全都在毛喜等人的坟冢前被集体枭首。
想到那个话并不怎么多的中年将领,李荩忱心中只能暗暗感慨一声。毛喜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最后还获得朝廷的抚恤、家中儿女得到封赏,总比历史上因为护卫不周而被落魄贬官来得好,或许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当然这些毛喜的身后名,自然会有人去负责,也会留给后人去评说,不是李荩忱能够决定的。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李荩忱来说,他需要解决的问题还多着呢。
不过李荩忱还是有些好奇的在心中暗暗问了自己一句。
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名又是什么样的?
一边想着,李荩忱一边抬头看向舆图,他能清楚的看到,舆图上巴东到信州一带被重重的圈了出来,甚至在这一幅大舆图的旁边,还有一份专门将这一带放大的小舆图,只不过舆图画的很是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