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眼的白羽人在魔首和魔君二人配合攻击下无半点机会。他现在只能狂乱挥舞明月戟用听声辨位应付攻击,心中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很快,白羽人就被魔君击出的一道光束洞穿腹部,光束从他后腰处穿出。那一刻白羽人身体痛苦震颤了一下。
随即魔首的两块晶石也分别击在白羽人左肩和右腿上。那两处地方被打的骨断肉绽。晶石嵌入白羽人体内。白羽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白羽人连遭创伤,明月戟的招式也走样了。但他还是举着明月戟朝着魔君方向挥舞。凌乱戟光朝着魔君飞去。
但是这些戟光根本伤不到魔君。
多数戟光也都击空。
魔君轻松避开两道戟光,他身形骤然而起,内力在瞬间灌注右手中指,一道惊人的光束而出,如一柄光剑劈在白羽人挥舞的右臂上。
白羽人右小臂被劈断,小臂连同右手朝林中一个方向飞去。
那只手还紧握着明月戟。
白羽人断臂处鲜血如泉喷涌,他口中也发出一声凄厉的叫。
魔君则发出兴奋的吼声,他身形趁机飞快贴近白羽人,两掌连环出,“嘭嘭”连续击在白羽人胸膛上。
白羽人胸骨发出断裂声响,胸膛也凹下。他七窍都在流血。巨大震力也将他脸上白羽面具震飞。此刻白羽人的脸因巨大痛苦几乎变形。他人也飞了出去,飞出数丈,然后“轰”地一声跌在地上。
溅起一片尘土。
魔君正准备过去割白羽人头颅,萧寒雪对魔君道:“君兄,明月载是大虞三大奇兵之一,得者如虎添翼。你先去拿明月戟。以后你神兵在手,天下谁能敌你。”
魔君此刻欣喜若狂,他道:“那我就用明月戟斩他头颅。让他更死难瞑目。”
魔君就在林中寻找白羽人那一截断臂。
萧寒雪身影飞掠到白羽人身旁。
白羽人还未咽气,他身体痛苦抽搐,口中鲜血不断涌出。
萧寒雪蹲下,看着白羽人痛苦模样,他脸上那温暖的笑容也透着几分残酷了。
萧寒雪用正常声音低声道:“舅父大人,你现在感觉可好?”
白羽人听到萧寒雪声音,他面皮抽搐,用微弱模糊声音道:“襄……襄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寒雪道:“你不是想知道设计的人是谁吗。现在你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设计的人就外甥我。”
听了这话白羽人内心震惊万分。
惊得魂都要飞出来了。
当初黄莺传信白羽人,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白羽人心中产生过疑虑,担心是这是魔域诡计。
结果事实证明萧寒雪真是端木天涯的曾孙,是妹妹的儿子,也是他的亲外甥。
货真价实的端木襄打消了白羽人疑虑。
因为没有比真正的少主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了。
怒火攻心,白羽人口中又连吐两口血。血中还带着内脏碎屑。
白羽人难以接受这个残酷事实,他摇着头断续道:“不……不可能,你……你真是端木襄,你不是冒充的……你绝不是……”
萧寒雪笑道:“谁说我是冒充的了。我是货真价实的端木襄。是你亲外甥。但是我也是血月的人。当年抢走我的那些鬼面人,其实就是血月王城的人。我出了王城追寻身世,最后找到了亲娘。也就是你的妹子。我继承血盟之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因为我身上流着的是端木家的血。不过我也面临着一个选择。我是帮血盟,还是帮血月。最后我想,我是血月养大的,做人不能忘本啊,所以我选择了血月。我也做了两手安排。如果被你们看出端倪,我就会用另外一番说辞了……虽然从小被血月掳走,但是我恨他们,我千辛万苦寻找你们,就是要对付血月。我可是端木天涯曾孙,端木家唯一血脉,我还是可以安然无恙。不过,你们也不可能怀疑,因为,我是货真价实的。”
至此,白羽人彻底明白了。
寻到的人,的确是血盟少主。
但是他的心,已不属于血盟了。
真正的血盟少主,原来不是带领血盟重新崛起的,而是来毁灭血盟的。
白羽人气怒攻心之下血不断从七窍涌出,他用微弱的声音骂道:“畜……畜生不如……”
萧寒雪道:“舅父过奖了。养儿像舅,我也是随了你。舅父大人,你死后魂儿可千万别散了。你得看着,看着我将血盟还有你的冥崖毁灭。我要让满盘棋子皆碎。这就是我伟大的理想。你知道吗,在我很小时候就有这念头了。你知道我小时候遭受过什么吗?你不知道,我娘我也不知道……”
萧寒雪越说越激动,他那英俊的面孔此刻变得狰狞,目光变得如同晶石,发出仇恨和毁灭的光芒。
白羽人还想说什么,但是鲜血不断涌出,他被血呛得发出剧烈咳嗽,也再难吐出一个字。
萧寒雪俯下身,他在白羽人耳畔轻声道:“让你死个明白。我不光是血月的人,我还是血月四魔之首,我叫萧寒雪。所以你死的一点也不冤。下去给阎王爷捎个话,就说魔首萧寒雪代问他老人家好。我还会不断将人送到他老家那里的。望他老人家笑纳。”
原来外甥竟然是血月四魔之首!
白羽人听说过四魔之首恐怖如斯。
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
白羽人说不出话,他拼力伸出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他一把抓住萧寒雪的肩。他面孔狰狞,用那双再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珠瞪着萧寒雪。
这时魔君朝这边走过来。
他右手握着白羽人的明月戟。
萧寒雪也停止说话,他脸上又恢复原有神情。
一脸温柔,一脸无邪。
魔君看着抽搐着的白羽人道:“妈的,还没咽气。那我就亲自斩下你头颅。我说过,我一定会砍下你脑袋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杂种!”
说罢,魔君挥起明月戟斩下白羽人头颅。
白羽人头身分离,他身体最后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他抓着萧寒雪肩膀的手也缓缓松开垂落。
白羽人的眼珠子还瞪着。
他可以说是最死不瞑目的人了。
白羽人一生擅用阴谋诡计,结果最后他也死在了阴谋诡计上。只不过,算计他的人是自己亲外甥。
白羽人虽然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但是却心胸狭隘卑鄙狠毒。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不择手段。连陆二爷和六幽爱人那么无辜的人也被他暗中杀害。
或许,这也是他应有的下场。
从此,江湖再无羽主,再无孤半魂。